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61章 爲何腰疼,還不是被你欺負的
    下了朝的章彥成回房後褪去貂裘大氅,換了身黑狐外袍,此時瑾嫺仍在被窩裏安睡。

    聽到動靜的瑾嫺懶懶睜眸瞄了一眼,隱約瞧見他的身影,懶聲道了句,“王爺,你還沒去上朝啊?”

    章彥成皺眉糾正,“本王都下朝回府了,你也不瞧瞧這會子是什麼時辰。”

    瑾嫺茫然睜眸,瞄了一眼漏刻,發現是巳時,她輕哦了一聲,又繼續躺回被窩裏,“還沒到晌午,早着呢!”

    “巳時還早?敢情你平日裏都是睡到晌午才起身?”

    平時她起身的時辰並不固定,除卻初一十五需要給王妃請安之外,其他日子,知秋不會來喚她,都是等她自然醒。

    “反正也沒什麼事,多睡會兒唄!”

    “昨兒個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學練字,今日就起不來,本王看你也不像是有長性的人。”

    對哦!她還要練字呢!被他一提醒,瑾嫺瞬時清醒,當即爬將起來,“有的,我可以的!我這就起來練字!”

    她剛要下帳,忽覺腰間一陣痠疼,不由輕嘶出聲,章彥成還以爲她是扭到了腰,打算請大夫過來,卻被她給打斷,

    “請什麼大夫啊?大夫來了問我如何傷的,我怎麼說?難不成要我說是被王爺給欺負了三次,才這般痠疼?”

    章彥成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她不是扭傷,而是被他給折騰的……

    乾咳了一聲,章彥成挺直脊背辯駁,“那還不是因爲你又摟又抱的,纏着想要,本王才破例滿足你。”

    他還好意思說?瑾嫺憤憤不平地嗔他一眼,“我抱你是想取暖,你卻想取我的命!”

    “不就三次而已,本王沒喊累,你好意思抱怨?平日裏愛逞能,本王還以爲你真是隻厲害的狐狸,沒想到還是隻柔弱的小貓,經不起折騰。”

    瑾嫺被他說得紅了臉,趕巧這會子丫鬟進來了,她不好意思再提,只好住了嘴,任由丫鬟侍奉她更衣梳妝。

    梳妝之後,丫鬟奉上粥餅菜,瑾嫺不怎麼餓,隨意吃了點兒,便讓人撤下去,又讓人準備筆墨,開始練字。

    昨日章彥成說她的字寫得很不好,今日她便開始練習,她認真的對照字帖,一共三十多個筆劃,每一個她都書寫二十遍,如何起筆落勢,她全憑自個兒領悟。

    章彥成也不教她,她便自個兒琢磨。

    練了一個時辰的筆劃,她再來寫字,寫了一句牀前明月光,拿給章彥成看。

    這一回,章彥成終於沒再貶低她,指着她的字道:

    “需知書法千變萬化,譬如這一橫,有平衡斜橫與仰橫,每個字架構不同,橫的寫法也不同,例如這‘牀’字的橫便與‘前’字的橫不一樣……”

    說話間,他執筆在她的那張紙上並排寫下牀前二字,瑾嫺一對比,這才發現當中的差異,怪不得她的那個‘前’字看起來不順眼,原是那一橫走勢不對,整個字也就不太美觀。

    隨後章彥成又與她講了“點”的不同寫法,瑾嫺聽罷恍然大悟,她默默的將他的話銘記於心,又拐回去繼續練習,糾正自己的筆劃。

    過了一刻鐘,她又重新寫下這五個字,拿給他指點。

    等待的瞬間,瑾嫺心如鼓錘,感覺像是回到了上學時代,在老師面前改作業,生怕又被批評。

    好在這一次章彥成看罷並未批評她,“這次的字比先前順眼些,但略顯僵硬,說到底還是手生,有形無意,當需勤加練習,再用心領悟。”

    他終於不再說她的字醜,還願意指點一二,看樣子,他是願意收她這個徒弟了吧?

    瑾嫺心下暗喜,卻又不敢明着問,生怕他又拒絕,她是想着等一等,等到三日後再看情況。

    寫了一個時辰,她腰痠背痛,便想歇一歇,瞄見外頭雪已停,且那雪已經很厚實了,她便生了堆雪人的心思。

    “王爺,要不我們去堆雪人吧?”

    憶起兒時的不愉快,章彥成神情淡漠,只道沒興致。

    瑾嫺已然習慣了他的冷淡,他不去便罷,她自個兒出去玩兒。

    小允子跟出去幫忙剷雪,她卻道不必,說是要自個兒剷雪,自個兒堆着玩兒纔有樂趣。

    然而她一個女兒家,力道終究不足,鏟了會子,她便累得腰痠背疼,直起身子反手捶了捶腰,而後又繼續拿鐵鍬剷雪。

    裏屋的章彥成見狀,想起那會子她說腰疼,遲疑片刻,他終是走了出去,“鏟得這麼慢,等天黑你也堆不好一個雪人。”

    瑾嫺也不着急,依舊悠哉遊哉,“那就慢慢堆唄!玩兒的就是個開心,結果不重要。”

    章彥成順手自她手中接過鐵鍬,親自來剷雪。既然他願意參與,那瑾嫺就不再攔阻,她蹲在一旁,開始捧雪堆造型。

    手指才碰到雪時,一陣冰涼,她也不怕,只因她清楚,過會子血液加速循環,手就會暖和的。

    原本章彥成討厭雪天,可看她玩得那麼盡興,他彷彿看到了兒時的自己,不自覺的也開始幫她捧雪。

    兩人合力,一起堆疊,這雪人很快就有了初始形態,此時的雪人尚不圓潤,棱角太多,於是瑾嫺找來一塊板子,耐心的修改雪人的形態,將凸起的地方刮勻,再左看右看,爭取使得雪人的兩邊對稱一些。

    而後她又找來胡蘿蔔,給它佈置眼睛和鼻子,又找了條紅綢,系在頭頂和頸間,當做帽子和圍巾。

    章彥成則折了兩個樹枝,插在雪人身側做手掌。

    看着兩人的傑作,瑾嫺累得渾身發熱,卻又無比欣慰,“這雪人多可愛啊!王爺給它起個名字吧!”

    章彥成只覺多此一舉,“雪人哪裏需要名字?日頭一出來,它就化了。”

    瑾嫺卻有不同的見解,“可至少它存在過啊!你給它起個名,它存在於我們的記憶中,就不會消失了。”

    沉思片刻,章彥成道:“那就叫……小懶貓。”

    瑾嫺疑惑挑眉,“啊?這麼隨意的名字嗎?爲何要叫小懶貓?”

    章彥成掀眉掠她一眼,“睡到巳時還不起,不是懶貓是什麼?”

    瑾嫺這才意識到,他是在奚落她呢!“我又不必上朝,謾說巳時,便是睡到晌午也無妨,不是我懶,是王爺太勤快。”

    眼瞧着章彥成搖了搖首,似是對她很不滿,瑾嫺才意識到自己有求於他,不該表現得太懶散,遂又改口道:

    “不過最近我要練字,肯定不能再睡懶覺,往後我會讓知秋喚我,按時早早醒來,勤加練習。”

    她正表着態,小允子過來稟報,說是姚文良大人前來求見。

    姚文良乃是姚姨娘的兄長,時任五品的吏部郎中,吏部管理官員的調動,乃是肥差,章彥成將其安插在吏部,自有他的用意,眼下姚文良來找他,想必是有要事,於是章彥成吩咐小允子,

    “請他到前廳,本王更衣之後便過去。”

    方纔玩雪時不小心弄溼了衣袖,他回屋換了身衣裳,行至院中,章彥成對瑾嫺道:“你自個兒玩雪,本王要去見客。”

    道罷他便轉身往外走去。

    既然他有事要忙,那她也就沒必要繼續留着,她已在此待了兩日,合該回織雲閣了。

    待章彥成忙完回來時,書房中已無她的人影,只餘院中堆的雪人。

    他這院子一向乾淨,不會有雜物,那雪人顯得有些突兀,但他卻是越看越順眼,彷彿是心牆角落裏一片不可多得的潔淨之處。

    傍晚時分,又開始飄起了雪花,夜裏看着帳中的另一隻枕頭,他不禁想起昨夜瑾嫺枕着他胳膊一直搗亂的場景。

    那時他嫌她聒噪,今晚無人打攪,他本該早睡,卻仍舊輾轉難眠……

    次日下朝歸來,章彥成回往書房。

    瑾嫺不在這兒,屋裏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氣。章彥成一向喜靜,不喜被人打攪,今日卻不知是怎麼了,明明周遭很安寧,他卻看不下書,總覺得哪裏不順暢。

    看了看漏刻,已然巳時,章彥成猶豫再三,終是開了口,“小允子,你去一趟織雲閣,問她還學不學書法,要學就過來練字,再這般懶散,本王可沒耐心教她!”

    小允子心道:王爺昨兒個還不願教瑾姨娘呢!今日竟讓他去請人,看來王爺這是願意做師傅了。

    小允子應聲稱是,即刻去傳話。

    沒多會子他便回來了,卻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沒有其他人影。

    章彥成見狀,不禁猜到某種可能,“她還沒起?”

    小允子面露惶色,“奴才問過了,聽說瑾姨娘早已起身,去給王妃請安,卻被王妃扣在了滄瀾院。”

    乍聞此言,章彥成眸光微緊,神色頓凝,“她犯了何事?何故被扣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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