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171章 立太子
    心情好的時候,瑾嫺的確會有想法,一旦情緒不佳,她便毫無興致,“我這人清心寡慾,對那種事一向沒什麼念想。”

    若是旁人這麼說,興許章彥成還會相信,但若是瑾嫺這麼說,很難令人信服,“是嗎?從前你還算實誠,心裏想什麼便說什麼,如今倒是口是心非,不敢承認了。”

    瑾嫺漫不經心地解釋道:“那是因爲以前才認識王爺,覺着新鮮,現如今新鮮感已經過去了,我對王爺自然不似從前那般有興致。”

    這話音聽起來怎的好似負心漢一般?

    章彥成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當即翻了個身,將她覆在下方,凝着她的眸子啞聲質問,

    “如此說來,你已經膩了本王?世人皆道男人負心,你一個女子,怎的也如此薄情寡義,喜新厭舊?”

    瑾嫺下巴微揚,不悅嬌哼,“誰讓你惹我不高興,我當然不會再喜歡你!”

    “再”這個字,不禁令他浮想聯翩,“你喜歡過我?”

    “我當然喜歡你……”瑾嫺話說一半,就在他脣角微揚時,她又補充道:

    “喜歡你灑逸的書法,挺拔的身形,俊毅的面容。”

    章彥成笑意漸斂,再也高興不起來,“皮相的欣賞,算不得真心的喜歡。你我相處那麼久,你就不曾對我動過一絲真心?”

    他知道瑾嫺在逃避,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探知答案,瑾嫺並未撒謊哄他,如實道出內心的感受,

    “動心便會傷心,我可以仰望你,但卻不想愛上你,你太危險了,把心交給你,並非明智之舉,你的雙手需要託舉江山,沒有安置一顆心的空隙。我若將心交給你,隨時有可能被你摔碎。”

    現如今,他要顧慮得太多,的確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對待一個女人,“待局面穩固之後,我會爲你留預留棲息之地。”

    他就這般擁着她,並未再有其他的動作,瑾嫺不由納罕,“纔剛你不是說有想法嗎?”

    “你沒興致,我總不能對你用強,這種事,自然得是兩情相悅纔有樂趣。”

    這還真不像是章彥成能說出來的話,莫非這又是他的伎倆?“王爺何時變得這般善解人意?”

    從前他的確不會考慮這些,他很少去後院,偶爾去一趟,女眷們都小心翼翼的侍奉着,沒人敢對他發脾氣,她們都渴望他的眷顧,哪有拒絕的呢?

    然而瑾嫺不一樣,她的自我意識很強烈,起初他會不高興,但後來,他竟也被她所謂的道理說服了,慢慢開始考慮她的感受。

    就因爲方纔她說的那句“你來找我不就是爲那事兒嗎”,他才生生壓下自己的意念,爲的就是想讓她明白,他來見她,不單單只是爲了佔她便宜。

    “我一直都能看透旁人的心思,但是否願意遷就卻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不是善解人意,只是願意遷就你,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會欺負你。”

    她沒有再與他爭吵,並不是原諒他,而是跟自己和解了,改變不了的事,她一味置氣,只會傷肝,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個兒。

    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抹去那些矛盾,與他和好如初,此時此刻,她的情緒依舊低落,

    “今兒個的確沒興致,沒那個念想。”

    她周身的香氣太惑人,她那妖嬈的曲線對章彥成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天鵝頸,最後還是剋制自己不再繼續。

    深吸一口氣,章彥成鬆開了她,回身躺平。即便難受,他也不會違揹她的意願。

    能躺在她身邊,與她開誠佈公的談談心,他那顆漂浮於半空的心纔算是稍稍安定。

    很多事,不能急於求成,傷口癒合,總得有個過程,他理解,也就願意等待,光陰終會證明一切。

    一夜安夢,次日一早,下朝之後,皇帝單獨召見江開泰。

    章彥成猜測,皇帝應該是想詢問江開泰的意見,他的說辭尤爲重要,章彥成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他已然安排好了一切,至於局面會否照着他所期待的方向發展,但看天意吧!

    正德殿中,堯帝提及皇后的病情,眉頭緊鎖,江開泰勸皇帝勿憂,“吉人自有天相,皇后娘娘定會好起來的。”

    這話堯帝聽了無數次,他多麼希望上蒼能夠保佑皇后,皇后那麼善良,她理該被善待,可她這病始終不見好轉,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斂眸掩下愁緒,堯帝與江開泰議起立太子一事,“此處無外人,愛卿無需顧慮,說說你的看法。”

    先前榮王已然與他通過氣,江開泰早已斟酌過說辭,“臣以爲,大皇子是嫡出長子,性情溫良,與人爲善,可擔重任,延續社稷。”

    “二皇子呢?你以爲如何?”

    “二皇子內斂沉穩,只可惜這四年他失憶,在外流落許久,未能得到良好的教養,臣擔心他在執掌江山這一方面有些欠缺,今後若是多加培養,興許還能彌補。”

    江開泰答得滴水不漏,優缺點皆講明,以免皇帝心裏不舒坦。

    沉吟片刻,堯帝又問,“那麼三皇子呢?”

    說話間,堯帝緊盯着江開泰,但見他思索片刻,一派從容地道:“三皇子文韜武略,在軍事當面見解獨到,只可惜他不常與人來往,性子有些孤僻清傲。”

    打量着江開泰,堯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老三可是你的女婿,你居然不爲他說話?”

    江開泰早就料到皇帝會質疑,他鎮定拱手,“江山社稷可是關乎朝政民生的大事,臣當以大局爲重,斷不能謀私利,不能任人唯親,立嫡立長乃大勢所趨。”

    嫡出這個詞,於堯帝而言,其實是一根刺,“朕並非嫡出,難道朕這個皇帝做得不合格?”

    皇帝的聲音明顯不愈,江開泰的目的已然達到,他佯裝惶恐地跪下道:

    “皇上您爲大堯殫精竭慮,實屬明君!當初嫡子不成器,野心勃勃,大有奪位之勢,您繼位乃民心所向,合情合理。可如今您的嫡子品行端方,自然該優先考慮嫡子。”

    皇后這輩子無慾無求,她從未向堯帝開口索要請求過什麼,但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兒子章彥州。

    她最怕的就是,萬一她走了,將來一衆皇子爭奪皇位,章彥州心地善良,會被其他兄弟們欺負。

    皇后的暗示意味很明顯,她希望皇帝能立章彥州爲太子,然而堯帝對老大的脾性不是很滿意,到底應該看在夫妻情分上立老大爲太子,還是遵循自己的心意,另行擇選,堯帝猶豫不決,這纔會找江開泰商議。

    他以爲江開泰與衆不同,會有不同的見解,沒想到他居然也說該立嫡子。

    堯帝悵嘆一聲,面色深凝,江開泰見狀,猜測皇帝對他的答案應該不是很贊同。

    若果真如此,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三日之後的早朝,旭日未升,天邊只有一抹微弱的亮光。

    堯帝在乾元殿中當着一衆王公大臣的面兒宣告,說是今日要冊立太子。

    簡單的一句話,輕易便激起了殿中一衆王公大臣心底的層層波瀾,他們面面相覷,皆在想着皇帝到底會立哪位皇子爲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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