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303章 行房
    且榮王的眼神異常冷漠,言辭也格外簡潔,彷彿多跟她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江心月暗歎榮王還真有氣人的本事,每次她想好好跟他相處,都會被他的態度噎得心梗,偏她還不能發火,還得忍氣吞聲,好言好語地道:

    “的確有事要跟王爺說。”

    “何事?直說便是。”

    周圍還有幾個下人呢!她哪裏好意思說得出口?“是私事,還是進屋再說吧!”

    她這般神神祕祕的,章彥成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太想讓她過去,遂佯裝身子不適,皺眉扶額,

    “今兒個有些喝高了,頭暈得緊,有事改日再說吧!”

    若是錯過這個機會,又不知得等到何時,趕巧今日他喝了些酒,江心月認爲成事的可能更大,待他清醒,指不定他會說出怎樣傷人的話來,

    “就幾句話的工夫,不會耽誤王爺太久的。”

    江心月堅持要跟去,章彥成沒理由攔阻,也就沒再吭聲。

    到得屋內,小允子給榮王備下熱茶,褪去外袍。

    章彥成睏乏得緊,她卻定要說事兒,沒奈何的他只好到橡木架旁,洗了把臉,儘量讓自個兒保持清醒。

    小允子立在一旁候命,江心月不耐地瞄他一眼,他卻一直低着頭,沒瞧見,於是她又幹咳了一聲,小允子這才擡眼,只見王妃正在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下去,別再這兒礙眼。

    小允子望了榮王一眼,章彥成擔心江心月又發瘋,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讓下人看笑話,於是他擺了擺手,小允子這才領命告退。

    此刻屋內就剩他二人,章彥成不喜歡這種氣氛,遂抿了口茶道:

    “王妃有何要事?可以直說。”

    她若不提,只怕章彥成會一直裝傻,江心月不想一直空等,這才決定鼓起勇氣問個清楚,

    “王爺,先前您說皇后纔去,不能行房,得等百日之後,如今這都一百日了,咱們……應該可以行房了吧?”

    方纔章彥成就有種預感,感覺她想說的不會是什麼好事,此刻聽罷她的訴求,他的心間頓時砸下一塊石頭。

    居然這麼快就一百日了嗎?章彥成暗恨自個兒說的日子太短,轉眼就到了期限,可他卻對王妃沒那個念想,並不想履行承諾,於是他繼續找藉口,

    “話雖如此,可若同房,很有可能會讓你懷上身孕,到時可就不好跟父皇解釋了。”

    江心月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解決之法,“王爺不必擔心,我可以喝避子湯的。”

    章彥成義正言辭地道:“避子湯傷身,喝得多了很可能會懷不上。”

    他所提到的這些,江心月皆有打聽過,“應該沒那麼嚴重吧?我問過大夫,大夫說偶爾喝一次不影響的。”

    她居然連這個都問過了?章彥成無言以對,只好危言聳聽,

    “每個人身子狀況不同,這種事不可冒險,能不喝就不喝,千萬別拿自己的身子做賭,萬一以後懷不上,你後悔都來不及。”

    這種事,本不該由女人來主動提及,江心月已經委曲求全,拋下臉面與他商議,甚至爲了他願意喝避子湯,可他居然還是拒絕,讓她情何以堪?

    有些話,她本不想挑明,可她就是氣不過,越想越憋屈,終是忍不住問了句,

    “王爺到底是爲我的身子着想,還是不想碰我?”

    她既知道真正的因由,又何必再問?念及江家,章彥成終是忍住沒與她撕破臉,耐着性子道:

    “你想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會不願碰你?”

    江心月近前一步,再次質問,“那你爲何一直不願與我親近?這都幾個月了?你覺得這正常嗎?”

    章彥成很想說實話,卻又念及她的身份,打算給她留一絲顏面,這纔拿孝道做藉口,

    “因爲是守孝期,後院的女人不能有孕,所以本王必須得小心謹慎。”

    江心月的確想要個孩子,但孩子不是第一位,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與章彥成走近些,

    “哪怕不行房,陪我同眠,說說話也好,可你一直沒去陪過我,只去織雲閣,你可知府中人是如何編排我的?”

    他沒興趣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瑾嫺有了身孕,身邊需要有人照看。”

    上回他也是拿這個做理由,江心月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之前你說她胎象不穩,這都幾個月了,還不穩嗎?偌大的王府,那麼多丫鬟嬤嬤伺候不了她,偏得王爺您親自伺候?”

    這就輪不到她來管了,“身孕大過天,本王願意伺候。”

    江心月忍無可忍,冷笑一聲,直接拆穿這藉口,“李側妃有身孕的時候,也沒見王爺您這般上心。”

    這對比再明顯不過,江心月倒要看看,他還能如何狡辯,事實上,章彥成根本沒打算辯解,負手而立的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漫灑於她,漫不經心地道: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說本王偏寵瑾嫺?本王就是偏寵於她,沒什麼可否認的,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本王沒必要否認,你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從前的江心月根本不屑於去跟一個侍妾計較,若非章彥成做得太過分,她又何必放下臉面與之理論,

    “我說過,我不在乎你偏寵侍妾,但起碼也要給我這個正妻應有的尊重吧?你偶爾去一趟滄瀾院留宿,真就那麼難嗎?”

    原本不是難事,可這半年來,他與江心月矛盾叢生,又對瑾嫺動了心,那麼再去滄瀾院,便成了難事,好在他還有個擋箭牌,

    “等孝期過了你再跟我論這個。”

    無望的等待太過折磨,江心月已經不信他了,“孝期還得兩年多,誰曉得兩年之後你又會找什麼藉口。”

    “兩年之後的事,誰也猜不準,所以你的詢問和抱怨毫無意義!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

    章彥成漠然轉過身去,連看她一眼都懶得,江心月算是看出來了,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她,說什麼百日祭之後,好不容易等到一百天,他又拿不能有孕做藉口,要等孝期結束。

    明明一碗避子湯可以解決的問題,他偏要說得多麼嚴重,說到底,他就是不喜歡她,不願與她行房,纔會找這種冠冕堂皇,鬼都不信的理由!

    而她明知真相,還不甘心的去質問,到頭來,也只是讓自己難堪而已,章彥成不可能對她有任何愧疚。

    羞憤交加的江心月再也待不下去,毅然拂袖轉身離去。

    每一次她都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跟章彥成起衝突,但每一次碰面,她都被他的冷漠的態度逼得情緒失控,總是忍不住想要回懟他,以致於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直至回到滄瀾院,江心月仍舊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氣得摔了丫鬟遞來的茶盞。

    苓鳶揮退小丫鬟,而後爲王妃捏着肩膀,好言勸道:

    “王妃勿憂,眼下王爺得爲皇后守孝,這情形的確對您不利,便是惠妃也沒理由勸王爺,不如您再耐着性子等一等,兩年很快就過去了。到時惠妃肯定會勸他趕緊生個嫡子,不消您去找他,王爺也會主動來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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