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苓鳶跟她說,這是夫妻情致,閨房之樂,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苓鳶還說了,徐瑾嫺肯定是用多種花樣討好榮王,他纔會被她迷惑,就連她懷着身孕,他都不肯去別處。
爲挽回榮王的心,改善兩人的關係,她也該放下身段,嘗試着用一些奇特的法子來滿足他,興許會有意外的收穫呢?
江心月正是聽了苓鳶的建議,今晚她纔會一改古板的常態,主動提出幫他。
如若是瑾嫺這麼說,章彥成求之不得,但若是別的女人幫忙,他竟是毫無興致,絲毫沒有想要嘗試的念頭。
所以他的慾念只是針對瑾嫺,他不是好女色,只是對瑾嫺有興致而已,一旦身邊換了人,他便又似從前那般,禁慾冷情,
“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但你該知道,本王對這種事一向沒什麼興致,所以王妃無需幫忙,天色已晚,儘早安歇吧!”
江心月以爲苓鳶的主意肯定能成事,哪料他竟拒絕了!
她都已經放下顏面,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爲何他還是不肯與她親近呢?
所以今晚他來此,就只是做做樣子,讓外人知道他敬重她這個正室,並非是真心想與她和好吧?
察覺到他的真正目的,江心月大失所望,可她又能說些什麼?
他有正當的理由,便連惠妃娘娘也拿他沒辦法,惠妃只會勸她忍一忍,等到守孝期結束之後再說,這麼久的日子,她又該如何熬呢?
看着他獨自入眠的背影,江心月心頭髮堵。
她從來不曾後悔自己的選擇,可今時今日,她竟在想,假如當初她選擇了莊王世子,日子會不會比現在好過一些?
莊王世子是她兄長的摯友,對她心生愛慕,但那時有位高人批過她的命格,說她貴不可言,將來很可能會母儀天下!
江心月認爲自己是能當皇后的人,但莊王世子只是皇親,沒有做皇帝的可能,而榮王是皇子,他極有可能成爲皇帝,所以江心月沒有接受莊王世子的示好,毅然的選擇了榮王。
後來莊王世子心灰意冷,只得娶別的女人爲妻,性子溫良的他成親至今都不曾納妾,當初她若是肯嫁給他,他必會一心一意的善待她,絕對不會像榮王這般,寵妾冷妻,寒她的心!
與此同時,琅華院中,瑾嫺拜別晴姨娘之後便回寢房去了。
一回屋她便覺得嗓子鼻子都不大舒坦,她喝了一杯熱茶才入睡,可才躺下沒多久,她便覺得鼻子發堵,頭也暈暈的,身上時冷時熱,難受得緊。
平日裏她一躺下,便不願再喚知秋,可這會子她實在撐不住,遂喚來知秋,說是口乾舌燥,想喝水。
知秋看她雙頰泛紅,沒什麼精神,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
“主兒,您的額頭很燙,好像是發熱了!”
纔剛瑾嫺覺得發冷,還以爲是入秋天涼,錦被有些薄,知秋說她發熱了,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是嗎?”
她擡手摸了摸額頭,可她的手心也很燙,是以感覺不出來。
回來的路上,瑾姨娘打了好幾個噴嚏,知秋猜測應是因爲今晚在院中擺宴,主子吹了涼風,受不住,這纔會發熱,
“奴婢去請王爺過來吧!”
“請他作甚?他又不是大夫,回來也幫不了我。”
“可王爺交代過,您若有不適,定要知會他,不可隱瞞。”榮王的交代,知秋一直謹記,不敢忘卻。
瑾嫺連忙擺手制止,“不!別去叫他,他纔去滄瀾院,你若去請人,王妃該恨死我了。”
“可您不舒坦啊!這是事實,並非作假。奴婢若是不如實彙報,王爺知道之後肯定會訓責奴婢的。”
“那也不能去,你知道我的情況,但王妃肯定認爲我是故意駁她的顏面,所以你別去請王爺,只是頭疼發熱而已,不算什麼大毛病。”
瑾嫺堅決不許她去請榮王,知秋無奈,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奴婢去請大夫過來,給您診治。”
仔細一想,瑾嫺又艱難的搖了搖首,“大夫也不能請,一請大夫,祁山便會知情,他是直性子,估摸着又要去報給王爺,更麻煩。”
“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發熱可是很痛苦的,奴婢不能讓您一直煎熬。”
發熱的確難捱,她這會子蓋着厚厚的被子仍舊覺得很冷,不自覺的打寒顫,但她實在不想惹是非,遂吩咐知秋,
“你去打些熱水,用巾帕給我敷額頭,大約也就散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