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405章 章彥成給瑾嫺的信
    瑾嫺緩緩展開畫卷,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圍場行獵圖。

    入秋時節,連綿起伏的山巒上青黃相間,河流怪石與叢林遍佈原野,畫中有一男子騎馬張弓,英姿勃發,蘭容瞄了一眼,一眼便從衣冠上認出,

    “這個肯定是表哥咯!表哥把他圍獵時的情形,還有周圍的景緻都畫了下來,以慰瑾嫺思念之情。”

    瑾嫺當即否認,“誰想他了?我可不想。”

    “是嗎?那我立馬給表哥寫封信,就說你一點兒都不想他,叫他不要再給你寫信。”

    蘭容說笑嚇唬她,瑾嫺明知她不會這麼做,也就沒攔着,“隨你咯!”

    知秋笑提醒,“王爺還有一封信呢!主兒,您快拆開看看王爺寫了些什麼。”

    瑾嫺本打算當衆拆開的,但又擔心章彥成會寫一些見不得人的話,於是她又將信紙合起,

    “稍等,我先看一眼再說。”

    蘭容立馬會意,“表哥寫給你的信,那肯定是閨房蜜語,咱們不能看的哦!”

    說着她還給知秋使眼色,知秋抿脣輕笑,“奴婢也很想知道王爺到底給主兒寫了些什麼,不過這得看主兒的意願。”

    蘭容認爲這事兒很好猜,“很簡單,瑾嫺若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讓咱們看,那就證明表哥寫的是家常事,但若她不讓看,可見表哥寫的是情書吶!”

    她們這般玩笑,瑾嫺反倒不好意思藏掖了,但她還是得仔仔細細的看完再決定。

    第一頁寫的是章彥成最近幾日所經歷的事,末了又寫了幾句對她的想念,甚至還提到了一些閨房密語,還說夢見與她的一些不可描述之事,最後那幾句太過曖昧,她實在不好意思讓人看。

    於是她又翻看第二頁,但見第二頁上寫着一首詩:

    懷瑾握瑜生巧思,

    性嫺心空凝芳姿。

    雜念肆涌神魂亂,

    問君可書相思詞?

    若不讓她們看一眼,她們肯定會胡猜亂想,認爲章彥成給她寫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正巧第二頁是一首詩,瑾嫺便將第二頁拿給她們看,

    “就是正常的書信,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蘭容接過書信一看,一眼便發現了巧妙之處,“哎?這是藏字詩哎!”

    “是嗎?藏了什麼字?”好奇的知秋湊過去仔細一看,不由驚呼,一字字的唸了出來,“瑾嫺念君?”

    方纔瑾嫺大致看了一眼,並未細細品味這首詩,直至聽到她們的話,她才又瞄了一眼,驚覺這真的是藏字詩!

    驚訝的同時,瑾嫺面色緋紅,難爲情地嘀咕了一句,“他怎就斷定我會念他?就不怕自個兒想多了?”

    知秋最爲了解榮王的心思,“王爺就知道主兒您不會想他,所以才特地寫了這首詩來提醒您,別忘了他。”

    蘭容不由嘖嘆,“表哥那麼冷情的一個人,原來也會給人寫情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瑾嫺被她們說得雙頰緋紅,都不曉得該如何迴應。她默默的將第二張信紙收了回來,蘭容還想看第一張,她卻不肯給,只因第一張寫了都是帳中悄悄話,這可不能拿給別人看,

    “不看了,他若是知道信被這麼多人瞧見會不高興的。”

    一聽這話,蘭容便已了悟,“我知道了,那是屬於你們兩人之間的悄悄話,那我們還是不看了,以免被甜掉牙啊!”

    衆人說笑了幾句,瑾嫺又開始惆悵,只因侍衛還在等着她的回信,只可惜她並不擅長寫詩詞,讓她寫藏字詩,那可真是爲難她了,不過畫畫對她而言倒是不難。

    於是瑾嫺讓知秋準備紙筆,開始提筆作畫。

    她的畫還沒畫完,就已經晌午了,她先與蘭容一起用膳,膳畢,她又接着畫。

    一個時辰後,畫終於完成,她本想將畫送給那名侍衛,但若這會子送去,侍衛很可能立即出發,他還沒怎麼休息呢!接連趕路很辛苦。

    是以瑾嫺沒有直接送去,而是等了一夜,讓侍衛養足精神之後,次日一早才讓知秋將東西送去。

    收下物什後,侍衛快馬加鞭的趕往圍場,當他到得行宮,已是亥時二刻,這會子榮王應該已經歇下了,但榮王曾交代過他,拿到回信後必須立即送來,不可耽擱。

    榮王應該很期待瑾姨娘的回信,哪怕他將人吵醒,榮王應該也不會怪罪他的吧?

    思及此,侍衛不再猶豫,近前敲門。

    彼時章彥成已然歇下,他等了許久,都不見回信,後來便睡着了。

    猛然聽到敲門聲,他立即驚醒過來,猜測應是瑾嫺的回信到了。

    章彥成立即起身下帳,隨意披了件袍子便匆忙往外走去。

    帳中的江心月也被吵醒,她迷糊睜眼,只看到章彥成匆匆往外走的背影。

    江心月心下不耐,想着到底是什麼事,大半夜的來擾人。

    瞧見侍衛的身影,章彥成心絃暫松,又問了句,“怎的回來這麼晚?路上耽擱了?”

    侍衛如實道:“信是昨日上午送到的,瑾姨娘今早纔將回信交給卑職,卑職沒敢耽擱,馬不停蹄的往圍場趕。”

    章彥成算了算時辰,似乎不對,“她這回信寫了一天一夜?”

    “卑職聽知秋說,昨兒下午瑾姨娘就將信寫好了,但她不希望卑職趕夜路,所以纔沒給,直至今晨纔將信拿過來。”

    怪不得章彥成等了一整日都沒能等到信件,瑾嫺不怕他等得煎熬,卻在爲侍衛考慮。

    瑾嫺一向與人爲善,府中的丫鬟小廝,抑或太監,她都會爲他們着想,明明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在江心月心中卻成了惡人。

    他清楚的知道瑾嫺的品性,是以每回聽到江心月詆譭瑾嫺時,他都會對江心月多一絲厭倦。

    她早已將瑾嫺視作仇人,瑾嫺到底是怎樣的人,她根本不在乎,怨念已然矇蔽了她的雙眼,她也不願去探究真相。

    章彥成感慨之餘,忽覺自己想這些沒有意義,只要他了解瑾嫺即可,其他女人如何看待她,並不重要。他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被人左右。

    期待已久的章彥成打開信封,裏頭放着三頁紙。

    第一張是一幅畫,畫的是一位女子在桌前提筆繪畫的情形,那女子的裝扮一看便是瑾嫺,他想看看瑾嫺在畫些什麼,只可惜桌面上的那副畫很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

    於是章彥成又翻看第二幅。

    第二幅好似猜到了他的心思,居然是桌上那副畫的放大版,放大之後,他能清楚的看到畫中畫是他本人,長身玉立,手持摺扇,一副瀟然之態。

    底下還有一幅畫,章彥成不禁猜測,第三幅會是什麼?與第二幅有牽連嗎?

    當他打開第三幅時,發現自己猜得很準,第三幅畫果然和前面的有牽連,畫的正是第二幅畫中人手裏的摺扇,而摺扇上的圖案正是他夏日裏所拿的那把扇子上所繪的駿馬圖。

    這逐一放大的畫還真是有意思,他很想再繼續看下去,只可惜瑾嫺統共只繪了三幅,看罷三幅畫,再無其他。

    失望的章彥成問了句,“只有畫?沒有信箋?”

    他是想着,瑾嫺應該給她寫封信的,見不到她的人,至少也該看到她的字,聊以慰藉。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