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433章 瑾嫺對章彥成死心了!
    章彥成不敢想象那樣的情形,單是想象他便無法承受,“那我必定會讓她爲你陪葬!”

    這樣的話,瑾嫺沒有絲毫感動,只覺可笑,

    “所以你要放了她,給她一個殺我的機會,等我死了,再爲我報仇?到時候報仇又有什麼意義?我還能活過來嗎?又或者說,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生死,反正孩子已經生了,我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她最後一句的揣測傷了章彥成的心,“瑾嫺,你想哪兒去了?我在乎你,永遠多過孩子。”

    在瑾嫺看來,真正的在乎並非平日裏的甜言蜜語,而是遇到問題的時的態度,“那你現在就殺了她!永絕後患,我不要聽虛言!”

    瑾嫺的要求令章彥成進退兩難,“瑾嫺,你知道的,我並非心軟之人,如若她不是師傅的女兒,我絕不會有一絲的猶豫,必會立刻殺了她爲你報仇,偏偏她姓阮,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師傅對我的恩德大如天,我殺師傅的女兒,天理不容!”

    瑾嫺氣極反噎,“她要殺我,天理就該包容嗎?”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瑾嫺,可師傅是他最敬仰的人,師傅枉死那麼久,他尚未查出真兇,尚未還師傅清白,如今卻讓他親手殺了師傅的女兒,他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瑾嫺,你別逼我,你能否考慮一下我的處境?”

    瑾嫺自認她提出的都是正常的訴求,人不害她,她絕不害人,可這訴求在章彥成看來,居然是在逼他?

    他的猶豫徹底刺痛了瑾嫺,她忽然覺得,先前的寵愛和甜蜜,皆如夢幻泡影般虛妄。

    人心失望到極致時,便連憤怒也消退了,只餘看透一切的苦笑,“卻原來,你我之間,不過爾爾。”

    纔剛還憤怒的她,此刻的眸光已被黯然充斥,瑾嫺再也不會要求章彥成去做什麼,反正他纔是這個王府的主人,如何處置阮玉舒,都是他說了算,她根本沒有資格發表意見,他也不會因爲她而改變他的決定。

    既如此,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爾爾”四個字,看似輕描淡寫,卻將他對她的真心盡數抹去,章彥成看得出來,瑾嫺是誤會他了,

    “瑾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我也不是對阮玉舒心軟,我不殺她,只是不願對不住師傅,僅此而已。”

    他有他的理由,瑾嫺也有自己的執念,章彥成認爲師恩大如天,瑾嫺認爲阮玉舒必須死!

    兩人意見相左,她心知無法令他改變主意,也就不再表態,“王爺隨意處置,這件事我不會再管。”

    章彥成不知道的是,當瑾嫺說出這句話時,已然心寒徹骨,不再對他抱一絲希望……

    她又開始喚他王爺了,明顯是生氣了,“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意見,只是這一回情況特殊,纔沒能如你所願。瑾嫺,只這一回,我逆了你的意。從今往後,我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不會再讓人傷害你們。”

    他保護得再好,也防不住旁人耍心機。

    失望的瑾嫺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話,更不會再去反駁什麼。

    她才生完孩子,就被人謀害,而她的男人不願爲她報仇,不願殺了那個要置她於死地的女人,瑾嫺身心俱疲,艱難的翻過身去,背對着他,一言不發。

    章彥成又勸慰了幾句,瑾嫺依舊不迴應,他曉得她正在氣頭上,不願搭理他,也就沒再強求,

    “你才生完孩子,當需多加休息,我先不打攪你,得空再來看你。”

    章彥成無奈的輕嘆一聲,幫她掖好被角,而後才起身離開。

    平安生下孩子,本該是高興之事,可帳中的瑾嫺卻笑不出來。才從鬼門關走一遭,卻又發現身邊的人比鬼還可怕。

    她的眼眶已被委屈和酸澀充斥得紅通通的,她倔強的擦掉眼淚,告訴自己不要哭。

    只因她在現代的時候曾聽奶奶說過,坐月子的女人不能落淚,哭得太多對眼睛不好,奶奶就是坐月子時受委屈,時常偷偷掉淚,以致於後來年紀輕輕就眼睛乾澀,視力很差。

    所以瑾嫺必須保護好自己,畢竟身子是自己的,尤其是坐月子的時候,她得好好休養,愛惜自己的身子,不能因爲別人而令自己落下月子病。

    回想穿越之後的日子,起初她的目標很明確,得榮王庇護,過上榮華富貴的小日子。

    哪怕受些委屈,她也忍了,因爲她知道,後宅女人多,少不了勾心鬥角。

    每一次她被欺負時,章彥成都會站在她這邊,爲她報仇雪恨。

    王妃利用下人幾次謀害她,卻因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瑾嫺即使委屈,卻還是選擇諒解他的難處。畢竟他是皇子,登基需要江家人的輔佐,以他現在的處境,不能跟江家鬧翻,所以瑾嫺隱忍不發。

    可如今,阮玉舒害她兩回,證據確鑿,他居然還不懲處,又說對不住阮大人。

    不處置王妃,是因爲有人替王妃背鍋,現下無人替阮玉舒背鍋,人證物證皆在,他還是不肯動手,還有理由,瑾嫺實在理解不了,也無法再包容!

    這兩次,她都險些喪命,阮玉舒比其他女人更加心狠手辣,瑾嫺無法保證自己還能活多久,還能否避開下一次的謀殺。

    她忽然覺得,待在王府平安度日是一個奢侈的願望,命都快要保不住了,還奢望什麼富貴?

    在此之前,瑾嫺一直都是笑面困難,從來沒生過退縮的想法,經此一事,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適應後宅的日子。

    時常被人算計,不得安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根本過不了幾天的安生日子。

    先前的小矛盾還能忍,這回是要命的啊!她的命就這麼一條,若繼續待在這兒,她早晚會死在旁人的算計中。

    對王府生活失去希望的瑾嫺不禁生出逃離的念頭。

    以前她沒想逃,因爲孃家人都在這兒,她怕連累她們,如今致遠立了軍功,小舅舅也越來越好,他們都是爲國效力者,料想章彥成不至於虐待他們,而祖母和太姥姥年紀大了,章彥成應該也不會爲難她們吧?

    至於才生下來的孩子,現下已是冬月,隨時有可能下雪,她一個人逃走都有些勉強,若是帶上孩子,孩子肯定承受不住。

    她若想成功的離開這兒,孩子必須放下。

    章彥成不在乎她的死活,總該在乎自己的親生骨肉吧?

    思來想去,她似乎沒什麼可掛念的,章彥成所謂的愛太過虛妄,她不敢奢求,也不會去眷戀流於表象的寵愛。

    章彥成不願殺了阮玉舒,而她本人也沒能力去殺人,沒有章彥成的令,她私自殺人,便得承受牢獄之災。

    走投無路的瑾嫺只能選擇離開此地,唯有離開都城,遠離阮玉舒的視線,她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一年多,章彥成時不時的給她賞賜,她已經攢了幾千兩銀票,足夠她遠行,到外地立足。

    但她還在坐月子,身子異常虛弱,若在此時逃走,出去吹風走路,她怕是撐不住的,很可能會烙下病根。

    且坐月子期間,她根本沒有出府的理由,爲今之計,似乎只能暫時忍耐,先留在府中養身子,等到滿月之時,章彥成可能會爲孩子辦滿月宴,她便可趁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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