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569章 章彥成解開了瑾嫺的心結
    聽着章彥成的這番話,瑾嫺如夢初醒,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覺中鑽了牛角尖。

    她認爲章彥成沒有爭取奪回景兒,便對他心生怨恨,可事實上,她又做了些什麼呢?除了痛罵那幾個太監之外,她攔又攔不住,進宮也進不去,好似也沒爲景兒做過什麼。

    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在依靠章彥成,想讓章彥成去扭轉局面,而不是通過自己去做些什麼。

    可這是古代,封建社會本就是殘忍不講道理的,她又憑什麼要求所有的人和事都按照她的想象去發展呢?

    她看待事情,終究還是太過理想化。她不能接受又如何?皇帝不可能因她的意願改變心意,她的憤怒和怨恨改變不了任何事,章彥成的做法雖不如她的意,但卻是正確的生存之道。

    改變不了局面,就努力上位,纔有改變規則的機會。

    章彥成爭皇位,而她也得爭,爭取晉位,爭取跟孩子見面的機會!

    這纔是她該做之事,自怨自艾是無用的,什麼都改變不了,只會令自己陷入焦慮的情緒之中,越走越偏。

    太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攪得瑾嫺煩躁不安,她甚至無法確定這個想法是對還是錯。迷茫的她癱坐在椅子上,她想盡快理清紛亂的思緒,卻越理越亂。

    章彥成近前幾步,行至她身畔,將座椅上的幾近崩潰的人兒攬入懷中,“我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對不起,是我情緒失控,口不擇言,如果你不喜歡聽,我不會再說這些腌臢之事。”

    瑾嫺的確不想做一個處心積慮,追名逐利之人,她認爲耍心機太累了,名利也不是她所追求的,可她已身在皇室,怎麼可能一塵不染,乾乾淨淨呢?

    哪怕她不爭,也會有人算計她們母子,譬如此次的事,也許是李側妃所爲,也許是旁人所爲,嫁禍李側妃,再趁機將她和景兒分開。

    不論背後之人是誰,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必須得自己強大起來,打起精神,方能應對變故,再這麼自苦下去,她非但見不着景兒,就連自己的命也可能會被搭進去!

    所以她得振作起來,學着適應這個世道,而不是一味的埋怨憤恨。

    “忠言逆耳,我的確不喜歡聽,但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都是實話。當你站得不夠高的時候,那就只能去適應這個世道,我爲此事而埋怨你,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事實上我也沒能爲景兒做些什麼,又憑什麼要求你呢?”

    她能理解他,是好事,但他不希望她妄自菲薄,

    “那是因爲你是女子,不便入宮,見不到皇上,你若能面見皇上,我相信你比我更有勇氣。但一腔孤勇還不夠,我們還有家人需要保全,還有利益需要爭取,時機未到之時,我們只能等待。今日所受的委屈,都是爲了他日能站到最高處,我才能制定規則,才能真正的護你和景兒周全。”

    兩人一坐一立,他就這般攬着她,柔聲安慰着,他其實有些害怕,怕瑾嫺再一次推開他,令他欣慰的是,這一次,瑾嫺並沒有閃躲,而是倚在他懷中失聲痛哭。

    她可能是壓抑了太久,也可能是因爲不得不接受這殘忍的事實才會如此難過。

    章彥成疼惜的輕拍着她的肩,“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藏情緒。”

    有些情緒,平日裏可以隱藏,一旦爆發,便再難控制,此刻的瑾嫺心裏格外脆弱,她就是莫名想哭,也就沒再假裝堅強,盡情的發泄自己的悲苦情緒。

    瑾嫺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直哭到後來,頭都開始痛了,哽咽聲聲,上氣不接下氣,章彥成怕她哭得太久會傷身,這纔將她抱至榻上,將巾帕沾溼,爲她擦拭面上的淚珠,柔聲安慰着,

    “會過去的,所有不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等熬過這一段,就會慢慢好起來。”

    瑾嫺是真的哭累了,頭疼的她歪在榻上,輕輕抽泣着,顧不得接話。

    門外有人請示,說是有官員求見,章彥成遂對瑾嫺道:“我先去見客,你若乏了就在這兒歇會子,等我回來用午膳。”

    瑾嫺吸了吸鼻子,強撐着坐起身來,“你忙你的吧!我該回去了。”

    一聽這話,章彥成登時急了,“回哪兒?琅華院就是你的住處,別再去開雲閣了。”

    “開雲閣其實挺好的,我才讓知秋種了很多花。”

    府中最豪華開闊的便是他這琅華院,“我這兒也不差啊!你喜歡花,我便讓人多種些,我不想讓你離我太遠,我希望你能留在這兒,你若堅持要走,那我就把書房搬過去。”

    他還是別折騰了吧?“我那兒地兒小,沒空地兒給你做書房。”

    “那你就留在琅華院,”章彥成擡指輕輕擦拭着她面上的淚痕,“你若住在開雲閣,那幾個人很可能會趁着我不在家,找你的麻煩,唯有待在琅華院,你纔是最安全的,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

    章彥成拿她的安危說事兒,瑾嫺已經想通了,也就沒再執拗,疲憊的點了點頭。

    體貼的章彥成端來一杯茶,瑾嫺喝了幾口,嗓子纔不那麼幹啞。

    他扶她躺下,爲她蓋上薄毯,而後纔出去會客。

    知秋生怕瑾姨娘一醒來就要離開,好在榮王勸動了她,她終於留了下來!

    不消主兒吩咐,知秋立馬叫了人去開雲閣,把瑾姨娘的日常用品都給搬了回來。

    四月初九這天清晨,天高雲淡,江心月正在梳妝,苓鳶急匆匆進來。

    這丫頭一向穩重,能讓她緊張的,想來是大事,於是江心月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先停下,轉頭詢問,

    “府裏出了什麼事兒?”

    苓鳶憂心忡忡,“奴婢方纔瞧見宮裏來人了,來的是傳旨太監袁公公,他身後還跟了許多小太監,個個捧着賀禮,指名要見瑾姨娘,還請您過去,瞧那架勢,很可能是要給瑾姨娘晉位。”

    江心月心下大驚,“先皇后的守孝期還沒過,怎的皇上會給徐瑾嫺晉位?這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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