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姨娘笑應道:“我自然是得空的。”
江心月即使得空也不會留下,她纔不願給徐瑾嫺做陪襯,“明日府中發俸,還有諸多賬目需要我覈對,就不奉陪了!”
道罷江心月甩袖離去,珍姨娘只道自個兒身子不適,得回去休息,姚姨娘可是站在王妃這邊的,王妃都不去,那她肯定也不能去,遂藉口說嗓子痛,大夫交代要靜養,就此告辭。
即使她們不捧場,瑾嫺也不會覺得難堪,反正她盡了禮節,旁人去不去那是旁人的事,她不失禮即可。
嵐姨娘纔不管她們怎麼想,她是肯定會留下的,“我空閒得很,我和晴妹妹一起陪着娘娘。”
瑾嫺懶得應酬,她和晴藍在一起還自在些,一旦多出個嵐姨娘,瑾嫺便覺不自在,怎奈嵐姨娘太熱情,她不便推辭,只得留她用宴。
待章彥成忙完回府,正準備給瑾嫺道喜,卻發現琅華院沒她的身影。
他頓生不祥預感,“瑾嫺又回開雲閣了?”
小右子搖了搖首,“瑾姨娘……”意識到口誤,小右子立馬改口,“啊不,徐側妃沒回開雲閣,嵐姨娘起鬨說今兒是個好日子,讓徐側妃請客,徐側妃便在絳雪軒擺了一桌。”
瑾嫺的性子,章彥成是知道的,她與嵐姨娘並不相熟,想來是礙於面子,不便推脫,這才擺宴招待吧!
“在場的還有誰?王妃可在?”他擔心王妃爲難瑾嫺,但聽小右子道:“王妃說忙着覈對賬目,不得空,珍姨娘和姚姨娘也沒去,只有晴姨娘和嵐姨娘在場。”
那幾人跟瑾嫺不對付,即使瑾嫺晉位,她們也不願捧場,無妨,瑾嫺也不需要她們虛僞的恭賀,只要有他捧場即可。
章彥成回房更衣,而後命人備禮,去往絳雪軒。
榮王驟然到場,嵐姨娘很是驚喜,慌忙起身行禮,“妾身給王爺請安。”
晴姨娘和瑾嫺皆福身行禮,章彥成行至瑾嫺身畔,自然而然的拉住她的手,而後纔對那兩人虛扶了一把,道了聲免禮,
“坐吧!既無外人,便無需客氣。”
嵐姨娘只是來巴結瑾嫺的,榮王的到來令她喜出望外,“王爺今兒個倒是得空,來陪我們姐妹一起用膳。”
章彥成望向瑾嫺,寵溺一笑,“瑾嫺設宴,本王肯定是要捧場的。”
隨後章彥成命人將禮送上,“這是恭賀你晉爲側妃之喜。”
她能這麼早晉位,章彥成出了不少力,“此乃王爺爲我爭取的位分,應該是我感謝王爺纔對。”
“你爲我孕育子嗣,勞苦功高,我爲你爭取應得的名分是應該的。”
禮收得太多,瑾嫺都不好意思了,“皇上和太后已經給了諸多賞賜,王爺就不必再破費了。”
“那是父皇和皇祖母的心意,這是我的心意,不衝突。”章彥成堅持要送,瑾嫺推辭不得,只好收下,向他道謝。
嵐姨娘欣喜不已,“今兒個是徐側妃的好日子,我們都是來給徐側妃賀喜的,王爺居然也給我們備了禮,如此貼心,我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本王忙於政務,不得空陪你們,此乃本王的一番心意,你們儘管收下便是,無需客氣。”
章彥成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實則她們都心知肚明,榮王並非不得空,只是不願把空閒分給她們而已。
不過嵐姨娘和晴姨娘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們不會喫醋怨怪,只要榮王對她們能有一分的好,她們便心滿意足了。
晴姨娘恭順道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送罷禮,章彥成陪着她們一起用午膳,沒了那幾個人蔘與,無人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午宴的氣氛十分和睦。
宴罷,章彥成曉得瑾嫺有午歇的習慣,便沒有久留,只在此喝了盞茶,與她們閒聊了幾句,便帶着瑾嫺回了琅華院。
儘管才相處了一個時辰,但對嵐姨娘而言,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平時榮王一個月不一定會去看望她一次,今兒個可不就是賺了嘛!回去之後她便讓丫鬟將此事大肆宣揚。
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府裏幾乎都知曉榮王陪她們用宴一事。
姚姨娘得知此事,懊悔不已,早知榮王也會出席,還給在場之人備禮,她就不該賭氣不去,如若她也出席,就能見到榮王,與他一同用膳了。
錯過如此大好時機,當真是可惜!
江心月聽聞此事,午覺都睡不安穩,她又豈會不懂,章彥成此舉就是故意爲之,她不肯出席,他便親自出席,還給那兩位侍妾送禮,他就是要讓其他人知道,善待徐瑾嫺的人,亦會被他善待。
可她就是討厭徐瑾嫺,不想爲她慶賀,章彥成的那一分虛僞的施捨,她纔不稀罕!
苓鳶和惠妃都教她討好章彥成,她也曾違心的嘗試過,然而收效甚微,章彥成並不喫這一套,她的脾氣也不允許她一直那麼卑微。
不愛就不愛吧!他再怎麼喜歡徐瑾嫺又如何?只要她還在,他永遠給不了徐瑾嫺正妻的位置,那個女人只會是側室,側室無法扶正,章彥成他改不了老祖宗的規矩!
江心月無力改變什麼,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她不知道的是,章彥成一直都在儘自己所能,把最好的一切都奉給瑾嫺!
該她的,他會給,不該她的,他也會努力爭取!
這側妃之位對於妾室來說可是天大的榮耀,徐宏聽聞此事,也差人送禮相賀,但章彥成看得出來,瑾嫺的情緒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多高興。
位分對她而言,終究不是最重要的,她想要的,始終是景兒。
她的心思,他猜得透,於是章彥成對她道:“父皇冊封你爲側妃,依照規矩,明日你得隨我入宮,向皇上和皇太后謝恩,到時你便可與景兒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