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706章 在帳中都聽你的
    瑾嫺也覺尷尬,不管她選什麼,皇后都不會滿意的,好在章彥成發話了,那她就不必再繼續,隨即回往自個兒的座位上,默默喫着菜。

    此時此刻,她不禁開始懷念在榮王府的日子,那時她只需要與章彥成一起用宴,不需要給皇后請安,偶有家宴,章彥成也在場,如今卻不一樣了,他還在旁邊,但是太后也在啊!

    瑾嫺得給太后佈菜,還得給皇后佈菜,這繁雜的規矩最是折磨人。皇后不屑喫她夾的菜,她也不想做這些場面活兒,卻又避不開。

    這富麗堂皇的皇宮,不過是另一座牢籠罷了!且比原來的籠子更密一些,密不透風,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若能只待在擷芳殿,該有多好?只可惜,她得時常來往於鳳儀宮和壽康宮之間,做好妃子的本分,曲意逢迎,面上笑得有多和善,心底就有多無趣。

    她低頭不語,神情黯然,這神色落在章彥成眼中,令他愈發心疼。

    得虧他今日誤打誤撞的過來了,如若他不在場,指不定皇后又會如何爲難瑾嫺,太后肯定不會站在她這邊,她必然受盡委屈,還不告訴他。

    章彥成知道瑾嫺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用罷午膳後,他便找了個藉口帶瑾嫺離開這兒,一刻也不多待。

    按理說,他應該回寧心殿纔對,可他居然跟着她回了擷芳殿。

    瑾嫺奇道:“你不去當陀螺了?”

    眼神有些迷離的章彥成笑應道:“今日飲了酒,微醺,總得歇一歇不是?”

    路上章彥成沒說什麼,回到寢殿後,他一臉歉疚的望向她,“這樣的氣兒沒少受吧?皇后是不是時常這樣苛待於你?”

    瑾嫺不否認,也不詆譭,“也就偶爾奚落幾句,倒也沒有天天爲難我。”

    章彥成卻覺得她只是輕描淡寫而已,事實肯定不止於此,她應該沒說實話,“你會不會很討厭這皇宮?討厭這裏繁雜的規矩?”

    瑾嫺回望着他,淡然一笑,“你又何嘗不是呢?世人對皇宮,大都是既嚮往,又厭惡,很矛盾的一種情感,但那種低落的情緒只會偶爾出現,過會子也就好了。

    你也知道的,我最擅長安慰自己,不高興的時候,我就會想一想景兒,我有個這麼乖巧的孩子,應該知足纔對,這樣想着,我就會開心許多,皇后的冷言冷語我也就無視了,左耳進右耳出,只當一陣邪風颳過。”

    是啊!她很擅長寬慰自己,可這正是章彥成所心酸的一點。她受了委屈也不與他哭訴告狀,反倒找各種藉口來安慰他,這樣的瑾嫺,怎能令他不動容?

    “你不高興的時候只會想景兒,不會想我?是不是想到我,你會更生氣?所以纔不想?”

    “我不生氣啊!反正這苦海里不止我一個人,你也在這苦海之中掙扎,便是皇帝,也不可能無憂無慮,這麼想着,我會平衡些。”

    她一句玩笑話就揭過去了,章彥成卻能看得懂她笑容背後的辛酸,他不希望她總是受氣,“明日你就別去鳳儀宮了,就說不舒坦,在家休養。”

    這合適嗎?“今兒個纔出了這樣的事,明日我就不去了,這不是明擺着在跟皇后鬧彆扭嘛!你可別給我出這壞主意了,她的氣兒消了也就罷了,明日我若不去,她又該來火兒了。”

    “她氣她的,你不必管她,我替你應付她。”

    “那也只是暫時,你不可能一輩子都替我,終歸還是我面對她的時日更多。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日子不是這麼過的,”瑾嫺也想免了請安,然而她心裏清楚,時機還不到,要找就得找個正經理由,讓皇后無刺可挑,

    “就算要回避,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現在說不去,只會徒添矛盾,再等等吧!等到合適的機會再說。”

    瑾嫺做事有自己的規劃,章彥成勸不動,只能由着她,“那好吧!哪天你不想去了就告訴我,我幫你找藉口。”

    道罷此事,章彥成又想起景兒的週歲快到了,他打算給景兒大辦一場週歲宴,宴請羣臣一起慶賀,瑾嫺嚇得擺手連連,

    “使不得!先帝纔去多久?一百天還不到,你的守孝期縮短,只是爲了各國使臣來朝賀,方便你設宴款待,那是爲了國事才辦的宴席,至於景兒的週歲宴,還是不要大辦了,我不希望景兒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此乃喜事,可以破例。父皇他生前也很疼愛景兒,景兒是我的第一個兒子,滿月宴都是收着辦的,沒有請太多賓客,這週歲宴自當辦得排場些,我的兒子不能一直受委屈。”

    章彥成一直都想借機彌補她們母子,瑾嫺如今身在高位,卻也得時刻保持清醒,不能飄了,

    “我知道你疼景兒,但真的不合時宜,一旦你公開此事,肯定會有朝臣反對,即便他們應承了,私下裏也會議論的,景兒還小,我不希望他無端遭受這些指責。”

    她一直反對他的提議,章彥成心裏難免不痛快,“瑾嫺,你不用總是這麼謹慎,不用爲我考慮,我既然敢辦,就有理由說服他們。”

    誰不想爲所欲爲,不顧後果,只憑心情呢?只可惜她拿的不是爽文大女主的劇本,而是後宅深宮升職記,這深宮不允許她任性妄爲,她們母子倆,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謹慎,

    “我不是爲你考慮,我是在景兒積福。有些事,心意到了即可,不必在意形式。平日裏你想怎麼寵他都可以,但這種特殊時期,還是不要給他招惹是非了。”

    瑾嫺堅持不許他大辦,不許宴請朝臣和宗室,只在宮裏辦兩桌家宴即可。

    章彥成拗不過她,只得依照她的意思去辦。

    “你啊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做一回主?每回有分歧,最後都是聽你的。”

    瑾嫺眸眼輕眨,辯解道:“我也沒那麼霸道,誰有理就聽誰的嘛!再說你也不是全聽我的啊!在帳中的時候還不是你做主?你聽我的嗎?”

    若說這個,那他可就不困了啊!“我有嗎?不如你再試試,看這次我聽不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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