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原來你也是一個文物愛好者,只是你這些文物,上面雖然瑩潤,但是並沒有凝聚出寶光,顯然這些古董的年紀,並不算長。”
聽到江雪晨的話,大衛做出西方人特有的誇張表情,然後說道。
“江老闆,原來你也懂古董,真是緣分啊。不知道江老闆,有沒有什麼好的藏品,讓我觀看一下?”
“最近剛好搞了一對瓶子,在車裏面放着,我去拿過來,給大衛你欣賞一下。”
江雪晨從空間內拿出瓷瓶,然後假裝從車內拿出。
這是兩個青花瓷瓶,當年元朝的時候,會有東瀛商人,來到廣州這邊定製瓷器。
這兩個瓷瓶,便是外貿版的元青花。
要知道元青花的價格,每一個都高的嚇人。
而且這兩個元青花,還是供奉在寺廟裏面的禮器。
雖然是外貿的元青花,但也是按照當時超高的規格燒製的。
這樣的元青花,如果拿到國內,按照現在的房價,少說也能換幾套房。
而且是燕京最好的房子。
畢竟這樣的瓶子,當世少見。
大衛看到這兩個瓶子以後,眼睛的就沒有離開過瓶子。
這兩個瓶子太漂亮了,上面沉澱着時間打磨出來的蛤蜊光。
這兩個瓶子,絕對是收藏的人的夢寐以求的瓶子。
大衛對江雪晨說道:“江老闆,太漂亮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瓶子,這是傳世的寶物啊,江老闆的收藏,果真是與衆不同。”
江雪晨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大衛的身上。
這個外國人,自從看到元青花瓶子以後,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瓶子。
他的眼神裏面,藏不住的是渴望擁有。
在江雪晨的心中,這個大衛雖然是督導員,說到底不過是個打工人,工資算不上多高。
從剛纔他收下自己的魚竿就能看出來,他也不是什麼太過清高的人。
大衛把一隻瓶子拎在手中,拿起十五倍放大鏡,仔細的觀看,仔細的琢磨。
故宮著名文物修復專家說過,真正的好東西,好古董,看到以後就會讓人欣喜,不願意把手拿開。
現在的大衛,就已經不願意鬆手了。
沉迷於青花發散開的墨色,沉迷於自己對於寶物的渴望。
古董上時間沉澱出來的味道,讓大衛癡迷。
可是大衛知道,就算自己拿出全部的積蓄,恐怕也買不下這個的瓶子。
江雪晨對大衛說道。
“大衛,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個瓶子,最近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附近釣魚,我在你這裏放一個瓶子,你先拿着玩兩天,過兩天,我在哪來。當做藏友的交流了。”
江雪晨留下一個瓶子,拎着另外一個瓶子想要離開。
大衛卻對江雪晨說道:“我是不會幫你的,我也不會讓冰凌重工,把車牀賣給你的。只要我在這邊不出意外,我回到母國,就會成爲地方上的官員,我是不會拿前途來賭博的。”
大衛的聲音很大,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
但是江雪晨,卻並沒有說其他的,更沒有提非分的要求。
江雪晨說完,離開了大衛家,開上了自己的汽車。
要知道,腐化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腐化人心。
讓人一個人抓耳撓腮的事情人,曾經擁有過,馬上就要失去。
更讓人抓耳撓腮的事情是,只要自己點頭,就會擁有更多。
大衛看着桌子上的瓶子,看着上面美妙的花紋,撫摸着觀看。
“太漂亮了,太想要把這個瓶子據爲己有,可是以我的工資,根本就買不起這瓶子,一輩子恐怕也買不起吧。”
“不,我不能麼做,拿人手短。只要我今年平安無事,我就能完成督導工作,回到母國成爲一名官員,往後的生活,都會安定,優渥下來。”
大衛很掙扎,他在經歷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
很多人只要腐化了一次,就會選擇跟曾經善良的自己和解,就可以腐化無數次。
“只要我點頭同意,在文件上籤上字,我就會獲得這個瓶子。而且這樣做,也是合情合法合規的,也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多。”
“不行,萬一出問題了呢,你在日本這邊熬了這麼久,不是功虧一簣了?”
“可是這瓶子,太棒了,哪怕工作出了問題,這瓶子去嘉德拍賣,也夠自己家人以後生活了吧?”
大衛被這個瓶子,折磨的非常的煩躁。
以前他煩躁的時候,他就會去海邊釣魚。
他在北美那邊還有老婆孩子,這就是他跟其他的督導員不一樣的地方。
其他的督導員,來到日本以後,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風俗場所。
因爲久在異地,寂寞難耐。
大衛十分的愛自己的家人,想要給自己的家人,提供優渥的生活環境。
否則他也不會跑到日本當督導員,他也想改變自己低微的命運。
大衛來到海邊,想要釣魚,釣一條大魚。
他喜歡跟魚搏鬥,相互拉扯,哪怕把自己搞的筋疲力竭也好。
只是今天的魚,卻沒有一個上鉤的。
空軍的大衛,看着海面,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一樣。
江雪晨留給他參觀的瓶子,就是一個魚餌,他這條魚,已經咬在了魚餌上。
江雪晨甚至不用拉扯,他自己就會把自己搞的精疲力竭。
就在這時候,手裏面的魚竿,忽然有了力道,
大衛在這一刻,精神徹底集中在了釣魚上面。
大衛跟水裏面的魚,儘量拉扯着,最後終於降服了水中的魚,說道。
“希望是一尾黑鯛魚吧?”
可是大衛拽上來以後,頗爲失望,因爲這個魚,只是價格低廉的人面鯊。
魚肉的味道一般般,釣上來以後,絲毫沒有成就感。
大衛心想,也許就是現實吧,計劃與期待的東西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意外所打破。
江雪晨的出現,江雪晨的青花瓷,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