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燕京工人的腰包,已經開始豐滿起來了,手裏面都有了閒錢。
很多人都開始追求新的生活了,甚至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穿着絲襪的女人。
時代,已經開始了奔涌向前。
如果用機器做肉丸,價格上就會有一點優勢。
然後只要在裏面多加一些澱粉,就更有賺頭了。
江雪晨對陳慶豐問道:“陳叔,可是這買機器需要幾百塊,可不是小錢,你從哪弄來的?”
陳慶豐見四下無人,在江雪晨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不會以爲,就只有你自己,搞養豬場賺了錢吧?”
江雪晨似有所思,問道。
“陳叔,你不會偷偷的養了豬,暗地裏發財吧?
你可真是個lyb啊,剛開始養豬的時候,可是我一個人在前面頂着捱打。
你在後面悄摸的發財,太老六了吧?”
“我可沒有你那麼傻,爭當時代的先鋒。我很早以前,我就偷偷的飼養兔子了,悄悄的在黑市上賣。再加上這些年我狩獵動物賣的錢,足夠買這臺絞肉機了。
這可是我的老本啊,你這絞肉機要是隔三差五的出毛病,我絕對去你家打你,我可是知道你家住在哪的。”
江雪晨只覺得自己當初還是太年輕了。
這老頭子躲在暗處發財,這麼些年想必沒少撈錢。
果真纔不露富,如果不是自己,這村子裏面的首富,就是他了。
兩人把機器擡下來,陳慶豐對江雪晨說道:“我去房間裏面,給你拿錢。”
“別拿錢了,這機器你先用着,你賣丸子賺到了錢,再還給我就成。你就當幫我免費試用機器了。”
“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當年要不是陳叔你的照顧,恐怕現在我早已經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裏了。我們是忘年交,今天不談錢,找個地方,不醉不歸。”
兩人來到了附近的酒館,三個小菜,兩瓶太行酒。
陳慶豐問道:“你小子,現在變化可真大啊,不久前還是村裏面一個耍流氓的小鬼,現在搖身一變,成爲了享譽全國的大商人,以後我老頭子,跟你喝酒,都得預約了,哈哈。”
江雪晨給兩人倒了酒。
喝的是最便宜,最普通的太行酒。
即便是這最便宜的酒,也遠比當初的地瓜燒好喝的多。
兩人碰杯,一飲而下,不醉不歸。
後面的西裝男,看着兩人喝酒,皺着眉,掩着嘴,彷彿是在說,這一看就是村裏來的土鱉。
城裏人喝酒,可沒有這麼粗魯。
江雪晨兩人則是彷彿沒有看到這人的目光。
這酒館裏面,都是些好友知己在喝酒,喝得盡興了,難免話多。
聽着大家的聊天,這個西裝男彷彿很憤怒,筷子不斷的攪拌着盤子裏面的菜。
江雪晨問道。
“搬到了市區,過得怎麼樣,如果有困難,可以跟我提,大事我幫不上忙,小事我不願意幫。”
“艹,你個混小子,直接說不幫忙不就完事了?
“陳叔,今天我這不是找你喝酒來了嗎,今天酒水管飽。服務員,再來兩瓶酒。”
江雪晨喊服務員的聲音很大,笑的很開心。
西裝男忽然出言提醒道:“兩位,你們能不能小聲一點,太沒有素質了吧?”
江雪晨已經喝了一瓶白酒,半迷糊的說道:“抱歉,我們老友重逢,太過的開心了,我們儘量小聲一點。”
也許是喝酒了的緣故,還是什麼的緣故。
江雪晨覺得自己說話已經很小聲了,可是隔壁的這個男人,卻一直bb個沒完。
“你們能不能注意點禮儀,不要大聲的喧譁,影響我喫飯?”這男人尖叫的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
江雪晨說道:“喫飯聊天,我們已經很剋制了,總不能喫飯的時候,不讓我們說話吧?”
這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西裝,然後對兩人說道。
“一看你們就是土包子,我去燕京的時候,在人家外國人的餐廳裏面喫飯,人家的餐廳裏面,都是沒有聲音的,哪像你們,大吵大嚷的。
土包子,果真是沒有教養。”
江雪晨皺起了眉頭,餐館裏面其他的人,紛紛扭頭瞪着他。
江雪晨側面的一個老爺子,對着他說道:“這裏是大廳,是大家喫飯聊天交友的地方,說話不是很正常的嗎。你要是覺得吵,怎麼不去包間喫呢?”
西裝男立刻反駁說道:“去包廂不要花錢的嗎,土包子?”
江雪晨沒好氣的說道:“喫得起外國人的餐廳,喫不起國內的包廂,我可去你媽的吧,都啥年代了,還裝自己二五八萬的。”
陳慶豐更是不慣着這人,本來陳慶豐就是部隊上回來的。
見到這些說外國人好話的,心裏面無名火起。
當年可是吃了外國人的大虧,對外國人沒有什麼好感。
陳慶豐端起酒杯,所有酒水,潑了西裝男一臉。
西裝男的臉被酒水打溼,像一隻落湯雞,酒館內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人們更是出言嘲諷道。
“以後別在我們的餐館裏面喫飯,去外國人的餐廳喫飯吧。”
“我們這的餐廳,可容不下假的洋鬼子。”
“大家都是一起喫飯,一起開心的。這個假洋鬼子,一個人在這喫飯,不會是沒有朋友吧?”
“有道理,誰願意跟一個假洋鬼子,做朋友呢?”
“但凡有一個朋友,也不至於一個人喝悶酒。”
“有的人穿着西裝,還沒有我們這些穿短打的活的開心,最起碼我們有朋友,有人喝酒。”
西裝男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拿起手裏面的盤子,扔了過去。
對面幾個人,顯然沒有慣着他的義務。
拎着酒瓶就衝了過來,這假洋鬼子,被人按在桌子上,啪啪的抽大嘴巴子。
一邊抽,一邊喊道:“老子就看不上你這種人,以後別來這個飯店喫飯,見一次,打你一次,打服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