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全村人的炮仗,都放的差不多的時候,最後就剩下了,一個方向,還有炮仗的聲音。
江月對着有炮聲的方向望去,說道:“聽聲音,是黑子家的炮聲。黑子哥可是最怕老婆的了,今年怎麼捨得,花這麼多錢,買炮仗啊?”
江雪晨說道:“黑子現在也算是我們村的有錢人了,更是我們太行酒廠的經理。恐怕是三娘覺得黑子不能丟我們酒廠的臉面,所以纔買了這麼多的炮仗吧。”
“三哥,那我們,更不能輸啊,我擺炮仗,你點火~!”
江月在地上把炮仗擺成一排,江雪晨在後麪點火。
村裏面的炮仗之聲,足足響了半天。
直到黑子家的方向,徹底沒了響聲,江雪晨才吹了吹手裏面的香頭,如同吹滅了槍管的青煙。
村裏人則是在家中,議論着。
“他孃的,本來以爲,今年在酒廠工作,當了個小組長,賺了不少的錢,買了一些炮仗,想長長臉的……”
“這江雪晨和黑子一家,買了多少的炮仗,放到現在才消停……”
“放吧,放吧,把你們的錢,全都扔光纔好。”說這話的人,是村子裏面現在少有的窮人了。
這小子是個混球,好喫懶做。
江雪晨的工廠剛剛搞起來的時候,別人要麼去酒廠工作了,要麼在家裏面種茶葉。
只有他,成天在家裏面睡大覺。
他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桌子,已經新年了,但是他只有一些花生米,兩個白麪饅頭。
就連一碗肉菜都沒有。
他嘴裏面喃喃自語道:“黑子是村子裏面的大輩,我得早睡,明天我要早起,去給黑子拜年,也許能撈一個紅包。”
同樣,現在村裏人過年,生活是真的好了起來。
不少人家的年夜飯上,竟然有了魚,有了豬肉。
甚至有幾個人家,還弄了好幾道菜。
他們心中想的則是,現在的好日子,都是跟着江雪晨工作弄來的。
明天早上,一定要去給江雪晨拜年。
萬一去晚了,被老闆記恨,可不是好事。
……
江雪晨的母親,這時候從房間裏面,走出來說道。
“快進屋,喫年夜飯了。”
“喫飯嘍~!”江月喊了一句,開心的衝到房間裏面。
“幹啥啥不行,喫飯你第一名。”
江雪晨說着話,走了進來,只見房間裏面,擺滿了一大桌子飯菜。
雞鴨魚肉,全部都有。
“新年快樂~!”一家人,道了一聲新年快樂,然後開始乾飯。
晚飯喫完,青檸笑着說道:“一年了,要不,打麻將?”
母親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打麻將,我們一家,今年剛好四個人,還能打麻將。過了明年,再想打麻將,就湊不夠人了。”
母親說話的時候,眼神是盯着大姐看的。
大姐立刻低頭說礦:“就算結了婚,韓志也是我們家的上門女婿,是給我們家,傳遞香火的。到時候新年,還不是得來家裏一起過年?”
江月點頭,小眼珠一轉說道:“打麻將,沒點彩頭,應該是不行的吧?”
江雪晨則是說道:“是要有些彩頭,要不然就彈腦瓜崩吧,我要給江月彈一個大紅腦門,讓她紅紅火火~!”
江月自然也不甘示弱,她對江雪晨說道:“你以爲我怕你,我還要給你,彈一個鴻運大頭,滿頭羅漢包。”
說道鬥嘴,江雪晨跟江月,那是不甘示弱。
話說到了這裏,大家喫飯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瞬間打掃完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擺上了麻將。
此時電視上,也開始了難忘今宵,顯然春晚也開始了。
江雪晨看着春晚上的節目,心不在焉的打麻將。
畢竟這個年代的小品,還真是很接地氣的,爲了搞笑而搞笑。
讓看的人,哈哈大笑。完全不像後世的小品,我艹了,動不動就要感動教育人。
小品不搞笑,纔是最大的搞笑。
大家忙碌了一年,好不容易坐下來看個春晚,看個小品,想樂一樂,還得被強制灌一口,教育一番。
就在這時候,江秋水忽然推到了自己身前的麻將牆,然後笑着說道:“我胡了,你們三個,把頭伸過來,我給你們一下腦瓜崩。”
江雪晨無奈,只能把頭,伸過去。
江秋水一人一下彈腦門,江月捂着腦門,咬着牙說道:“這一把,我一定要胡。”
可是讓人絕望的是,接下來三把,全是江秋水胡了。
江雪晨都感覺自己的腦門,有些疼。
他問道:“大姐,你不會是作弊了吧?”
看着鬱悶的江雪晨,江秋水也是笑了起來。
畢竟這個弟弟,好像什麼都行,什麼都厲害。
沒想到打麻將的時候,竟然也會喫癟。
江月也是在一旁起鬨說道:“以前我還以爲,大哥你是全能人呢,沒想到打個麻將,連大姐的打不過。”
“別說我,你也沒有胡過,你的頭,不是跟我一樣疼?”
今天這麻將,邪了。
下面又是母親兩連胡,接下來青檸的四連莊。
青檸對着江雪晨喊道:“趕緊的把頭伸過來,江雪晨。我等這一天,等的好久了。”
青檸手指扣緊,蓄力的時候,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
江雪晨急忙說道:“你這是想謀殺親夫?”
“願賭服輸,還有,我這不是謀殺親夫,我這叫秋後算賬……”
“呵,女人真是小心眼。”
青檸一個腦瓜崩彈上來,只感覺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天靈蓋鑽入尾椎骨。
江雪晨則是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麻將不是隻打一把的。”
江雪晨繼續搓麻將,這運氣遊戲,這一次終於到了江雪晨的手上。
江雪晨終於胡了,江雪晨對青檸喊道:“快,快把的狗頭伸過來,我要加倍奉還~!”
就在這時候,旁邊睡覺的小江飛,忽然睡醒了。
哇哇的哭了起來,她對江雪晨說道:“兒子哭了,我得先哄兒子,麻將不打了!”
青檸明顯想要藉着兒子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