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去支援西部的人,很少有能回來的。
當然不是這些人發生了意外,這是因爲當地的領導知道人才是發展的主要生產力。
爲了留下這些寶貴的高中生,大學生。
過去支援的人,他們會抓緊時間給介紹對象。
等你在這邊有了家庭和孩子,你也就不想着回燕京了。
這些人可是早期奠定西部工業開發的核心骨幹。
青檸指了指江雪晨,然後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就是我的老公。”
女孩上下打量了江雪晨一會,然後嘴裏面自己小聲的嘟囔着:“看長相,看身高,平平無奇啊,怎麼能配得上我們家的青檸呢?”
女孩自言自語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江雪晨已經把她的話聽了個清楚。
女孩的對江雪晨自我介紹說道:“我叫江婷,青檸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
女孩跟江雪晨握手,江雪晨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很粗糙。
看得出來,江婷在西部吃了不少的苦。
江雪晨笑着說道:“能回來就好,聽說在那邊的人,很多都結婚生子了。”
江婷聽到江雪晨的話後,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她對江雪晨攤了攤手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在那邊也結婚生子了,可惜我的老公是個鐵路工人,前不久發生了意外……我只好帶着自己兒子,回到了燕京謀生。”
江雪晨看了一眼這個長相普通的女人,也許她只是想要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想要回到燕京,重新開始生活吧。
青檸也沒有想到江婷會有這樣的經歷。
青檸對江婷說道:“好了,不談這些糟心事了,我們家包了餃子,剛好一起喫。”
“這多不好意思啊?”
江婷是想要拒絕的,但是奈何青檸還是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拽到了房間裏面。
岳母看到江婷以後,先是詫異了一下,覺得這女孩面善。
然後仔細想了一會,似乎才從塵封的記憶裏面,找到了屬於她的記憶。
岳母問道:“你是江婷吧,小時候很喜歡在我們家玩,你媽說你去了西北,沒想到你也回來了?”
岳母是個嘴絮叨的人,自顧自的說道:“呦,你們家大哥成婚了,一大家子只住兩間房,住得下嗎?”
岳母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才知道似乎說的不太合時宜。
他們家沒有遇到江雪晨的時候,不也是一大家子擠在一起。
畢竟所謂的四合院,大多數都是大雜院,每個院子裏面都住着二三十戶的人家。
很多人家只有十幾平米的地方。
江婷尷尬的說道:“在一起確實太擠了,最近我也想租個房,在外面住。”
岳母點了點頭問道:“最近有什麼打算啊,姑娘?”
江婷說道:“打算去冰棍廠工作。”
江雪晨則是思索着,冰棍廠這種工廠,每年就忙活夏天兩三個月。
剩下的時間,多數都在享清閒。
工資不高不說,還很難像其他工廠裏面,可以通過考覈跳級,完成工資的跨越。
隨後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她們的話題,多數跟回憶有關,江雪晨插不上嘴。
江雪晨隨便說了一個理由,溜出了家門。
他想要去外面走一走,衚衕口的路燈下,一羣人蹲在一起下象棋。
好傢伙裏三層,外三層,人聲鼎沸。
最裏面的人蹲着,外面的人站着。
下棋的人變成了傀儡,後面的人大呼小叫。
江雪晨本來想要擠進去看看的,但是聽到這些人,全都呼喊着老北京話,聽起來就像說相聲一樣。
江雪晨卻步了。
江雪晨站在不遠處,聽着這些人聊天,感覺也挺好玩的。
“今晚喫的麪條,您猜怎麼着,小醬油一兌,那叫一個地道的陽春麪,倍兒爽!”
“喫個面您都能吹一段,我們家今天可算是撈着好東西了,傳說是宮裏面喫的東西,那叫一個香啊。”
圍在旁邊的人,全都被他的話給吸引了。不少人詢問他喫的是什麼東西。
這人嘿嘿一笑說道:“六必居的鹹菜,您就說地道不地道吧?”
顯然這人的話說完,引發了大家的共鳴。
“照你這麼說,我們家住的大院,當年還是王爺府呢,現在不也改了大雜院了嗎?”
“切,一個王爺府有啥好吹的,我們家那可是八大胡同,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用看電視,就能聽到女人唱小曲。”
“我去,您可得小心嘞,小心j盡人亡!”
聽着這些老北京人說話,啥也不幹,都能讓你樂呵半天。
就在這時候,一個抽着土菸捲的人,看到了江雪晨。
他對人羣指了指江雪晨,然後說道:“你知道這個少年,是誰嗎?”
“誰啊?”幾個人問道。
他抽了一口煙說道:“前面衚衕裏面的四合院,就是他的。”
要知道在四九城二環裏面,能有一套四環院的人,那可了不得了。
要知道21世紀的時候,二環裏包括新建造的四合院,能夠掛牌銷售的只有300套。
現在可以購買的四合院那更是少之又少。
“呦,能買的起四合院,這是大院子弟吧?”
“無知,你見過哪個大院子弟住四合院的?人家是太行集團的老闆,江老闆。”
江雪晨本想在這裏聽他們閒聊的,被人認出來了,這裏也就待不下去了。
江雪晨剛想要走,抽菸卷的人,忽然跳出來,對江雪晨喊道:“江老闆,別急着走啊,過來聊會啊。”
江雪晨無奈的,只能走了過來。
住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原本青家生活的那叫一個慘。
三戶人家擠在一起,自從傍上了江雪晨以後,江雪晨給他們家買了幾套小院。
抽菸卷的人問道:“江老闆,你的玩具廠和酒廠還招人不,國營工廠工資太低了,越幹越不是滋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要跳槽到你的工廠裏面。”
江雪晨看了一眼這傢伙,感覺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