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的喘着粗氣,最後做了一個長呼吸,然後對江雪晨說道。
“江老闆,語言靈伶俐,讓我大爲受用。
如此說來,太行集團跟御守集團,未來一段時間,都會轉而支持建制派?
你們御守集團,選擇下一任的支持者是東京市知事~!”
岳母思索了一會,然後平靜的說道。
“支持誰,我們還沒有做出決定,你知道的,不管我們支持誰,這都是一場投資……作爲資本,我們怎麼能輕易的梭哈下場呢?”
老爺子已經明白了岳母的意思。
顯然他們所代表的經濟派,已經不是岳母的首選了。
他們這一派跟御守集團,風風雨雨二十多年,中間贏過,敗過,最後都是在一起走了過來的。
現如今御守集團決定做壁上觀,以御守集團的力量,誰贏了他們幫誰。
到時候就能夠錦上添花。
正所謂流水的日本太陽,鐵打的御守集團。
太陽東昇西落,幾年一個輪迴,只有御守集團巍然不動。
這就是大財團的底氣。
老爺子有些惱怒的說道。
“風雨同舟數十載,難道大家的羈絆,都是假的不成?”
岳母則是順着老爺子的話說道。
“風雨同舟數十載,你們用自己的力量,打壓我們御守集團的公司合資企業,這就是所謂的羈絆嗎?”
江雪晨也是補刀說道。
“政治家的羈絆,只有對自己有利可圖的纔是羈絆……很明顯,御守集團的羈絆,除了在讓你們掏錢幫助他們選舉以外,都不重要了。”
老爺子此時更是覺得胸口有些疼。
或許跟御守集團合作了很多次,甚至很多時候,御守集團明知道是虧錢的,還是會幫助他們。
讓他們養成了一種壞習慣,那就是御守集團,十分的好說話。
所以他們纔敢在御守集團面前,肆意妄爲。
老爺子此時才反應過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名流,在資本家面面,不過是爲他們看守財富的小丑罷了。
一頭酣睡的猛虎,被他們喚醒了。
造車這是面向未來幾十年的生意,自己竟然傻乎乎的,威脅御守集團,斬斷他們的供應鏈。
當一個猛虎,要被人斬斷未來的時候,它絕對不會沉睡。
它會迸發出自己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一次他做了一件傻事,徹底喚醒了這頭和光同塵的雄獅,現在它似乎想要攪動這攤髒水。
老爺子似乎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掙扎,苦笑着說道。
“我希望御守集團,不支持我們,也不要直接其他人。你們做壁上觀如何?”
岳母卻笑着說道。
“老爺子,你今天的話有些多了,我們御守集團做什麼決定,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需要我們的高層研究以後,才能做出決定。
老爺子,今天我有些累了,離開吧。
雪晨,你送老爺子出門,今天我有些累了,有些頭痛,就不送客了。”
江雪晨跟老爺子離開,老爺子的步履很慢。
“企業如同一個國家,一旦認定了未來,就會披荊斬棘……我們看重的是汽車製造的利潤,這等暴利的行業,企業家是拒絕不了的。
所以,任何阻攔在太行御守企業前面的人,都會自動變成敵人。
這一次,恐怕御守集團,很難再繼續的支持你們了。”
江雪晨說得是實話,向來雄辯的老爺子,這一次不說話了。
他在想,自己爲了和冰凌重工的私交,逼反了御守集團,自己該怎麼跟自己這一派交代呢?
馬上大選將至,少了御守集團的力量,他們的勝算,去了兩成。
如果御守集團轉頭去支持東京市知事,那問題可就是一加一大於二了。
老爺子上了汽車,離開了。
江雪晨回到大廳裏面,岳母問道:“這老東西,沒有跟你說什麼吧?”
“沒有,這老傢伙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盤菜,在高位時間久了,沒有了對資本的敬畏之心。
這一次他惹出來的大麻煩,看看他如何收場?”
岳母這時候卻揉了揉太陽穴,她也在頭疼,馬上將要到來大選,他們御守集團,要支持誰。
江雪晨給岳母倒了一杯茶,兩人邊喝茶邊聊天,頗有一種煮酒論英雄的模樣。
江雪晨說道。
“不用想,轉換門庭,直接支持東京市知事……當然,你可以跟我們太行集團一樣,只支持東京市知事個人。這樣的話,大家的收益纔會高。”
岳母也是一個聰明人,東京市知事雖然現在人氣很高,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建制派未必會願意讓東京市知事出來競選下一屆的太陽。
畢竟派別裏面有很多老頑固,都在等待着這個機會。
如果他們支持市知事大人,就會變成私軍,變成從龍之臣。
到時候一旦功成,他們獲得的好處,也是成倍的增加。
這是一場豪賭,可是這一次的豪賭,勝算相當的大。
太行集團代表的是南方派系,而他們御守集團,代表的則是上古的幽靈。
代表的是世代經商的商賈。
他們兩家加起來這力量還是不容小覷的。
岳母端着茶杯,一口都沒有喝。
岳母顯然這也是在權衡江雪晨話裏面的利弊,最後她忽然笑了。
說道:“你覺得市知事能成事?”
“老人政治早就該扔進歷史的垃圾堆裏面了,你想想看吧……剛剛經歷過一場經濟危機,一場金融浪潮。衆生都感受到了苦日子。
大家早就對這些保守的政客,充滿了不信任。
這時候需要一個激進的年輕人,來大刀闊斧的改革。
而東京市知事剛好就符合這一條件。
在經濟危機的時候穩住了東京的民生,一躍成爲了新生代的明星,在羣衆的心裏面,有着很高的呼聲。
我相信,這一次一定能贏的。”
江雪晨的分析,打動了岳母,岳母微笑着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了,像我們這種老人,早就該被掃到了歷史的垃圾堆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