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雲危險地眯了眯眼,“如此,你還天真地幻想,和她有未來?”
她都和蕭夜有孩子了,誰還能和她有未來?
江洲雲看着江沉雲說的如此肯定,嘴角的笑,瞬間冷了!
那些年,他親眼看着陸笙是如何費心費力地照顧他,又是如何不放棄。
但凡聽到有好的醫生,不管多遠,她都不辭辛苦地帶他過去。
衆人都說她蠢,她和江沉雲並沒有感情基礎,隨便找個人都比在江家強百倍。
然而她毫無怨言,無愧天地,無愧他妻子的名分。
現在,呵……
江洲雲冷笑:“如此看來,你和她之間是真的不可能了。”
但願江沉雲這輩子都不會後悔。
依他對陸笙那幾年相處的瞭解,但凡江沉雲後悔,都絕對是他自己的萬劫不復。
江沉雲冰冷反駁:“不止我,還有你!”
至於他和陸笙之間,陸笙想要甩掉他,和蕭夜在一起給孩子完整的家?
她破壞了那麼多人的人生,自己還想要‘完整’?做夢去吧!
現在的江沉雲,內心徹底扭曲。
江洲雲也不想再和他說什麼,只沉默地抽着煙,不再言語半個字。
一個小時後。
江沉雲不知道是如何從天韻書香島出來的,凌戈上前:“先生,杜時那邊傳來消息。”
“說什麼?”
“他說,陸謹那邊已經把事情全部處理好了,且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江沉雲:“……”
聞言,呼吸窒息地看向凌戈,“你說什麼?”
處理,好了!?
凌戈:“是陸凌先生插手了。”
陸凌?雲城有名的大律師,在雲城當地有很大的威望,據說出國後,也有很好的發展。
而陸謹到底哪裏來的本事,竟然讓陸凌插手?
這兄妹倆的本事,當真一次比一次出乎他的預料。
凌戈感受着江沉雲滿身的寒冽,說道:“而且在國外的這兩天,陸夫人和陸先生一直共同進出。”
“他們住在一起?”
凌戈雖然不確定,但此刻還是點了點頭。
江沉雲眼底的寒霜,不受控制的劃過。
陸夫人,陸烈,陸烈……!‘陸’字,對他來說就好似符咒,這段時間總在他的世界不斷纏繞。
尤其是陸凌,他在f國,又怎麼會和陸謹認識,甚至這次還出手相助。
江沉雲的腦海,如被塞了飆風般,被攪得越來越亂!
有什麼東西越來越清晰,而他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重。
再睜眼,雙眸裏寒涼一片:“讓杜時去做一份鑑定!”
凌戈聞言,愣了下。
“什麼樣的鑑定?”
“就做……陸凌和陸謹的!”江沉雲一字一頓,帶着咬牙切齒。
凌戈聽得心裏一驚,他這是要做親子鑑定?
陸凌和陸謹的?
幾個人都姓陸,凌戈心裏也有了這樣的猜想。
如果結果陸謹和陸凌是父子關係,那麼陸笙……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想到這裏,凌戈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
江沉雲臉上的危險,越來越冷,“去椰樹灣!”
“是。”凌戈點頭。
現在雖然只是猜想,可就是這份猜想,已經讓江沉雲的世界,越加混亂。
……
椰樹灣這邊。
陸烈接了蕭雪桐一個電話後,就離開了,陸笙明天一早就要回雲城,所以想早睡。
剛迷迷糊糊的,樓下門鈴就響了,被吵醒的陸笙腦袋都要炸了。
氣呼呼的下樓,拉開門看到是蕭夜,更氣了:“你幹什麼?”
蕭夜:“明天一起去雲城,我今晚就在這裏湊合一晚。”
“誰要你在這裏湊合?”陸笙沒好氣地吼道。
這人,也真好意思。
他們根本就不算很熟,他竟自來熟地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
錯身而過的時候,陸笙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濃濃煙味。
這時候也纔看清,蕭夜衣服都沒換。
嫌棄地捂着鼻子:“睡沙發可以,要洗澡換衣服,別把我沙發睡臭了。”
她雖然沒有嚴重的潔癖,但是這樣滿身臭的在沙發上滾,她還是受不了。
蕭夜聽到她鬆口,揶揄道:“男人不臭,怎麼會有女人喜歡?”
女人都喜歡臭男人!
陸笙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鑑於蕭雪桐的關係,她到底做不出去把人趕出去的事來。
去陸烈房間找了套衣服,他們兩人的身型差不多,應該能穿。
丟給蕭夜,說道:“樓下有房間,你隨便找一間睡就行,不能上樓。”
“放心,我對孕婦沒興趣!”
陸笙呼吸一窒!
這人,就不能不提醒她懷孕的事實嗎?
懶得再搭理他,陸笙直接上樓去了,她實在是太困了。
下午因爲江洲雲的到訪,她午休也沒有睡成,現在都快睜不開眼。
蕭夜看着她上樓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寵溺的笑。
陸笙大概和懷孕有關,嗜睡得很。
她剛又迷糊的時候,就聽到樓下傳來什麼動靜,而且還很大。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睡了半個小時。
原本不想管,但聽到‘嘭’,‘啪!’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她脾氣徹底上來。
這蕭夜!借住都這麼不安生。
陸笙憤怒地起身,想要下樓去把蕭夜趕出去。
然而走到樓梯口,看到樓下的場面,她直接被嚇得清醒了過來。
江沉雲,怎麼又來了?
而且看蕭夜身上圍的粉色浴巾,陸笙想死的心都有了!!
‘蹬蹬’的下樓,江沉雲滿眼冰寒的看着下樓的陸笙。
陸笙:“你怎麼又來了?”
江沉雲滿目冰冷危險:“妨礙你們了?”
危險的戾氣在空氣中,將陸笙徹底包圍,陸笙腦仁也疼得厲害。
看了看蕭夜,他腰上的粉色浴巾,很扎眼!
他和江沉雲臉上都掛了彩,和上次陸烈的場面,簡直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和陸烈的衝突是在室外,而和蕭夜轉移到了室內。
陸笙壓着火對蕭夜道:“你先上樓去。”
而這句話,無疑是更大程度上點了火,江沉雲滿身陰鬱地睨着她。
蕭夜笑得溫和,看着江沉雲怒都極限的雙眸,故意湊在陸笙的耳邊:“好,我在上面等你!”
‘等你’兩個字咬得極重,伴隨着他溫熱的呼吸,給這壓抑的氣氛,平添了些許曖昧。
陸笙忍無可忍,揚起手就要招呼在他臉上。
蕭夜卻閃得快,小人得志地看了江沉雲一眼,轉身就上樓去了。
江沉雲眼底寒意翻滾的越加厲害。
凌戈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人,立刻隱身。
陸笙腦仁突突地跳,有些疲憊地坐到沙發上:“你來幹什麼?”
江沉雲:“陸笙,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離婚?”
“那天是陸烈,今天是蕭夜,下次是不是就是江洲雲?”
“你想說什麼?”陸笙眼底也冷了。
江沉雲危險地看着她!
兩人冰冷的氣息,在空氣中劍拔弩張。
少許,江沉雲凌厲地吐出三個字:“你真賤!”
陸笙:“……”
賤嗎?
對上江沉雲眼底的寒冽和厭惡,心口也隨之起伏了起來。
“你說得對,我就是賤!怎麼着?礙你事兒了?”
看着她無畏的樣子,江沉雲氣得心口不斷起伏:“你怎麼賤我管不着,但你最好離三哥遠點。”
“我還就不離遠了,你能怎麼樣?”
此刻的陸笙,渾身反骨,不管江沉雲說什麼,她都鉚足勁的和他對着幹。
這更讓江沉雲額頭青筋不斷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