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雲將剛纔就一直夾在指縫中的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直接去二院!”
凌允聞言,神色一僵。
宋心顏昨天出事,江沉雲就一直沒出現在醫院,現在見了陸笙之後,要去找宋心顏?
想到昨晚宋心顏已經被警察帶走。
凌允趕緊道:“宋小姐大概到現在還沒出來,要親自去接她嗎?”
前天晚上她跑來椰樹灣鬧,陸笙根本就沒搭理她,結果昨晚遇上了陸太太。
陸太太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當即就報警把人給抓走了。
到現在爲止凌允還沒接到宋心顏被放出來的消息,所以人應該還沒出來!
聽到宋心顏昨晚被帶走還沒出來,江沉雲危險地閉了閉眼。
只聽他寒聲道:“讓凌戈去接他!”
依舊是凌戈?
此刻的凌允,徹底地感受到了江沉雲對宋心顏的冷漠。
其實一直都是冷漠的,就算有些事情還在插手,也不過是看在當年南境的事。
凌允點頭:“是!”
趕緊藍牙撥通了凌戈的電話,讓凌戈立刻去將宋心顏接出來。
掛斷電話。
凌允從後視鏡中看了眼江沉雲,問:“陸總那邊怎麼樣?”
連續兩天被折騰,加上她現在還懷孕,這脾氣肯定不好。
說起陸笙怎麼樣,江沉雲冰冷的眼底就劃過一抹苦澀:“能喫能睡,也能鬧,精神也和以前一樣好。”
尤其是懟人的時候,那嘴巴厲害得讓人咬牙切齒。
現在江沉雲發現,他們之間分裂之後,陸笙的世界似乎一直都沒受什麼影響。
她依舊是恣意瀟灑的陸小姐,而他的世界就好似進入了漩渦一般。
凌允聽到江沉雲對陸笙的這種評價,下意識就想笑出聲。
但感受到車廂裏壓抑的氣氛,到底還是忍住了。
忍笑點頭:“陸小姐一直什麼都看得開。”
以前在陸笙身邊的那幾年,凌允就看得出來,陸笙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就算泰山崩於前她也依舊面膜不改色。
唯一有情緒波動的,大概就是宋心顏出現後。
江沉雲聽到凌允說陸笙看得開,不滿哼道:“她是什麼都看得開!”
這話,明顯有了賭氣的意味。
凌允愣了愣!
隨後心裏就在嘀咕,這是他該賭氣的嗎?走到今天都怪誰?
但畢竟是自己的boss,凌允還是忍着道了句:“陸總可是個不好哄的人。”
畢竟,她在很多時候都不受感情束縛,活得非常明白清醒。
而他說陸笙不好哄的時候,江沉雲身上的氣息,明顯更沉了些。
……
這邊!
凌戈接到凌允的電話,立刻趕去接宋心顏,宋心顏在裏面待了一晚上。
她私闖民宅,加上言語挑釁,不但被教育了一番,還要被拘留。
只是一晚上她就已經受不了!
她熬着,等着!
以爲江沉雲得到消息後,會看在她身體的份上第一時間趕來帶她離開。
然而沒想到,竟然又是凌戈出現。
目光在凌戈的身後搜尋了一番,連江沉雲的車都沒看到,宋心顏也徹底失望。
明明是恭敬的話,卻冷得讓人心顫。
宋心顏自然也聽出了凌戈不耐煩的語氣,深吸一口氣,有些窒息地問:“他人呢?”
她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依舊不出現嗎?
還是說,都這麼長時間了,他心裏,真的沒有自己一點點的位置?
凌戈擰眉:“先生已經在醫院那邊。”
宋心顏聽到江沉雲直接去了醫院,心裏的苦澀更如毒液一般,在五臟六腑蔓延。
這就是南境的救命之恩啊,剩下了什麼呢?就算直接去醫院,也不來接自己,這就是到如今的結果!
宋心顏渾身疼得厲害,整個人都虛弱不堪,最終不甘心的上了車。
江沉雲趕到醫院,就見了羅蓋教授,他希望宋心顏立刻出國。
羅蓋教授卻說:“她現在的身體,經不起那麼遠的折騰,還是等手術後吧。”
“她什麼時候能手術?”江沉雲寒聲問。
現在腎源已經找到了,一切就等手術了。
說起宋心顏的手術,羅蓋教授也是一臉無奈:“這幾天宋小姐一直避開醫院出去,她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所以能不能手術還要先檢查一番!”
江沉雲聞言,眼底寒光閃過。
危險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冷光不斷瀰漫,只聽他危險又堅定道:“準備一下,讓她去f國手術!”
“可這……”
“三天之內,那邊會安排好,到時候你和她一起過去。”
羅蓋教授的話沒說完,就被江沉雲直接打斷。
顯然,宋心顏連續兩天去椰樹灣鬧,已經讓江沉雲徹底失去耐心。
宋心顏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江沉雲堅定地說讓她去f國手術。
滿臉蒼白的看着江沉雲的背影。
羅蓋教授見江沉雲這麼堅持,只能點頭:“那行,這兩天我注意着宋小姐的身體,不過,她不能再離開醫院一步!”
畢竟宋心顏也是重症患者,這樣折騰身體,對她會很不利。
宋心顏見羅蓋教授也答應了,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沉,沉雲!”
喊出江沉雲名字的時候,她的脣瓣都忍不住顫抖。
江沉雲回頭,就看到宋心顏臉色刷白,滿眼猩紅的看着她。
那模樣看上去委屈又隱忍!
擰眉,“回來了?”
宋心顏哭着搖頭:“不,我不去f國,我不去!”
江沉雲本就不算好的臉色,看着宋心顏這副樣子,眼底的不悅更深了幾分。
宋心顏對上他不悅的目光,眼淚更兇猛地滑下。
一邊的羅蓋教授趕緊對江沉雲說道:“好好跟宋小姐說說吧,她現在情緒也很不穩,這對她的手術會非常不利。”
江沉雲冰冷起身,就好似沒聽到羅蓋教授的話一般。
直接往辦公室外走去,路過宋心顏身邊的時候,也沒停一下。
只寒聲對外面的凌戈道:“帶她回病房!”
看着如此冰冷的江沉雲,宋心顏窒息地後退一步,渾身就好似脫力般瞬間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