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市政府也想解決，但是沒有錢是最大的問題。這些企業的設備都老化了，與東部沿海企業相比，技術落後、產能低下、產品質量合格率低，根本無法和其他企業競爭。”
“那爲啥不推行企業改制？”
王大濤看了看厲無疆，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厲無疆注意到厲無疆的表情，就說道“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別在這吞吞吐吐的，我們現在是解決問題的，又不是找誰的毛病。”
“厲市長，你知道國企改制，面臨着屬性轉變的問題，改的好那會被人說賤賣國有資產，改不好那會被人說造成國有資產流失。你說，領導們誰敢隨便妄動。”
厲無疆突然感覺這個王大濤有點意思，敢說，而且還能說到點子上，這就說明這傢伙還是一個能用的幹部。
“好了，你近期將南都市工整體業狀況整理成一份報告報給我。”
隨後厲無疆又到招商辦進行了調研。厲無疆進來的時候看見屋裏烏煙瘴氣，撲克還扔在地上，頓時臉色大怒。這幫人明知道自己來調研，還敢明目張膽地打牌，這是不想幹了。
厲無疆讓招商辦組織人員到會議室開會，可是等了半天，原本二十個人的單位，上班的只有十二個人，將近一半人員都沒有來上班。
“柴局長，你們招商辦就是這樣上班的？”厲無疆怒視着柴進，也就是招商辦的負責人。
這個柴進，五十多歲了，頭髮都白了一大片。仗着自己的資格老，和市委領導關係也比較好，所以到了招商辦也就是喫喫喝喝，啥工作也不幹。
“厲市長，有些同志家裏有事，請了假；有的同事去工地上看項目了，所以人員不齊全。”柴進也是官場老油條了，張口就來。
“哦，柴主任，咱們招商辦今年都招來了什麼項目，你說說我也聽聽。”厲無疆一陣冷笑地看着他。
柴進感覺厲無疆不講規矩了，大家都是幹部，給個臺階能下來就行，何必呢。“厲市長，這些同志們是去看項目的，看看能不能圍繞着項目進行招商。”
“哦，這個思路不錯，關鍵是看怎麼落實。今年以來咱們南都市招商辦引進了多少項目？”厲無疆到哪裏調研都是直來直往，不問虛的。市委市政府給他有期限，這個時候他就需要快馬加鞭、切中要害。
厲無疆問到這個問題，柴進有點心虛，今年招商辦確實沒有幹多少工作。“厲市長，這也纔剛過完年，招商工作你也知道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們有兩個項目正在談。”
“柴主任，你真敢大言不慚，這年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還才過完年。柳河縣已經引進了十幾個項目，南都市還顆粒未進，南都市的工作就這麼被你們耽誤的。你們要是能幹就好好幹，要是幹不好，也別影響周書記的發展大計，趁早辭職回家養老，大家臉上都有光。三天之內將招商辦今年的工作計劃報上來。”厲無疆說完就起身走了。
席雲海早就聽鄧大海、鄧小燕說了厲無疆的能力，因此對自己能到厲無疆身邊工作，非常願意。“厲市長，南都的幹部也不都是這樣，不過這兩年有的幹部沒有跟上社會發展的步伐，還是抱着老的思想，過着得過且過的日子，抱着混一天是兩晌的態度工作，結果就把南都的發展耽誤了。”
厲無疆盯睛看了看席雲海，這傢伙不錯，一下子能看到問題的癥結，在領導面前也敢說出來，是一個不錯的苗子。“南都市的風氣是該改改了。再不改就沒有前途了。”
席雲海聽的也心驚膽戰，厲無疆一個副市長想怎麼改。席雲海也是一個想幹大事的人，所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厲無疆在招商辦大發雷霆，怒斥柴進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南都市官場。有人說這個副市長要搶班奪權，和周子良爭奪位置；有人說厲無疆這樣幹，會將南都市官場得罪完，早晚沒有好現場；還有人說，厲無疆拿到了尚方寶劍，是來拯救南都市的。各種說法甚囂塵上。
“杜市長，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這麼幹的，怎麼我就這麼倒黴。”柴進和杜剛是連襟，兩家的關係很好。出了這樣的事，柴進第一時間找上了杜剛。
“老柴呀，你沒事往那小子身上撞幹嘛。誰不知道那傢伙是愣頭青。”杜剛也知道柴進是什麼人，不過到了柴進這個年齡，都是抱着養老的心態，純屬正常。那小子是小題大做了。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我還是辦病退吧。咱也這把年紀了，幹不幹也沒啥意思了。”柴進原本不擔心的，聽着大家議論的厲害心裏就有點打退堂鼓了。
杜剛可不願意柴進退休的，當時可是他推薦的柴進，並且他和厲無疆的關係不好，他還要利用柴進牽絆住厲無疆。
“老柴，就這點問題，可就讓你打退堂鼓了。你還有沒有當年的霸氣了。這個厲市長，年紀輕輕，要是這樣玩，早晚會把人得罪光，到時候自然有人攆他走。所以你就放心幹吧，該怎麼幹就怎麼幹，別搭理他。”
柴進在杜剛這裏得到保證後，就高興地走了。自己有杜剛撐腰還怕什麼。
“子良，這個厲無疆挺厲害的，纔來幾天，可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哦，有什麼傳說？”
“有人說他是拿着尚方寶劍來南都整頓的，有的說他是專和幹部作對對的，還有的說他早晚要替代你。”魏說完最後一句看了看周子良，看他沒有發怒就鬆了一口氣。
“這些人都是工作太清閒了，不好好幹工作，就知道傳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