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查明瞭那小子的天賦！？他是不是作弊了！？”
昏暗的房間內，蓬頭垢面的張揚猛然擡起頭，無神的雙眼陡然一亮的看向張猛。
自從試煉結束後，他便把自己關在房內不曾走出半步，
大起大落，大起大落..
無法接受事實的他，就好似鴕鳥一般想要躲起來。
但見到父親突然來找自己，此時的他瞬間便意識到，應當是夜寧那件事有結果了！
死死地盯着張猛：
“爹！那小子是不是找到漏洞了！他是不是被關起來了！”
“我還是第一序列對嗎！？”
連聲催促，激動。
只要夜寧被判定爲使用漏洞，一切的榮譽還是他的！
只是..
張猛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的愛子，心中長嘆一口氣，竟有些不忍說出事實。
他知道張揚心中有多難受，遭受的打擊有多麼巨大。曾經風光無限的第一序列，萬衆矚目的超級天才，此時就好像半瘋半傻一般，渾渾噩噩。
痛惜、怨恨。
這一切，全都是拜那夜寧所賜！他不管夜寧的潛力如何，也不管有多大價值！在他眼裏，這個不從哪冒出的混賬東西，幾乎毀掉了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和準備！
“沒有..”
“夜寧那邊沒有查出問題。反倒是...他準備向你發起死鬥挑戰。”
“大概在後天下午，軍方便會準備好死鬥場地。屆時會有大量三階和高層現場觀戰。”
聲音苦澀，他很不想說出這個消息，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越早告訴張揚，他活下來的機率越大。至少，能做些準備。
渾身一顫，張揚一陣失神後，猛然抓緊自己父親的手臂：
“沒有問題！？怎麼會沒有問題！？”
“軍部那批人是不是搞錯了！！”
彷彿從渾噩中脫離出來，張揚鬆開手，頓時不可置信的倒退幾步。
父親不是確定了嗎？那小子不是靠着漏洞纔拿到第一嗎！？
爲什麼會查不出來？
.........
良久.
張揚臉色蒼白的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臉色一陣煞白。
在他反覆確認下，他也只能接受這一事實。
猶如晴天霹靂，噩耗一般。
在意識到夜寧的成績是實打實的後，他意識到了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
雖然沒和夜寧交過手，但是以對方哪種變態的表現，真的上了死鬥，他怎麼可能贏？
“死鬥..不要..我不要上去！”
驚慌失措。不復曾經的傲氣，在連番打擊下，此時的張揚好似患上了夜寧恐懼症。
“爹！我放棄第一序列行不行！？你告訴他，我不要了！”
“他不是想要第一嗎？我給他！給他就是！”
看着全無鬥志的張揚，張猛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他也知道，這其實怪不得張揚。
微微搖頭：
“我已經說過這番話了，但是那小子，鐵了心的要和你上死鬥臺。”
聽着張猛的回覆，張揚渾身一震。
“他不要！？一定要和我死鬥！？這是..”
“想殺了我！？”
恐慌蔓延。
幾秒後，回過神的張揚死死地攥緊拳頭。
憤怒。仇恨。
搶走了他的序列還不算，竟然還想殺了他！這算什麼？報復嗎！？
“爹！我不能上死鬥臺！”
“能不能殺了他！能不能想法在死鬥前對他下手！？”
不敢賭自己在死鬥中的表現，哪怕再怎麼敵視夜寧，他也清楚的知道四系第一代表什麼。別說死了，光是在死鬥中再次輸給夜寧，他都無法接受這種莫大的羞辱！以己度人，他想都不用想，夜寧絕對會在贏下他後，百般羞辱於他！
嘆了口氣。
“沒可能的。”
“現在那小子周圍，至少有超過一支三階小隊保護。暗中應當也有三階高級跟着他。”
“在首都殺他，難於登天...”
無所謂殺了夜寧後是否對華夏戰區來說是一種損失。早在夜寧開口發起死鬥後，張猛就瞬間在腦中閃過七八種幹掉夜寧的念頭。但無一例外，全部被他否決。
“那他家人呢！？”
“那傢伙不是貧民出身嗎？爹！能不能找到他家人，威脅他放棄死鬥！？”
見父親否決了自己的想法，急病亂投醫下，張揚臉上一陣扭曲。
他已經不在乎光不光彩了。自己一定不能上死鬥！一定不能！在那麼多高層面前輸掉，他真的會瘋掉的！
沉默片刻，張猛依舊搖頭：
“時間來不及，而且軍部已經派遣部隊去保護了。”
“揚兒，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調整好心態！你放心，爹一定會救你！”
“雖然我也不知道高層怎麼會默許他夜寧發起死鬥，但我不信他們真的會讓你死！”
深吸一口氣，張猛像是爲愛子打氣一般，沉聲開口：
“無論如何，你是我張猛的兒子！我爲國效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高層再怎麼偏向他夜寧，也不可能把我當棄子！“
“你放心，萬一夜寧真的起了殺心！那些負責裁判的三階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我已經聯繫了幾位三階高級，到時候，他們會出手救你！”
在首都經營勢力多年，張猛自問自己雖然不算頂級高層，但好歹還是有幾分薄面。
聽着張猛的寬慰，張揚心中猛然鬆了一口氣。
只是。
“可是爹！萬一到時候我輸得很難看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能贏他！？”
“比如，什麼裝備道具！？”
如同燃起希望一般，張揚祈求的看向自己父親。現在他不擔心自己會死了，反倒覺得自己也許還有希望贏？
遲疑中，張猛也明白他的感受：
“裝備道具..沒用的。”
“死鬥戰不允許使用裝備，爲的就是公平對戰。”
見張揚眼中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熄滅下去，他忍不住輕聲補充：
“不過雖然靠外力不行，但也並非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夜寧口口聲聲要公平，才能對你發起死鬥！他利用規則，我們自然也可以利用！”
“我已經聯繫了其他種子，也向夜寧發起挑戰！”
“他夜寧不是要讓所有人服氣嗎！？好！我看他能不能撐住！”
張猛冷笑一聲，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辦法。一個剛剛成爲三階的夜寧敢騎在他頭上羞辱於他，不就是靠着明面上的規則，逼得他只能遵守？
在他多番打聽下，也隱隱得知了高層同意死斗的原因。
無非是那他們當試驗品，看看夜寧的戰力究竟如何！
那既然想看，那高層自然不介意多看幾輪！說不定還會支持他！
那批充數用的零時種子，挨個挑戰過去！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夜寧雖然表現的很變態，但終究有疲憊的時候！意志試煉不就是那樣嗎？多消耗幾輪，他不信夜寧還有力氣對戰張揚！
當然，他也不指望這樣做能拿回第一序列，了不起就是讓夜寧知難而退。
見愛子逐漸重拾信心，張猛猶豫片刻後，低聲再次開口：
“還有一件事，但你一定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我已經安排了一名死士挑戰夜寧，他到時會吞入一顆靈能炸彈。雖然炸死那小子不太可能，但重傷他還是沒問題的。如果夜寧前面幾輪消耗後還保持戰力，這就是最後的保障！”
“他要麼放棄死鬥，要麼就只能重傷之下挑戰你！”
雖然如此做法下，贏了也毫無意義，到時候官方也必定會嚴厲追查。但爲了自己兒子，張猛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鋌而走險！在張揚身上傾注了大量心血下，他實在不想看到張揚一蹶不振。
聞聲一愣，片刻後，張揚眼中閃過一抹狂喜。
父親果然還像之前那般，什麼事都能幫他擺平！一個夜寧，就算潛力再強又怎樣！
強龍難壓地頭蛇，我看你怎麼和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