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若更加知道,今日看來是無法全身而退了,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對於她一個女孩子來說,最壞的打算還能是什麼呢?無非是寧死不屈,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自己的清白之身絕對不能毀在這幫畜生手裏。
即便如此,沈玉若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爺爺在國外治病,而她即將香消玉殞,沈家只剩下二叔了,二叔不能再出事了。
一想到這裏,沈玉若衝着孫樹仁冷聲說道:“孫樹仁,你終於不用掩蓋你的醜惡嘴臉了吧,好啊,你若想如願以償的話,至少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吧,還是那句話,我要見到我二叔,只要你們肯放了我二叔,其他的條件,我可以考慮。”
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倔,事到如今還是臨危不亂,孫樹仁只好考慮讓沈興業現身,悄悄的給屬下發送指令。
當然啦,戲份要做足,在讓沈興業現身之前,要做出這傢伙是被綁架的假象。
很快的,沈興業被五花大綁的押了進來,一進屋向沈玉若求救,假裝哭泣着說道:“玉若,我的好侄女,求求你啦,你快救我走吧,這幫人都是畜生啊,他們虐待我啊。”
看到二叔這幅可憐樣兒,尤其是他臉還有被打過的血跡,善良的沈玉若一下子心軟了,氣也氣不來了,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二叔一眼,冷聲說道:“二叔,請你今後長點心行嗎?別再胡作非爲啦!”
沈興業又假裝可憐,急忙說道:“是是是,玉若,我錯了,你趕快答應他們的條件吧,讓他們放我走。”
沈玉若心已然有了打算,她知道,即便是答應給錢,孫樹仁也絕對不會輕易讓她全身而退的,所以,必須先假意和這種人周旋,放走二叔再說。
只見沈玉若沉重的閉了眼睛,隨即又緩緩睜開,對二叔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叔,希望你經過這件事之後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沈家的家業交給你了。”
一聽這話,沈興業顯得很興奮,激動的問道:“玉若,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以後沈家的家業交給我管嗎?”
孫樹仁擔心沈興業會得意忘形,壞了大事,怒喝一聲說道:“行啦,你們家的家事沒人關心,沈大小姐,現在還是說說眼前的事情吧,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是不是應該答應我的條件了呢?你是想拿錢贖人呢?還是以人換人呢?”
旁邊的李明河跟着說道:“哼哼,沈大小姐難得屈尊來一趟,不如留下來過夜吧?您若是想要立即脫身的話,恐怕不是一個億那麼簡單了,至少翻五倍!不然的話,沈大小姐,您自己必須留下來,你二叔可以走,五個億買你二叔的命,這筆買賣划算吧?”
孫樹仁和李明河這兩個畜生一唱一和,步步緊逼,沈玉若心肺都快氣炸了,一眨眼的功夫成了五個億贖金,關鍵是即便拿出這五個億,這幫混蛋會放了她和二叔嗎?
沈玉若懶得跟這幫人廢話,冷哼一聲,“哼,你們這幫卑鄙小人,趕緊把我二叔放走吧,我留下來是了。”
得到這個答案,孫樹仁頗爲滿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已經開始在腦海想象晚和沈玉若共度愛河的美好場景了,“哈哈,沈大小姐果然有家主風範,捨身取義,令我等佩服,好,那我今夜捨命陪美女,和你在這裏共度一夜嘍,至於你二叔,他現在可以滾了。”
孫樹仁摩拳擦掌,緩步走向沈玉若,他早按耐不住了。
沈興業那個愚蠢的東西卻不肯走,衝着沈玉若問道:“玉若啊,既然你要把家族管理大權交給我了,你可不可以把咱家所有鑰匙和證件都交給我啊,在哪放着呢?”
聽到這些話,沈玉若的心真的涼透了,她假意答應孫樹仁,實際已經做好自殺以保清白的打算,二叔卻這麼沒有人性,還在惦記家族利益和權力。
孫樹仁和沈興業的目標不一致,孫樹仁是想得到沈玉若的人,他擔心沈興業繼續留下來會壞了他的好事,他怒聲說道:“行啦,沈興業,你趕緊滾吧,其餘的事兒明天再說。”
沈興業這個愚蠢的東西卻不放心,脫口而出道:“那怎麼行,孫樹仁,你可不能坑我,要不是我給你出這個主意,玉若會當嗎?她……”
不等沈興業把話說完,孫樹仁怒聲罵道:“你給我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趕緊滾!”
沈興業自知說錯了話,演戲也於事無補,他索性不演了,自顧自的解開了身的繩子,抹了抹臉的血跡,原來都是假的,他有恃無恐的說道:“孫先生,事到如今咱們沒必要演戲了吧,徐浪那小子做掉是了,只剩下玉若一個小丫頭沒什麼可怕的。”
旁邊的李明河也跟着說道:“是啊主人,一個小丫頭片子,您只要睡了她,她還能怎麼樣呢。”
這些話也不無道理,孫樹仁轉身看着沈玉若,滿臉的得意,他終於要得逞了。
沈玉若不願意相信二叔這麼沒人性,但事實擺在眼前,眼眶醞釀着眼淚兒,但絕不能在這些人面前流淚,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
沈玉若的目光落到了趴在酒桌呼呼大睡的徐浪身,又環顧四周,她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了,爲了捍衛自己的清白之身,她唯有一死。
沈玉若當機立斷,只見她拿過一隻碗“啪”的一聲砸到了桌子,撿起其最鋒利的一片,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這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流暢,根本沒有給周圍人反應的機會,可見她的求死之心多麼堅定。
看到這樣的情景,孫樹仁等人目瞪口呆,大爲喫驚,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今天放走了沈玉若,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相反,如果她今天死在了這裏,扶持沈興業這個草包做沈家家主的話,他們孫家將會得到巨大的利益。
所以,既然得不到的東西,讓它毀滅了也好。
這便是狠辣的孫樹仁。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孫樹仁始料未及,只聽沈玉若說道:“孫樹仁,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看來這事兒還有緩和的餘地,孫樹仁急忙問道:“什麼條件?”
只聽沈玉若說道:“放走徐浪,他是無辜的。”
聽到這話,孫樹仁等人又是一驚,這丫頭真是有情有義,不救二叔和她自己,反而要救一個外人。
李明河建議道:“主人,徐浪這小子太能打架了,不能放啊。”
沈興業也氣憤的說道:“臭丫頭,你二叔我還不如一個外人嗎?哼,你要自殺的話沒人攔着你。”
孫樹仁也冷聲說道:“沈大小姐,你可真讓我意外啊,不過,我是一個利益至的人,如果你不是我的人,我寧可你死了,所以,你的威脅對我沒有意義,至於徐浪這個臭小子,我也不會放的,老子要弄死他!”
“你,你們!”
沈玉若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種無助的感覺幾乎讓她崩潰了,她想保住徐浪的性命,如今看來真是天方夜譚,雖然徐浪這傢伙關鍵時刻掉鏈子,但她也不希望害死徐浪啊。
沈玉若都快急哭了,這也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經歷的第一次最大的危機。
在沈玉若萬般無助的時候,一直不省人事的徐浪卻是打着哈欠,緩緩醒來,站直了身子,伸了伸懶腰,看了沈玉若一眼,“誒,老婆,你手拿着碗片做什麼,快拿過來。”
徐浪伸手拿過沈玉若手的碗片,沈玉若呆呆的看着徐浪,都快看懵了,她似乎猜到了什麼,徐浪這傢伙是故意裝醉的。
是啊,如果不裝醉的話,會讓這幫人露出狐狸尾巴嗎?幕後的沈興業會出來嗎?
事實,徐浪早在心猜測,沈興業估計跟孫樹仁等人串通一氣害沈玉若。
孫樹仁等人也是驚訝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們不相信一個人的酒量會那麼好,一瓶半白酒外加一瓶紅酒,這小子竟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孫樹仁驚訝的說道:“你,你沒醉!”
只見徐浪臉色驟變,猛然轉身,手的碗片“唰”的一下飛了出去,圍着除了他和沈玉若之外的五人飛了一圈,這一圈下來,孫樹仁、沈興業、李明河和兩名打手的脖頸處都出現了一道血痕。
五個人瞪大了眼珠子,呆若木雞,連沈玉若也驚訝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下一刻,徐浪牽起沈玉若的手緩步走出了房間,開着車子,一腳油門,飛速駛去。
房間的五人大半天之後,有的倒在了地,有的跪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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