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測不到1米6,相比自己在星際1米95的身高,這具身體簡直矮到不像話。
不過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還是,東姝聽到的這些消息,整理之後再整合。
呂桃在原主的記憶裏,是個悶不吭聲,一說話還容易臉紅的小姑娘。
村裏愛嚼舌根的小姑娘,最近正在暗地裏傳,知青點的一個男知青正在跟呂桃處對象。
但是進展不明朗。
不過想想也是,城裏來的知青,雖然說家在城裏,可是被下放到農村的,大多數在家裏不受寵不說。
他們何時能回去,也可能這輩子都留在大山裏呢
如果這輩子都留下來,那麼什麼也沒有,彩禮錢都拿不出來,村裏誰願意把姑娘嫁過去
就算是能當上門女婿用,可是這年頭誰家糧食不金貴,誰家房子不緊俏。
上門女婿能掙多少工分,萬一哪天能回城了,再把姑娘甩了,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那個小知青和呂桃進展不明朗,不外乎就是這些原因。
不過東姝想的並不僅僅只是這些。
那個突然提示她的,數據異常,讓東姝看得更遠一些。
呂桃平時悶不吭聲,對家裏更不敢反抗,可是如今卻是突然轉了性子。
莫不是跟她是同類
也是黑包任務者
所以,纔會顯示數據異常
東姝用理性數據分析了一遍之後,又用概率數據分析了一遍。
覺得這個任務世界,呂桃這個異常的數據,有可能是個突破口。
東姝準備暗中觀察一下。
如果呂桃是個理智的,有腦子的,那麼大家合作,說不定可以早點過上喫肉肉住瓦房的美好生活,然後自己就可以成功完成任務。
如果是個蠢的
東姝眉眼冷了冷。
誰也不能阻止她做任務的腳步,異常的數據也不行
“你打啊,你再打,我就讓我媽跟你離婚,跟你有什麼前途,我媽幹這麼多活,在家裏喫不好還要受欺負。我跟妹妹,天天還要看人臉色,大伯小叔一家不幹活,還能從奶奶那裏拿到糧,憑什麼。”呂桃根本不服氣,眼睛紅紅的,像一頭爆發的小獅子一樣。
只是一句話,卻像是一記驚雷一樣在人羣裏炸開了。
離婚
呂桃居然攛掇着自己的父母離婚
這年頭,離婚可是大事,而且村裏也不興這個。
最多就是哪家過不下去,婆娘收拾東西回孃家,男人再找一個就是了。
離婚這種事情,說出來可是丟死個人嘍。
圍觀羣衆看呂桃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呂桃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呢
只是剛纔她爲了不捱打,也爲了給自己的親媽洗腦,所以把離婚的事情提了出來。
爲的也是震懾一下自己這個慫包父親。
這會兒看到圍觀羣衆的眼神都變了,呂桃深吸了口氣,聲音懇切地說道:“各位叔叔伯伯,我爸和我媽是怎麼
樣的人,平時幹多少活,大家也是看在眼裏。可以說,老呂家一半的工分都是我爸跟我媽掙的,可是我們在家裏喫什麼呢我媽天天只能喝稀飯,有的時候連米粒都沒,我跟兩個妹妹一天只讓喫兩頓飯,有的時候喝的就是水啊,根本沒有米。”
呂桃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引導輿論的方向,再次擦了擦眼淚,繼續自己弱者的身份,說出來的話,卻更加的悽切可憐:“可是呂壯,我堂弟啊,親堂弟啊他一早上就對我動手動腳,還把我推到草垛上,要不是栓子叔正好路過,我這輩子都被他毀了啊,叔叔伯伯們,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呂桃說完,捂着臉大哭起來。
周小草剛纔幫着擋扁擔,捱了一下子,這會兒後背疼得難受,看到女兒哭,再一聽女兒的話,也抱着女兒哇哇哭了起來。
娘倆一哭,呂家的男人們頓時就無措了起來。
主要是呂家的男人們,要麼懶,要麼滑,還真沒有嘴皮子溜的。
最強戰鬥力呂老太,這會兒還在家裏弄糖水蛋,要給她大孫子補補,根本不知道地頭的事情呢。
“呂老頭,你家這就過分了啊,不分家就算了,可這一碗水總得端平吧。”
“就是,二根啊,你也是的,自己婆娘孩子喫不飽穿不暖的,你也不跟自己爹媽表示表示,天天就悶頭幹活,回頭婆娘孩子都餓沒了,你家能再給你娶一個咋地。”
村民們還是純樸善良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說了一會兒。
呂桃也明白,分家這件事情,一時半會的根本解決不了。
別的不說,自己親爹什麼性子,她會不知道嗎
愚孝,悶葫蘆,沒本事,自家窩裏橫。
這些年呂老太和呂老頭把着不分家,但凡呂二根在中間反抗一回,也不可能一直被這樣壓榨着。
不過不急。
既然她回來了,那麼這些賬,他們慢慢算
呂桃低頭擦眼淚的時候,脣角輕輕勾了勾,眸底的光有些冷。
東姝剛退離人羣,敏銳的察覺到一抹殺氣。
提着種子筐的手向上動了動,東姝微斂着眸,重新感受了一下。
並沒有再感受到。
東姝也不急。
正準備邁開步子回地頭,畢竟大隊長已經準備好,正要吹哨呢。
結果,迎面而來一個文弱書生。
小姑娘記憶一秒鐘上線。
東姝的腦子裏,就像是數據庫一樣,瞬間反應。
張鐵軍,男,22歲,城裏來的男知青,呂桃的追求者,身體很弱,體能最多e級。
走路腰背不直,明顯沒什麼底氣。
不過也是,就算曾經是天之驕子,可是下鄉五年,還沒有一點回城的消息。
便是天才,也被磨成了凡人。
“從他身上聞到了渣男的氣息。”東姝跟張鐵軍走了一個擦肩。
不過東姝並沒有開口,只是眼風淡淡一掃,在自己的數據庫裏添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