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姝在心裏分析利弊得失。
一點東西,真沒什麼用。
香皂什麼的,在這大西北,除非像原主這樣天生麗質。
不然再多的香皂和蛤蜊油也挽救不了大紅臉,或是小黃臉。
風沙太大,環境使然,想保養好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這點東西,實際用處不大。
東姝沉默不語,孫大隊長還以爲自己勸說有效果。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小姑娘聲音沉沉的問道:“叔,如果我真的打回來一頭野豬,你能給我記10工分,再把我哥送到北邊牧場幹活嗎”
北邊牧場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隻要不偷懶,幾乎天天滿工分。
姜家窮,如今的政策,又不允許東姝玩得太大,而且東姝也不想將來家裏的男人全都喫軟飯靠自己。
所以,得讓他們自己立起來。
既然家裏窮,那就自己更努力。
中午喫飯的時候,東姝已經問過兩個哥哥的意見。
這兩個老實漢子表示,自己願意喫苦,便是北邊牧場的活,他們也能幹。
但是那邊的活,不是那麼容易就進去的。
姜家條件不好,全家乾乾瘦瘦的,雖然兩個哥哥有力氣,但是初選就不過關。
太瘦,總給人一種單薄沒力氣的感覺。
牧場辛苦,大隊長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人過去。
如今孫大隊長一聽東姝這樣問,不禁又開始頭疼。
東姝自然知道他在爲難什麼,自己家哥哥還是太瘦,還是得補補。
“叔,我也不是要哥哥現在就過去,過了春種,補補身體,讓他長點肉再過去,你也知道我家裏條件不好,再不多掙點工分,兩個哥哥怕是要打光棍了。”東姝說得特別懇切,孫大隊長几乎要點頭同意了。
可是一想到,小丫頭要爲了兩個哥哥進山冒險,孫大隊長忙搖搖頭。
“叔,你信我。”東姝衝着孫大隊長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了。
“哎呀,甜甜。”孫大隊長一看這丫頭玩真的,心裏頓時就涼了。
伸出手想拉一下人,結果東姝走得太快,他根本連衣角都沒拉上。
女戰神現在真的很想怒吼一聲:去泥瑪的小甜甜啊,老子是大魔王,哪裏甜了
東姝進山了,王月花是快傍晚的時候才知道的。
整個人嚇得魂都要沒了,反應過來扯着自家漢子就嗷嗷哭開了。
王月花以爲,東姝下午請假,是因爲上午幹得太多累了。
她也不是不心疼女兒,就是這些年被洗腦的厲害,覺得女兒沒什麼用。
可是這兩天被東姝弄得,她也老實了。
如今一聽說女兒可能餵了野豬,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孫大隊長也有些說不出的愧疚。
他就不應該有一點鬆口的地方
“我的媽啊小甜甜真的打了一頭野豬回來”二民昨天被累了半天,今天差點沒爬起來。
收工的時候,他走的最慢,正因爲如此,所以看到東姝拖着一頭野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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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韓昭上午累得夠嗆,小腿都哆嗦,下午緩了一會兒,其實腿還是很疼,只想早點回去歇着。
結果一聽二民這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
夕陽西下,一片霞光裏,東姝像個完美歸來的戰神一樣,身姿筆直,眉眼冷冽,身後拖着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身上沒有半分狼狽。
怦怦怦怦
韓昭覺得,自己回眸的那一眼,似乎聽到了時光裏,驚豔的聲音。
這個姑娘,有點迷啊。
反應過來,韓昭如是想着。
但是很快,他便淹沒在人羣裏。
“啊啊啊,野豬啊”
“我的天,真野豬,這得有三百多斤了吧”
“天吶,甜甜真的獵到野豬了”
村民們開始不敢靠近,後來發現野豬已經死了,還被東姝捆得特別結實的拖着,又忙湊過來看熱鬧。
王月花原本還扯着嗓子嚎呢,結果一聽說女兒回來了,整個人猛的一癱,直接摔倒在地。
呂桃站在人羣裏,看着像個英雄一樣歸來的東姝,心下羨慕不已。
原本以爲自己得了機緣,重生而來,還意外開啓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可是,相比自己如今這樣的弱小,東姝似乎纔是真正的強者。
耳邊不禁想起昨天晚上,她跟自己說的話。
眼淚從來都是無用的東西。
所以,哭有什麼用。
不能改變什麼,也不能讓自己變得更好。
想了想昨天晚上,大伯孃的胡攪蠻纏,再想想父親在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被大伯一家打的時候,就知道站在一邊悶不吭聲。
這一刻,呂桃心裏的信念突然就堅定了起來。
她不應該把眼淚和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呂桃知道,自己不聰明,不然上輩子就不會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
可是她可以慢慢學,不聰明沒關係,努力學習,就算是不比別人優秀。
但是至少,要比上輩子活得更好
“叔。”看到孫大隊長走到自己近前,東姝突然揚了揚頭,勾脣淺笑。
霞光裏,少女的笑過於明豔,也過於自信。
那是一種,暗含強大氣場的笑意。
姜甜甜本就長得好,此時美人一笑,如花似霧,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近觸。
“你這孩子。”看着身後的野豬,孫大隊長稍稍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假裝生氣的責怪一聲。
還是太危險。
雖然知道,農忙的時候,村民們如果喫點肉,大家的動力會更足。
但是,讓個小姑娘去,也太危險了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孫大隊長虎着臉,假裝特別兇的說了一句。
“行,我記下了叔。”東姝自然不會經常去打野豬。
一個是不能給村民造成一種自己打獵很容易的感覺,這個容易形成思維慣性。
升米恩,鬥米仇。
她不能因爲自己的強大,而把村民養廢。
這一次打野豬,一個是爲了讓一個哥哥進牧場,另外一個則是因爲
她本身需要一點肉類來強化。
所以,對於孫大隊長的話,東姝特別痛快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