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沒被慣成一個紈絝就不錯了。
原本東姝還想說一下,就是割草也不累,自己順手就割了。
結果,王永年這個小機靈鬼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特別自然的把手伸進了東姝的口袋裏,掏了幾枚花生走,一邊剝一邊說:“對對,不割草,咱們還上山去掏鳥蛋去。”
“掏掏掏,就知道掏,摔着怎麼辦。”結果,王永年剛說完,就捱了韓芳草一巴掌。
倒是不疼,就是嚇唬人的。
落到王永年後腦的時候,特別輕。
結果,王永年這個小戲精,居然直接倒地,強行碰瓷。
如今七月,天又不冷,地上也不算涼,所以王永年躺在地上之後,一邊剝着花生一邊看着韓芳草。
結果,韓芳草直接轉身回炕上了,根本不管戲精兒子。
王永年一邊慢悠悠地剝着花生,一邊小聲開口:“媽,我被你打壞了,你不表示一下啊”
這樣子,就跟後世碰瓷的現場,沒什麼兩樣。
看着這樣的皮孩子,東姝覺得,再養兩年,說不好就歪成了熊孩子了。
不過韓芳草雖然算是慣孩子,但是可能不會在這些方面慣着熊孩子。
或者說是
這對爹媽考慮自己的時候更多一些。
所以,對於王永年的戲精行爲,韓芳草一邊去疊被,一邊冷哼着說道:“都是討債的,你什麼時候還一下老孃的養育之恩再說吧。”
王永年:
算了,論狠,還是媽狠。
一家四口在屋裏折騰了一會兒,便直接去堂屋喫飯了。
三伯家裏大半去了衛生所,留下王菊芳還有三房的小兒子王永和。
大家吃了簡單的早飯之後,便準備上工了。
大隊長的預備哨已經吹過了。
王家今天因爲王菊月和王菊蘭的事情,早飯本就喫晚了。
這會兒,肯定得趕緊收拾着,免得誤了工,要被扣工分的。
懶漢爹媽今天終於沒睡一上午,也跟着上工去了。
東姝在心裏猜測了一下,估計是怕王老太今天心情不好,受牽連,所以纔去上工的。
當然,爲了平衡收支,所以讓東姝上午玩玩算了,別幹活。
東姝倒是沒真玩,帶着王永年上了一次山。
這次,東姝不打算掏鳥蛋了。
雖然營養不錯,但是東姝希望這些鳥蛋以後可以長大,變成肉再喫。
鳥蛋們:我們謝謝你啊。
“過來。”東姝準備帶着王永年喫肉,但是首先得確認,這皮小子的嘴嚴不嚴。
不然的話,以後都會成爲麻煩。
王永年原本還在觀察哪顆樹上有鳥蛋。
一看東姝叫他,忙屁顛顛的跑過去。
“姐,我在呢。”大概是因爲鳥蛋的誘惑,所以王永年十分乖巧。
如果小臉不黑乎乎就好看了。
其實王家的孩子長的都不醜,就是村裏又是黑又是紅的,實在看不出來美醜。
照着小腦袋上擼了兩把,東姝這才輕聲開口:“姐準備帶你喫肉,但是”
說到這裏,東姝有意停頓了一下。
結果,下一秒,王永年就來敲打她的三觀了。
王永年用他爲數不多的知識,開始編織一條可愛又撩人的彩虹屁。
東姝:
雖然知道,王永年可能是個戲精,但是吧
這抱大腿的姿勢,會不會太熟練了
東姝無語的看了看天,然後一把將小皮孩子給揪了起來,笑了笑問道:“都是跟誰學的。”
“咱爸啊,爸說了,爲口喫的,叫媽都行。”王永年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把就王志民出賣了。
東姝的三觀又被來回的碾壓了一下。
“你啥時候看咱爸這樣了”東姝脣角扯了扯,極爲無語的問了一下。
“上次咱媽從奶屋裏弄了兩塊餅乾,咱爸饞,想嚐嚐的時候。”王永年真是坑爹的一把好手,這個時候,爲了一口虛無的肉直接就把王志民給賣了。
東姝生怕自己變成第二個。
最後擼着王永年的小腦袋問道:“那如果以後有人用更好的東西來哄騙你,你會把你姐供出去不”
“當然不。”王永年驕傲的揚起了小腦袋。
東姝心下滿意了幾分,還沒來得及高興呢。
就聽到王永年嘿嘿嘿地接着說道:“我還沒喫到姐說的肉呢,不能賣姐,再說了,那也得看他用什麼東西換不是”
東姝: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一家子,都可怕。
饒是如此,東姝還是帶着王永年去打獵。
王永年雖然平時有韓芳草手指縫裏漏出來的東西,能稍稍填填肚子。
但是,這個年代,能漏出多少東西啊。
韓芳草那也是去扒的王老太的皮,扒完了回家她跟王志民還得先分一下,然後再漏給兩個孩子喫。
所以,王永年也是皮瘦皮瘦的。
原主亦然。
所以,還得補啊。
看着東姝熟練的架勢,王永年已經驚呆了。
看着到手的兩隻野兔,王永年張大了嘴巴,好半天之後,這纔開口:“姐,你是得了世外高人的指點嗎”
“以後少聽咱爸吹牛皮。”東姝擼了一把皮小子的腦袋,然後帶着人去了上次的泉眼那裏,開始清理野兔。
“啊”王永年想了想,覺得他爸確實不靠譜。
而且眼前有肉,爹什麼的沒什麼用,不想了。
兩隻野兔,把兩個人撐的夠嗆。
王永年在喫到一半的時候,還把兩隻兔腿給包了起來,特意摘了林間的大葉子包好。
看到這一幕,東姝笑着問道:“留着明天喫呢”
“不啊,給咱爸媽留着。”王永年一邊說,一邊還吸了一口氣,明顯的不捨。
但是,還是留了。
看到這一幕,東姝心裏稍安了幾分。
說到底,這一家子雖然自私小氣,又懶又饞,其實算不上好人。
但是,至少對自己家裏人,卻還是極好的。
可惜,下一秒,王永年的話,就再一次碾了東姝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