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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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東姝覺得這一刀扎的並不夠。
所以轉過頭,看了看郝四嬸,笑得一臉感激:“四嬸,我誤會你了,你跟四叔都是大善人轉世。”
郝四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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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四叔跟郝四嬸被懟到牆上下不來,還要打掉牙齒往肚裏咽。
兩個人苦巴着一張臉,安撫了東姝,送走了警察。
等到回頭,想要把貨再拿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東姝連買家都談好了。
貨也都從艙里弄到了海房裏,準備上竈了。
家裏兩個夥計,已經開始忙活了。
還有幾個婆娘看不過眼,自己家今天沒出船,所以過來幫忙的。
看到這一幕,郝四叔跟郝四嬸氣了一個絕倒。
這個時候,想要貨也要不回來了。
郝老太倒是想借着搞點什麼事情。
可是想着剛纔來的警察同志,郝老太腿也軟啊。
像是郝老太這個歲數的人,對於戴大檐帽的警察同志,有一種來源於骨子裏的畏懼。
所以,一想到警察同志,她就不敢作妖。
東姝自然也是考慮到這些,所以直接來了一波大的。
郝四叔一家之後肯定不會安分。
郝四叔早年懶,不愛幹,後來沒辦法,這纔給人當船員,一年賺個幾千塊錢,算是養家餬口。
郝四嬸平時就是打點零工,幫着補補網,掙點辛苦錢。
如果郝四叔勤快一些,也不至於,上頭兩個哥哥都有船,就他沒有。
這種好喫懶做,心思不正之人,主意肯定不能少了。
今天的事情,是壓住了,以後
那誰知道呢。
不過東姝知道,自己不會喫虧就是了。
這半艙蝦皮,有三百多斤。
這是焯出來之後的斤數。
去掉了縮水的部分,還有折損的部分。
成品出來之後,個頭也還行。
畢竟剛入五月,有就已經不錯了。
一般情況下,都得是六、七月份,纔算是有大批量的蝦皮。
五月份很少,一般情況下,都是哪股子暖流之類的帶過來的一批。
在他們這邊的海上一過一走,能遇上就能賺到錢,遇不上就錯過了。
所以,出海也是看天喫飯。
同時,還要看運氣。
這一船三百多斤。
平時在仙人灣收貨的販子名爲:紀立春,是個看着很憨厚,實則很精明的中間商。
他認識不少人,所以在海邊牽線拉貨,然後拉收貨商過來。
他在中間賺一筆中間利潤。
海邊人俗稱爲:扒皮。
東姝在郝四叔去送警察同志的時候,就已經跟紀立春這邊談好的。
因爲蝦皮個頭可以,而且還是新鮮的,雜貨少,量卻不少。
所以,兩邊定價一塊錢。
這個價不算是太高,但是也不低了。
主要還是看着這個季節不多,而且個頭也還行。
但是相比夏天時候的個
頭,這個時候還是太小了。
所以,一塊錢算是高價了。
兩方談好之後,紀立春便去找貨商了。
一筐一筐直接過稱,過一筐往車上的箱子裏倒一筐。
這些蝦皮,一共三百零二斤。
結算下來,就是三百零二塊錢。
1994年的三百塊錢其實不少了。
畢竟縣城裏的服裝廠,有些人一個月還掙不上三百塊錢呢。
成手大師傅的話,一個月三百多。
如果是新手上路,一個月可能就是一百多塊錢,要熬幾個月,手熟練了之後,賺的才能多起來。
但是對於漁村來說,這錢遠遠不夠。
因爲家裏還有兩個夥計,一個夥計的年工資就是四千塊。
兩個人一起就是八千塊。
如今這才賺了三百塊。
前路漫漫啊。
郝老太在警察走了之後,想來鬧。
特別是看着東姝賣了三百多塊,眼熱的不行。
“你這三百塊錢,都是你四叔的。”郝老太過來,就十分不要臉的開口。
雖然這話說的也沒錯,但是這中間就是一筆糊塗賬。
東姝聽她這樣說,面色變都沒變,只是特別淡定的反問道:“我記得,我爸跟我幾個叔叔,每個月給奶三十塊錢,對吧”
因爲就剩下郝老太一個人,郝老太不願意在幾個兒子家裏住,或者說是哪個兒媳婦也不願意再伺候一個老的。
所以,郝老太自己住。
四個兒子,每個兒子每個月給三十塊錢。
每半年,兩個兒子需要給郝老太一百斤米,一百斤面,還有一桶油。
不管是菜籽油,還是豬大油,總之,每半年要給一次。
這半年,是郝家前兩個兄弟,那麼下半年,就是另外兩兄弟。
至於平時喫的菜之類的,因爲每個月給錢,四兄弟一起,每個月就是一百二十塊錢。
不算多,但是一個老太太,春夏還能自己做菜,平時喫用不多,足夠了。
這些事情,原主記憶裏都有。
東姝此時一問,還把郝老太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郝老太盯着東姝,惡狠狠地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父母不在了,你們家就想不給錢,我跟你說,門都沒有。”
郝老太欺負郝向陽一家估計也成了習慣了,也可能在郝老太看來,孫女就是沒啥用,沒啥本事。
所以,這個時候,說話依舊霸道。
可能是原主柔軟的過於深入人心了,所以郝老太纔敢這樣說話。
結果,東姝涼涼地說道:“奶奶說笑了,我媽要是帶着我們改嫁了”
說到這裏,東姝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接着說道:“哪裏有改嫁了的媳婦,還給前婆婆送錢的道理。”
一聽東姝這樣說,郝老太差點沒直接氣死過去。
只是,理確實是這個理。
但是郝老太平時看王鳳芝老實,欺負慣了。
這個時候,本能的覺得,老大不在了,她能更好的欺負人,倒是忘記了。
人家王鳳芝還能再改嫁呢。
老郝家不管人家娘三個了,還想着霸佔着這個那個的,王鳳芝被逼急了,真帶着兩個閨女改嫁了,那她以後每個月豈不是少了三十塊錢
不行,這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