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聽孔思瑜這樣說,又明白了。
人家道觀正在修葺,暫時不接活的。
如果不是劉姐這邊幫忙找上門來,估計對方也不太想出手。
看着道觀的地磚很新,連一個裂縫也沒有。
牆面也是半個痕跡也沒有,都是新粉涮過的。
還有各路大神的供奉,也都是新粉刷過的。
金光閃閃的。
確實是新裝飾的樣子。
“這是趕上過年,不然你們過來的時候,估計是亂糟糟的。”孔思瑜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
劉姨之前來過,雖然說裝修的工人,並不在山上喫飯。
就算是偶爾喫,人家自己帶伙食,會自己想辦法做的。
不過白天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到很多人。
“就是,我們之前來的時候,這還有很多裝修工人在忙呢。”劉姨接着話茬說了一句。
沈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且溫和一笑,示意自己並不介意。
而沈憶則是一直緊鎖着眉,並不說話。
東姝還在後院打坐。
雖然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但是有些人的到來,已經在東姝的預料之中了。
所以,他們進入後院的時候,東姝已經坐在院子裏煮茶了。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孔思瑜如果不是之前看過,如今也是要驚歎了。
自己的這個表姐,自從離婚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對於孔思瑜來說,其實這並不是不能解釋。
有些人脫胎換骨,就是需要一番疼痛的。
比如說是生死離別,人生起伏。
都是可以給人提供一些感悟,然後讓一個人悟道明白。
像是東姝。
所以,孔思瑜不詫異。
此時將人引領進來之後,還主動開口:“姐,客人到了。”
聽到她的聲音,東姝擡眸。
衆人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不像孔思瑜一眼就能看透,是個簡單的小姑娘。
這是一個有些閱歷的女人。
沈憶和沈哲都是豪門出身,看人的眼睛還是厲害的。
所以,知道東姝的年紀看起來,可能會比她的外表要長一些。
她看着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但是一雙眼睛裏,藏着故事。
所以,本身不會太年輕了。
而且玄學的門裏,總有些手段,可以保持着自己年輕的外表嘛。
他們也並不在意這些。
倒是沈憶的眼睛,像是x光一樣,將東姝從上到下掃了一個遍。
不過他的眼神倒是沒有惡意,純粹就是在打量這個人。
可能是想看看,東姝會不會是個靠譜的道士吧。
東姝並不在意這樣的打量。
只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的歡迎,連身都沒起。
他們有求上門的時候,東姝便需要端住了。
大師需要保持大師的神祕還有優雅。
客氣的事情,交給孔思瑜去做。
&nb
sp;沈憶和沈哲也並沒有生氣。
像是這種有些道行的大師或是真人們,總是有些脾氣的。
“真人。”沈憶率先開口。
東姝擡頭去看,點頭應道:“嗯。”
沈憶是個身形挺拔,面色冷漠的男人。
他像是一座移動的冰工廠一樣,冷漠的不帶半分笑意,看向人的眼神,都透着犀利的光,似是想將自己的目光當成是x光,將一個人從裏到外的看透。
長相不俗,而且一身高定西裝,更顯身份。
不過東姝見過世間萬千美男,又見過太多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甚至是家主之類的。
對於沈憶這樣的男人,並沒有太多的驚豔或是畏懼。
沈憶瞧着估計在30歲上下的樣子,而旁邊的沈哲,既然是孔長瑾的同學,估計就是23、4歲的樣子。
沈哲的長相有五分與沈憶相似,看得出來,兩個人是有些血脈聯繫的。
不過沈哲的長相更偏向於放浪不羈,帶着幾分散漫。
可是一雙眼睛,又因爲與沈憶一樣,都是鷹眼,所以哪怕漫不經心,偶爾的一轉眼珠,還是給人一種十分犀利又冷漠的感覺。
東姝草草打量了一下,大家頭上都是空的。
東姝懷疑這個小世界,自己並沒有落在世界中心,所以接觸到的,都不是頭頂字符的大佬。
大家都是一樣的,那麼自己就更無所畏懼了。
“真人知道我們會來?”沈憶瞧着這些茶具,一共三套,一套擺在東姝面前,兩套擺在對面,明顯是對客人用的。
雖然不知道,劉姨算不算客。
但是至少,東姝知道,有客要來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剛纔敲門了,對方現準備也是來得及的。
畢竟旁邊小爐子裏的水也不過剛開,東姝還在清洗茶具呢。
“知道與不知道,有那麼重要嗎?先生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東姝覺得流轉於這些表面上的問題,不是智者所爲。
所以,笑了笑,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
同時將沖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到了客位上。
“天氣寒冷,便是觀裏溫度適宜,可是一路上山,內裏估計也是冷了,喝杯熱茶,算是回溫。”東姝說完,又將第二杯茶倒好。
然後才擡起頭看了看劉姨:“劉姨二次上山,已經算是自己人了,想喝茶還是想喝湯。”
劉姨想也沒想,直接一個字回道:“湯。”
這個字回的還挺急的。
引得沈哲意外的看了劉姨一眼。
雖然這只是他們家一個遠房親戚,但是這一次,到底有功。
至少,之前是有功的。
而且這家人的心思也還好,他們也不至於容不下人。
只是,對方家底也是不弱,怎麼聽到一碗湯就這麼激動加急切呢?
劉姨纔不管這兩兄弟是怎麼樣的想法,想想東姝的飯,她就想直接進觀修行了。
孔思瑜一聽,馬上明白,引着劉姨去喝湯。
把位置讓給了東姝和沈家兄弟。
“此番前來,是爲了家妹之事。”沈憶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
“陰鬼之氣很重,可見情況並不太好。”東姝仔細的嗅了一下鼻尖,然後笑着說了一句。
只是這笑很淺,只是片刻,便消散在嫋嫋升騰的熱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