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冷臉冷眼，甚至氣息全是冷的。
東姝的身上，卻是暖暖的，含着笑。
可是衛清楷卻覺得，有一股涼氣從腳後跟，一直竄到了頭髮絲。
特別是聽到東姝說，她知道，他們是想做什麼之時，這一份冷更重了。
眉頭習慣的擰了起來，衛清楷向後退了一步。
他似乎並不太習慣這樣的距離。
反應過來之後，向後退開一點，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接着又向後退了兩步道：“不知所謂。”
退完就準備走了。
只要不是想成爲其它俱樂部的槍，其它的事情，與他無關。
如今秋季賽已經到了尾聲了。
他的戰隊如今已經進入了四強。
只要不浪，秋季賽的冠軍，還是穩的。
他的心思，都在比賽還有選手的身上。
其它的事情，他根本不想關心。
看着這樣的衛清楷，東姝也只是笑了笑，然後緩緩開口：“你們應該是知道，如果不能在我身上做出來文章，你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意識控制，並不會持續太久，到時候，你們回到自己的次元裏，一切又要從頭開始，既然是從新開始，你又怎麼知道，自己的戰隊隊員不會被影響呢？萬一他們也像是你們一樣，覺醒了兩個世界的意識，你說他們會不會崩了心態？”
東姝在見過了徐信芳之後，便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他們如今對於服務器沒辦法，這是卡着他們最難的一個問題。
如果這個問題，一直卡在這裏，解決不了，也許，這四個人以後就送不回去了。
可是萬一，他們四個人裏，出現了叛徒呢？
而這個叛徒的目標，東姝鎖定的是衛清楷。
因爲四個人裏，他的弱點最爲明顯。
他的選手，他的戰隊，他的榮耀。
所以，最好威脅，也最好拿捏。
“當然了，排除了這一點，咱們再說點別的，你們也知道，在我這裏做不了文章，你們的掌控力會越來越弱，到時候，萬一有些人已經不被世界意識影響，你們說他們應激之下，會做出些什麼？”東姝含笑反問，可是語氣，卻又透着冷意。
衛清楷聽完之後，一身冷氣，卻又不得不停下他大大的步子，站在門口裏，幾次想要摔門離開。
可是想到東姝說的種種可能，又不得不停下來。
“你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衛清楷太明白東姝這是什麼意思了，所以想了想，直接問了出來。
“對啊。”東姝並沒有任何藏着掖着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就承認了。
聲音坦蕩，而且語氣平和。
衛清楷聽完之後，眉眼緊擰的轉過身來。
看着笑容很淺，姿態輕鬆的東姝，衛清楷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是看走了眼。
也可能是因爲尹軒的影響，所以衛清楷也沒多問，多觀察。
對於東姝這個人的定義，還停留在性子很軟，很好拿捏。
只要浪漫攻勢，很快就可以拿下了。
加比賽，沒時間管這些。
左右，他們四個拿下了，還是三個拿下了，都可以心想事成。
所以，有沒有他參加也無所謂。
還是比賽更爲重要。
至少，他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不過就是幾天不見，總覺得東姝並不像是尹軒說的那樣。
不太對，可是哪裏不對，衛清楷跟原主之間的相處真的不太多。
就是剛落地的時候，好奇有這麼一個人，看過一眼，然後便急着去比賽了。
如今再去看，卻發現，這跟尹軒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也可能是因爲有些人習慣性的扮豬喫虎，所以他們沒發現。
也不清楚，另外三個人，是怎麼樣看待這個人的。
他不經常跟他們溝通，因爲他們三個也知道，他其實對於比賽之外的事情，並不上心。
所以，這些事情，他們不說，他又沒有微信，自然不會知道。
回來給錢，還是因爲陸修然給自己打的電話。
對方其實是想吐槽的。
結果，他抓到了重點。
卻不曾想，回來容易，走卻不太好走。
東姝話裏話外的威脅，太明顯了。
他可以拿自己冒險，卻不能拿自己的隊員冒險。
東姝成功的拿到了他的軟肋，讓他不得不妥協。
哪怕，他面上還是緊崩着的。
但是，東姝已經看明白了，他開始軟化下來的態度。
“你覺得，你可能會成功嗎？”衛清楷並不想就這樣認輸，所以冷笑一聲反問道。
“可是，如果我沒成功的話，你怎麼會轉身呢？”東姝似笑非笑的看着衛清楷，對於他的問題，特別自然的反問一句。
是啊，如果不成功，他也不會轉身。
畢竟，他是除了比賽，除了隊員，再不會關注其它的事情。
萬事過心又不走心。
“你想做什麼？”衛清楷並不太知道，東姝準備做什麼。
所以想了想直接問了出來。
“你們哪裏來的，就讓你們回哪裏去，這也是對彼此好。”東姝思考片刻之後，特別直白的開口。
一個彎也不拐的那種。
衛清楷聽完，一聲冷笑：“你覺得，你會成功嗎？”
這笑裏帶着嘲弄的意思，倒是跟陸修然帶着幾分像。
但是，陸修然說起來，有些中二。
衛清楷說起來，卻是冰冷中透着殺意。
“你們不想回去，是因爲你們覺得自己成爲了別人玩弄的目標，可是也不想想，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氪金抽卡，養成，你們其實也不會存在啊。很多進行不下去的遊戲，就會直接被毀掉的，你可以毀掉，但是你的戰隊呢，我聽說你的戰隊如今可是拿下了四強的好成績呢。”東姝半點不怕衛清楷的殺意。
人有軟肋，便意味着弱點，意味着，他想拿捏住東姝的時候，很容易就被東姝先拿下了致命點。
衛清楷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面上的表情，還是冷然肅殺。
東姝卻是半分不怕，自然而又坦蕩的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