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又瘦又小又幹巴的一隻,這個時候,眼淚一上來,簡直就是個受氣包小媳婦的模樣。
六嬸原本就是個熱心的人,再加上剛纔被陶大伯孃這一撲,也是真的嚇着了,心裏不爽,有些火氣就需要外排。
再一看東姝這可憐的模樣,馬上就激起了六嬸心底的保護欲,或者說是母性。
“桂香別怕。”六嬸說了一句之後,便轉過頭去看陶海石。
“我說海石啊,你也看着了,這娘倆就是在這裏胡攪蠻纏的,這樣的人說的話,咱們可是不能信,正剛那孩子,天天招惹的事情可是不少,咱們村裏評不上先進,說不好就是因爲正剛呢。”六嬸這話,可真是紮在了村民的心窩子上了。
一刀扎心,而且扎的還是正中央,巨疼。
村民的肺管子都一起被扎漏了。
想着村裏最近兩年,都跟先進村莊無緣,衆人心裏頓時就不爽了。
如果不是因爲陶正剛天天跟着一羣二流子,偷雞摸狗不幹正事兒,影響了他們桃花村的形象,怎麼可能就評不上先進呢?
“就是,正剛那天天沒個正形的,他的話可是不能信。”
“他不是被撞鬼了嗎?說不定是豔鬼呢。”
“這是被嚇着了,找不着冤大頭了,故意找的桂香,這就是看大力不在家,大力在家,你讓他來試試。”
……
村民們也是跟風倒,他們原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大家說什麼,就跟着說什麼。
陶海石略爲頭疼,陶正剛把村裏的名聲禍害沒了這件事情,陶海石心裏不可能沒有氣。
這個時候,被村民們一激,陶海石心裏也不爽了。
再加上,晚飯還沒喫完,便被叫過來,陶海石原本心裏就不痛快。
這個時候,看着陶正剛的慫樣,還有陶大伯孃胡攪蠻纏的樣子,陶海石眉眼冷了冷:“天冬呢。”
陶天冬是陶正剛的老父親,也便是陶大伯。
陶海石明顯不想跟婦人家打交道了,準備直接讓陶天冬把人領回去。
陶天冬是個悶葫蘆,這個時候,被點名,忙紅着臉老實的走了出來。
“把人領回去吧,還有,你們冤枉了桂香,這件事情,可不是這麼就完了的,等到明天收拾好了,帶着東西給桂香道歉。”陶海石說完之後,又不太放心。
畢竟陶大力最近不在家,真讓這些人去了,又沒人陪的話,說不好還要再惹麻煩。
想到這些,陶海石牙酸了一下,卻還是補了一句:“我帶着你們一起,有意見?”
陶天冬哪裏有意見,忙老實的搖了搖頭。
見此,陶海石不再多說什麼,對着看熱鬧的人羣說道:“正剛估計是撞鬼了胡說八道,大家散了吧。桂香受了驚嚇,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帶着正剛他們給你上門道歉。”
上門道歉,除了歉意之外,意思的也得帶點東西。
陶家不想帶,那陶海石都不能讓。
東姝對於這個結果,不算是特別滿意。
不過空口白牙一陣冤枉的胡言亂語,也確實不能怎麼樣陶正剛。
陶正剛沒腦子,
陶大伯孃有心眼,卻不會讓陶正剛來碰自己的瓷。
這件事情,到底是因爲什麼,或者說是誰在身後刺激了陶正剛對自己下手。
東姝覺得,陶大伯孃應該是對這個人,恨之入骨。
特別是陶正剛撞鬼之後……
東姝眉眼斂了斂,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人羣外,躲在一棵樹下的陶淑華。
心頭一跳,東姝總覺得,今天的事情,說不好跟她有些關係。
“我聽海石叔的。”東姝乖巧的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對此,陶海石還比較滿意。
人羣慢慢散去,陶天冬直接把老婆和孩子往家拖。
陶天冬也不是他看起來的那樣傻,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早被陶大伯孃壓死了。
他看着老實,內裏不見得就沒有心眼。
只是出頭衝鋒的事情,讓陶大伯孃去做,他在身後深藏功與名。
名聲他有,他老實啊,本分之類的。
壞人,也不需要他來做。
這多好啊。
東姝對着陶天冬這樣的背影,若有所思。
轉過頭,看着六嬸還是一臉疼惜地看着自己,東姝抿着脣,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六嬸費心了。”
“傻孩子,你跟大力好好的就行。”六嬸最開始也不過就是看不過眼,如今卻覺得,東姝和陶大力其實還是蠻相配的。
一個可憐的人,一個可怕的人。
兩個湊到一起,挺好的。
“謝謝六嬸,不過陶正剛說他撞了鬼,好好的他是去了哪裏?他平時不都是跟朋友出去玩嗎?”東姝狀似好奇的問了一句。
問完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道:“算了,也是跟我沒什麼關係。”
說到這裏,東姝身上還一哆嗦。
六嬸自己腦補一番,覺得東姝這是想起了陶正宗了,對方活着的時候,可是經常打人。
東姝如今提到陶正剛,估計就是因爲想起了從前的苦日子。
六嬸頓時就心疼了,握着東姝的手,聲音都溫和了不少:“好孩子,別怕,都過去了。”
東姝輕輕的應了一聲,特別細小,不過聲音卻是透着顫抖。
六嬸更心疼了。
六嬸把東姝送回了家裏,然後這才轉身,找交好的老姐妹一起聊天。
如果東姝不提,六嬸可能還沒有好奇心。
可是東姝提了,六嬸也好奇,陶正剛好好的怎麼會撞鬼?
他這是去了哪裏呢?
東姝深藏功與名,回家收拾了一番,只等着黑夜的到來,然後自己去山洞取東西。
夜深人靜的時候,東姝悄悄去了北山。
北山的夜間,並不安穩,但是東姝絲毫不慌。
把陶大力放好的東西取了回來之後,收拾了一下,便關了門睡覺。
而六嬸這邊跟老姐妹聊了半天之後,大家也不太明白,陶正剛好好的怎麼會撞鬼?
因爲並不明白,他們還問了自己的男人。
自己的男人還蒙着呢。
這個,我們哪裏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