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尚不知他名姓 >74.第74章 幻夢(52)落地生根
    地下深處的密室之,竟然生長了一株藤蔓纏繞的怪樹。 .看那樹的粗壯枝幹,想來已是年深日久。只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去處,樹怎麼可能生長?而且還一長是多年?

    難道遊樂場在建造時沒有發現嗎?還是遊樂場有意保留了這棵樹?哼,衝他們私自挖了這樣一個處處透着詭異的地下室,得詳細查查!劉大松用手扒着怪樹的藤蔓,一邊用力一邊暗自尋思着。

    “嘿!”劉大松猛然發力,怪樹纏繞着的藤蔓紋絲未動,但在劉大松對面的樹身之後,卻發出一聲沉重的“撲通”聲,像是一個裝滿了東西的大麻袋倒地的聲音。

    劉大松定睛一看,不由鬆開藤蔓,趕緊跑了過去。

    那是一個人。

    劉大松繞過纏纏繞繞的樹根藤蔓,來到大樹背後那人倒地的地方,先摸了摸那人的頸動脈。

    從那人倒地的姿勢來看,很可能已經失去生命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脈搏,已經沒有了。

    劉大松將趴伏在地的那人費力地翻轉過來,藉着花朵幽幽的藍光查看,發現這人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不由心一驚:這不是小王追的“偶像”,那個剛纔還在大屏幕唱歌的選手嗎?叫什麼來着……安然?

    安然靜靜地躺在地,一頭銀髮在這幽藍閃爍的地下室,分外扎眼。

    劉大松親眼看見安然在舞臺像殭屍一樣,被工作人員“搬”了下去,當時他推測安然和其他選手一樣,一定也是被使用了那種神祕的紅色粉末,陷入了昏睡之。誰成想,此時得見,竟是已經遇害了呢?

    劉大松粗粗查看安然的屍體,只見她的右腹部有一條長長的傷口,看樣子像是導致這女孩殞命的致命傷。

    “像是銳器所傷,應該是扎到了肝臟,”劉大松自言自語着,以此來對抗陰沉的地下室所帶來的壓抑感:“……大約是造成了大出血……不對呀,大出血的話身怎麼這麼幹淨呢?衣服也沒換,還是演出時的衣服啊……咦?”

    劉大松發覺,安然的傷口並非新傷,很像是存在了幾個月乃至半年以的舊傷!

    劉大松霍的站起身來。

    這太詭異了。如果說安然是曾在幾個月前受過傷,現在又因爲不可知的原因導致的喪命,那麼,這種能致命的大傷口,應該有縫合處理等醫治過的痕跡。可是,現在不僅找不到這種曾經醫的跡象,而且,安然的身還有解剖過的痕跡!

    這說明,安然在遭受腹部的大創傷的時候,已經殞命了!

    可是,一個死人,是怎麼站在臺唱歌的?

    想想這個選秀節目,不算海選的時間,單說在電視播放,也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了,沒有生命的她怎麼能參賽,而且一場又一場?

    劉大松本能地感覺汗毛倒豎!可是他咬咬牙,安慰自己:“一定是有什麼線索,我還沒發現……鎮定!我得先救出樹裏那人……”

    劉大松將安然的屍體和先前發現的那具男屍並排放在了一起,自己站起身,活動一下胳膊,準備接着扯開那些藤蔓。不管樹裏那人可疑不可疑,都得先把他放出來再說。

    這次,劉大松不再兩手分別扒兩邊的藤蔓,而是用雙手扯住一根藤蔓,集了力量,使勁兒拉扯。

    藤蔓被扯動,顫了幾顫,些許藍色幽花飄飄忽忽地從藤蔓掉落,多數都飄落在地消失不見了,唯有其一朵悠悠然落在了劉大松的肩。

    劉大松根本沒心思管那些花落到了何處,他的注意力都在樹裏纏繞的那人身。只見那人蜷縮着身子,好像在子宮的胎兒一樣,安詳地呼吸着。看來一時半會並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讓人想不通,他爲什麼會在樹裏面?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劉大松扯開了一根藤蔓,換了手準備去扯下一根。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焦糊味,好像什麼小東西被燒掉產生的煙火味。

    劉大松四下瞧瞧,並沒有着火的跡象呀?他晃晃頭,準備不管那焦糊味,接着對付藤蔓。

    誰知,在他晃頭的剎那,劉大松突然像僵住了一樣,難以置信地呆呆斜眼看着自己的左肩。

    有一朵掉落的藍色小花,正巧落在劉大松的左肩處。

    掉在他肩頭的小花並未像之前掉落在地的那些花一樣消失不見,這朵花靜靜躺在劉大松肩頭,幽藍的微光閃爍幾下,漸漸變得微弱。

    與此同時,劉大松看見小花下面,自己肩部的衣服像是被火星濺到了似的,被無形的火燒出一個小洞,小洞邊緣的衣料變作焦黑、打着卷,迅速擴散,將這個小洞變成大洞,卻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而那朵小花,它那微弱的藍光,好像得到了新木柴的火堆,“騰”的一下復又燃起,伴着高高的火焰,藍光大熾!

    隨之而來的,是更濃重的焦糊味,是摻雜了皮肉烤焦的味道。

    那着火的花兒,已經將火焰燃燒到了劉大松肩頭的皮肉之!

    “啊——”花兒在皮肉之燃燒所帶來的劇痛,終於讓劉大松忍受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種痛,好像是種深入骨髓的尖利痛楚。

    而且,還帶着一種萬千蟻蟲同時咬噬將要把自己吞食殆盡的恐懼!

    劉大松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幾乎要將眼珠從眼眶裏瞪出去!他看到了什麼!他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看見,那朵掉落在自己肩頭的,燃燒起來的花兒,在藍色烈焰之下,竟然像是快進鏡頭一樣,迅速枯萎,枯掉的花瓣掉落,從露出一粒黑油油的種子,這顆黃豆大小的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地抽出芽,伸出無數的鬚根,更快的,那些鬚根像活的蟲子一樣,扎進劉大松的血肉之!

    劉大松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身的血液,被那些鬚根像吸管一樣,從血管咕嚕嚕地抽吸出來,供給那發芽的種子!於是,種子芽葉瘋長,類似那棵怪樹的細小藤蔓,顫巍巍從新生的植株裏伸出!

    越來越深的疼痛讓劉大松驀然從驚愕醒來。他像瘋了一樣,慘叫着,粗暴地拉扯着在自己身長出來的藤蔓植物。

    而那尚細幼的藤蔓,雖被從植株扯斷,卻並不枯萎,也沒有被劉大松扔下。藤蔓似乎有吸盤,牢牢附着在劉大松的手指,像之前的花兒一樣,生出鬚根,吸血,長出新的植株,新的藤蔓伸出,不用劉大松再牽扯,自己順着劉大松的胳膊、胸腹、背部、雙腿,在他的肢體各處,處處紮根!

    從劉大松發現花兒燃燒生根,到藤蔓長滿他的全身,不過是須臾之間。

    劉大松被這種陰險詭異的植物嚇得失去了理智,他放棄了撕扯,忍着這遍佈全身的好似千刀萬剮的劇痛,哆哆嗦嗦從兜裏拿出鑰匙串,那面掛着一隻小剪子。不過,劉大松已經沒有力氣分辨找到那隻剪子了。他乾脆用隨便摸到的鑰匙,狠狠扎向自己的左肩,想要把最初紮根的那棵植株挖出來!

    藍色火焰之花所生的植株,帶着一大塊血淋淋的肉塊,被劉大松挖了出來,隨手丟在地。

    可是植株生出的無數鬚根,依然在劉大松體內,繼續,不斷,不停地生長着,很快,在劉大松的傷口,又長出來十來株這樣的新生植物!

    劉大松意識逐漸模糊了,他再也沒有力氣對抗這些看起來柔弱無的藤蔓,手無力地撒開,鑰匙嘩啦啦掉在了地,他自己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塊被劉大松挖出來扔在地的植株,貪婪地吸食着所帶出來的那塊血肉,瞬間,血肉被“喫”光,植株暴長,猛然長成一棵一米左右的小樹。

    在劉大松最後殘存的一絲意識裏,他想,他大概知道這怪樹的花爲什麼可以發出磷光了。這樹,這花,的確是以人的血肉爲食的呀……

    劉大松終於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他沒有看到,那棵以他血肉爲食的小樹,樹根生長的樹幹更快,而且,樹根並沒有向下扎入地下,而是像一羣蛇一樣,在地面蜿蜒爬行,直到爬並紮根在暗室四圍圍坐着的工作人員身。

    樹根輕快而決絕地深入扎到這些工作人員的胸口。

    原本靠着洞壁垂首趺坐的工作人員們,慢慢的,全都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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