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見狀忙矮着身子跑過來,摟住老劉,把他往座位上送:“劉叔,消消氣,都是我不懂事,我不該扯着老師說話我們不說話了,保證不說話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快坐下,要不會錯過迪迪的下一首歌的”
老劉跳起來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起身了就不能隨便坐下,拿出架子了就得討個說法。可是,這畢竟是他最愛的迪迪演唱會啊,如果真跟老付幹起架來,別說耽誤聽歌,說不定保安還會把他二位給請出去,那到時候自己可一定會後悔的
正在老劉不知該如何收場的時候,周遊過來一勸真是恰到好處。老劉就坡下驢,就順着周遊的動作,撲通坐回了座位。坐下是坐下了,但是狠話還是要放的。老劉氣哼哼一抱胳膊,胳膊肘往牛五方那邊捅了捅,扭了頭,道:“我不跟這老東西坐一塊兒”
“嘿,老傢伙還來勁了”老牛本以爲老劉能坐下來就沒事兒了,誰知道這傢伙又生事,頓時他也有些惱了。
半蹲在地上的周遊眼疾手快,一把將差點跳起來的牛五方按了回去,頗有些焦頭爛額地求自己的老師:“老師,咱們都退一步,今天事兒夠多的了,咱們不要節外生枝好不好”他真有些搞不懂,兩位歲數都這麼大了,火氣十足還跟愣頭青似的,真是老當益壯啊。
牛五方是給周遊按了下去,可是嘴上卻繼續火上澆油:“你以爲我愛跟你坐一塊兒還不是沒人願意跟你坐,我才勉強坐你旁邊”
“打住打住,”周遊就差上手捂住老師的嘴了:“咱少說一句成不成”他又轉頭向老劉道:“劉叔,要不我跟老師換換位置,我挨着您坐可還成”
老劉沒說話,但看他的臉色,周遊知道他也沒反對。於是周遊拍拍牛五方,道:“老師,咱們換個位置。”
誰知牛五方反倒來勁兒了:“不換堅決不換”
周遊有些傻眼加納悶。這且不說附近觀衆投過來的目光已經暗含了濃濃的仇恨,就說他們兩個剛纔正談着正事兒呢,這置氣起來沒完沒了的,豈不是耽誤事兒而且這樣招搖,把鍾阿櫻他們派來的眼線給招過來,那可就更麻煩了。
周遊也有些急了,他放在牛五方身上的手,不由多用了幾分力氣。但未待他發力,牛五方竟一眼睛瞪過來:“你幹嘛”
就在此時,一隻纖長的手伸過來,輕輕的卻又不由分說的勾住了牛五方的下巴,硬把他的大胖腦袋扳倒了另一面。
牛五方被迫扭過頭,眼前所見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尚不知名姓的少年。
那少年笑嘻嘻道:“爲了我愛豆的演唱會,我和你換換位置,行不行”
牛五方眨巴眨巴眼,竟然一聲不吭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在嘴巴
然後少年款款坐到了牛五方的位子上,對身旁的老劉微笑着點點頭,然後轉過臉,朝還蹲在地上發愣的周遊道:“坐回你位子上,好好聽歌。”
周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乖乖按着那少年的話,在蘇也小刀子一般的目光中坐了回去。
坐好之後,周遊不由左右看看,納悶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奇怪,爲什麼要聽他的話不光是自己,就連老師都是這樣言聽計從的憑什麼
憑什麼這傢伙說的話就得照辦呢
可是周遊這心思還沒轉過來,就聽身邊牛五方的傳音入密的話聲又傳了過來:“你多什麼事”
“我多事”周遊頓時感覺好冤枉:“老師,您和劉叔二位就爲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不依不饒的,如果不是我,差點還動了手,這會兒竟然還說我多事”
牛五方斜了他一眼,道:“傻徒弟,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周遊有些來氣:“關鍵是您一點風兒也沒跟我透啊”
牛五方低了低頭,再擡起來時,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道:“剛纔說到反查縛地羅布陣之人的事兒”
雖然這個反查到的信息周遊的確很想知道,但是老師這樣毫無過渡毫無交待的從一場莫名其妙的拌嘴風波又說回了正題,這讓周遊很是不舒服:“老師,剛纔那事兒,您是不打算跟我解釋了”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明白。”牛五方果然不打算對周遊明說,竟然還笑了笑,道:“時間有限,咱們不如說說正事兒”
“正事兒”周遊失笑道:“您這會兒知道有正事兒要辦了”
“二位,我能不能插句話”從周遊左手邊換到了右手邊的那位少年突然一歪頭。
“你說什麼”周遊現在對於打岔的人很是來氣:“你不是鐵桿粉絲嗎說話不耽誤你聽歌嗎”
“我要說的,正是爲了能好好聽歌。”那少年咧開嘴巴對周遊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漆黑的會場裏分外顯眼:“你們嘁嘁喳喳說小話,的確很煩人吶。”
他又往前探了探頭,隔過周遊,眼睛望着牛五方,笑道:“就算是附耳也會吵到人的,不如你們還是默然吧。”
“默然”周遊一愣。就像傳音入密被稱爲“附耳”,這個“默然”也是牛五方爲術法所起的綽號,所對應的是意識交流。
周遊喫驚的倒不是那少年會知曉這種無聊中給術法編造出的外號,畢竟那人和牛五方是老朋友了,而且兩個人都是沒什麼正形的傢伙,知道“默然”也不算意外。周遊在意的是,無論是比較基礎的傳音入密,還是相對高級的意識交流,那都是需要真氣纔會察覺的。
目前沒有絲毫真氣的少年,他是如何知道牛五方和周遊兩人正在使用傳音入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