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美啊”牛五方沒好氣道:“我們想靜觀其變,人家可不讓咱們安靜啊”
眼看着雲夜永氣勢洶洶地朝着他們二人走了過來,而陸澄蒙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原地。
“快想想辦法”牛五方自知不是對手,心中不免焦慮:“本想靜觀其變,難不成落得個坐以待斃的結果”
“以眼下的情形,只有兩個辦法,你選哪一個”那少年全身放鬆躺在地上,聲音裏竟帶了些許的懶洋洋。
“兩個辦法”這倒出乎牛五方的意料了:“我以爲你會說沒辦法的”
“你若是有了既定答案,又何必問我”少年輕笑道。
“我以爲咳,你快說,是哪兩個辦法”牛五方急道。眼看着雲夜永已經越走越近,連他面色不善的表情都能看的到了。
“兩個辦法,一個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另一個是”少年往牛五方臉上看去,道:“等。”
“”牛五方瞪着那少年,本想劈頭蓋臉扔給他一堆臭罵,可是有那力氣還不如省着跟雲夜永過兩招呢。
那少年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哪個都不會選”
“你這根本沒得選”牛五方沒好氣道:“走,我們既不能丟下這些觀衆一走了之,又根本不能走;等,那不就是伸長了脖子等着人家宰嗎你說說,這讓人怎麼選”
“我選擇第二個,等。”那少年一笑。被鮮血洗禮過的牙齒,竟然出乎意料的仍保持着潔白。
“你這種樂觀,我沒辦法具備。”牛五方搖頭道。眼瞅着已經是窮途末路,牛五方不知道還有什麼好等的
少年也未再多言。因爲雲夜永已經來到了他們兩個跟前。
牛五方往前跨了一步,擋在那少年前面,對雲夜永道:“老劉你”
“得了吧呼名之術都用上了,還叫我這化名,你也太僞善了吧”雲夜永冷冷道:“牛五方,一會兒,我絕對會讓你好看的”
“一會兒”那少年躺在地上慢悠悠道:“爲什麼不是現在”那語氣,就好像他早晨剛剛睡醒,躺着牀上在跟朋友煲電話粥似的。
牛五方不滿地回頭瞪他一眼:“喂,你還嫌人家動作慢啊行行好,你就安靜歇着行不”
雲夜永亦是從鼻孔裏噴出一道深深的不屑來,道:“你也跑不了”
“放狠話誰不會”那少年卻根本不理會雲夜永,繼續道:“陸澄蒙急吼吼的要給你解開呼名之術,解開之後你卻不忙着鼓搗屍蟲,是不是,這代表着你主子根本就沒有對你委以重任”
少年並不看雲夜永的表情,眼睛似乎還微微閉上了,嘴角掛着一絲不屑的笑,道:“或者,我換種說法,你主子根本就不看好你喲在她眼裏,你不過就是個玩蟲子,大事兒根本擔不起來”
 
“混蛋”雲夜永忍無可忍,背在身後的右手一揚,什麼東西飛到了少年身上,倒把牛五方給唬了一跳:“刀臂蠅”
這刀臂蠅最大的特點是它像大刀一般的前腳,因此常常被控蟲的術者用來當暗器,基本算是一種彈無虛發、指哪兒打哪兒的匕首。
現在,只要雲夜永發出信號,刀臂蠅就會立馬剪斷那少年的動脈。
牛五方認得此蟲,忙對雲夜永道:“老劉啊雲夜永,你別亂來啊”
可那少年卻好像故意添亂似的,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他卻還說起來沒完沒了了:“老牛,你知道什麼是惱羞成怒嗎咱們這位雲掌門就是個活脫脫的名詞註解啊他越是這樣,就越說明我說的沒錯”
“你小心又因爲嘴欠捱揍啊”牛五方雖然擔心雲夜永一怒之下對那少年下重手,但也不得不承認,那少年說的沒錯。演唱會結束已經有段時間了,可重獲自由的雲夜永卻沒有着急發動屍蟲,反而找他們過來算賬,這充分說明,雲夜永根本就不是發動屍蟲的關鍵。
雲夜永他們,也在等。等着屍蟲發動的信號。
可是,雲夜永的任務又會是什麼呢
就在此時,牛五方看見雲夜永鐵青着臉,再一次舉起了右手。他心中一驚,身子緊繃,想要攔下雲夜永的動作。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毫無徵兆的,一直遠遠站着的陸澄蒙,就在眨眼間便出現在了雲夜永的身旁,緊緊攥住了雲夜永的手腕。
牛五方確信自己沒有眨眼。可是,他就是愣沒看出來,陸澄蒙是怎麼過來的依舊沒有任何氣息的波動。
這個陸澄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澄蒙卻只是旁若無人,只攥住雲夜永的右手腕道:“主人要活的他”
雲夜永恨恨抽回手臂,手掌一揮,那刀臂蠅頓時失了蹤影。他又道:“要活的那我還不能碰他了”
少年笑嘻嘻的,竟把手枕到了腦後,一副悠閒模樣:“對啊,有你們主子的這道免死金牌,你還真不能奈我何”
陸澄蒙看了那少年一眼,悄悄退回到雲夜永的身後,丟下冷冰冰的一句:“殺是不能殺,不過,你儘可以讓他閉嘴。”
“誒”少年頭一歪,看向陸澄蒙:“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閉嘴吧你”雲夜永得了命令似的,雙手手印一翻,一道青白真氣徑向地上那少年追了過去
“不可”牛五方雖然不知道那道真氣裏裹着的是什麼術法,但從真氣陰冷且溼滑的氣息上來看,絕不會是什麼能讓人好受的。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這古怪的術法就此擊中自己的同伴。
牛五方身隨聲動,握拳化掌,一臂橫出,攔在了那道青白真氣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