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心中一凜。遊遊是追着張偉跑到舞臺後面時遇害的。而張偉突然跑到舞臺後面,是因爲看見了那個尚不知名姓之人追着他來了。
也就是說,在張偉汲取遊遊真氣的時候,那個尚不知名姓的少年,是完全有機會中途阻止張偉、救下游遊的
張偉一直盯着周遊的表情,他緊緊抿着嘴,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來。“我想,你猜到了什麼”張偉幾乎貼在周遊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重錘一般垂落在周遊的心頭。
周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對上張偉的眼睛,亦是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道:“你是個惡魔”
“惡魔”張偉終於咧開嘴露出尖牙,笑道:“也許吧,不過,你不想知道他爲什麼沒有抓住機會殺了我救下那小丫頭嗎”
周遊咬了咬牙,道:“不想”
“哦真的”張偉再問一遍。
周遊往後退了兩步,眼睛看着黑暗的地面,道:“當時,觀衆們幾乎都沒有逃出去這片草坪,是不是就是因爲你的祕法,導致那些青草變異成了成了藤蔓纏住了他們的腿”他刻意岔開了話題。
張偉對着周遊嘿嘿嘿的笑了數聲,才縮回了腦袋,嘩啦嘩啦拖着鎖鏈,自己揹着手又踱到了付東流身旁,道:“不錯你說那是藤蔓嗯,這個比喻很恰當,簡直就像是你親眼見到的一樣在我看來,那些草簡直像突然變成了黑色的毒蛇,狠狠,又十分準確地咬住纏上在場所有的人誰也別想逃都是我的盤中餐”張偉雙手張開,又狠狠攥起來,眼中放出貪婪的光來。
付東流停下記錄着的筆,看着張偉:“黑色的藤蔓像是毒蛇一樣”他又轉頭望向周遊,道:“也許,你的感覺是對的”
黑色的藤蔓。同樣的字眼,剛剛出現在筆記本的前幾頁。那是孫重的提審記錄。怎麼回事,這兩個案子中,不僅有那位尚不知名姓的少年的身影,同樣的,竟也發現了另一個面目不清的嫌疑人
真不知道這算是意外收穫,還是節外生枝
周遊同樣向付東流看過去,想說什麼,卻忽然改了主意,道:“領導,我有一個想法,一會兒想跟您商量商量”
“現在就說說嘛,讓我也幫你參謀參謀唄”張偉很不拿自己當外人。
正是因爲張偉在場,周遊纔不想說的,怎麼可能讓這個狂徒“幫忙參謀”周遊橫了張偉一眼,道:“對你的提審還沒結束呢,你好好回答問題就算是幫忙了。”
“哦還沒結束”張偉又走回到了周遊身旁,挑釁一般正對着周遊的臉,笑道:“你還想知道什麼遊遊是怎麼死的那個小氣的傢伙跟我做了什麼交易還是”
張偉笑容可掬:“要我回答當然可以不過你們的問題太多,我該先回答哪一個纔好呢”
“先說那個少年跟你做了什麼交易”付東流道。他還是認爲那個尚不知名姓的少年最爲可疑。
“說那個教你祕術的人”周遊脫口而出,幾乎和付東流同時回答。
“我聽誰的”張偉來回看看付東流和周遊。
“兩個問題都必須回答”付東流猶豫一下,又補充道:“先說說教你祕術的那個人是什麼來頭”
“那位好心人”張偉又踱到了付東流面前,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他纔是提審的人一樣:“我說過了呀,他是看我天賦異稟,纔將祕術傳授於我的”
付東流不耐煩道:“那你說說,那個人是怎麼找到你的呢”
“我這樣大的能耐,想遮都遮不住,他當然是慕名而來的呀”張偉這大話說的,格外的理所應當,絲毫不擔心閃了自己的舌頭。
“從來沒見過自戀到你這種境界的,你也算是登峯造極了”付東流無奈地嘆口氣,又道:“那他是做什麼的身份背景”
“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已經不記得他是什麼樣子的了,”張偉有點煩躁道:“我連他的樣子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記得他是什麼來頭慢着”只見張偉歪了頭若有所思。
付東流屏息靜氣,等着張偉自己回想起什麼來
張偉正過頭來,對付東流道:“說我不記得他是什麼來頭,這話我說錯了不是我忘了,是他來的時候根本就沒跟我提過”
“”想了半天,就想出了這個付東流瞪着眼睛,覺得嗓子眼裏很堵。咳嗽一聲,付東流才道:“一個不知道什麼背景的人,隨便找到你,說教你祕術,你就相信他”
這下張偉倒是很認真:“相信呀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讓人很是信任無可置疑的信任”
即使背景不明,即使面目不清,卻讓人沒來由地信任這個人,實在是深不可測付東流是徹底沒什麼好問的了,於是他問了張偉第二個問題:“那,你說那少年跟你做了交易交易是什麼”
“祕術是什麼”周遊很不客氣地打斷了自己領導的問話。
張偉看看周遊,再看看付東流,用手一指:“看樣子,這小子是你的下屬吧你能允許他這樣不尊重你”
付東流稍稍有些不快。但是這樣的話從張偉口中說出來,他卻不願接受。付東流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我們的事兒不需要你操心”總的來說,付東流還算是個護短的領導。
張偉無所謂地嗤笑一聲,道:“那我要回答你屬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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