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不遠,突然迎面撞上一個人,她剛要道歉,對方卻突然喊出了她的名字。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得她頓時僵在了原地。
蘇瑤猛地擡頭看去,正是她的哥哥,蘇銳。
蘇銳詫異的打量了她一眼,問:你怎麼在這
她心底苦笑一聲,看吧,全世界的人都覺得你不應該出現在這種高檔的地方,甚至連你的親人也這麼認爲
來這邊有點事,蘇瑤低低的說:你呢來參加酒會嗎
蘇銳嗯了一聲,尷尬的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兄妹已經五年沒有見面了,蘇瑤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撞在一起,而是單純路過的話,他根本認不出面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妹妹。
況且,五年前蘇瑤出了那樣的事情,名聲俱毀,連帶着他也遭受了不少非議,蘇銳心裏早就討厭死了這個妹妹,幸好父親英明,第一時間把她趕出了家門。
在蘇銳的心裏,他的妹妹蘇瑤早就已經死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倆人還有再見面的一天,自然沒什麼話跟她說。
哥蘇瑤艱澀的開口,父親再婚了,娶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這事你知道嗎
蘇銳揉了揉鼻子,含糊的說:那個知道一點。
蘇瑤眸子裏的光暗了下去,盯着他問:那媽呢媽去哪了
我不知道。
蘇瑤頓時急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那是咱們的媽媽,你是她的兒子,你怎麼能容忍別的女人登堂入室,把媽媽趕出去呢你告訴我,媽媽到底去了哪裏你告訴我
你別問了,蘇銳猛地打斷她,皺頭緊眉,臉上帶着明顯的不耐煩:下次見面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事呢。
蘇總,旁邊響起一道女聲,蘇瑤這才發現他身邊還挽着一個漂亮的女人。
女人皺着眉頭,不耐煩的催促:快點,咱們都已經遲了
蘇銳嘆口氣,看了蘇瑤一眼,沒有說話,越過她向酒店走去。
等等蘇瑤追上去拉住哥哥的手臂,急切的說:哥,你說清楚,媽到底去哪了爲什麼一提起媽你們都不願意說話媽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你煩不煩蘇銳徹底失去耐心,猛地推開她,眼中滿是厭惡,一臉冷漠的說:媽去哪跟你有什麼關係別忘了,你早就不是我們蘇家人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則別怪我我對你不客氣還有,別叫我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說完,拉着一旁的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蘇瑤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消失在門口的身影。
媽媽到底去哪了
爲什麼一提起媽媽,他們就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強忍住心底的驚慌無措,蘇瑤轉身,腳步踉蹌的向前走去。
深夜的街頭四下無人,偶爾有風徐徐吹過,吹起一地的葉子,響起一陣低緩的沙沙聲。
夜風吹在身上,她忍不住發抖,雙手環住自己,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路燈在地面上投出一個個昏黃的圓圈,她腳步虛浮而緩慢,看着身前的影子漸漸拉長,又慢慢縮短。
她不想回天都,也不想回宿舍,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
茫然的走過一條條熟悉而陌生的街道,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不過五年沒見就全然變了樣子,陌生的好像從來沒有生活過。
蘇瑤自嘲一笑,也只有在這樣寂靜無人的夜裏,她纔敢擡頭挺胸,光明正大的走過這些街道。
是誰讓她變成了下水道里的老鼠
是誰徹底毀了她的人生
呵,那個男人竟然還想讓她感激涕零
蘇瑤仰頭看着漆黑的夜空,眸子裏彷彿也蘊滿了星辰,臉上帶着一絲癲狂,喃喃自語:做不到做不到陸勵成,我死也不會對你心生感激的恨,除了恨,我們之間不存在別的感情,我要恨你一輩子,你也要恨我一輩子
眼淚,順着眼角緩緩落下。
半個小時後,蘇瑤停在了一棟別墅面前。
雙手抓住欄杆,透過鐵門,目光癡癡的看着裏面的一草一木。
這是蘇宅,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自從出獄之後,她沒有離開過天都一步,儘管在夢裏出現過無數次,但她從來不敢來這裏,連想也不敢想。
她害怕看見母親蒼老而失望的表情,害怕看見她滿臉難過的樣子,不管是哪一種,蘇瑤都不敢看見。
順着鐵門緩緩跌坐在地上,雙手環住膝蓋,她把臉埋進膝蓋裏,眼淚順着臉頰無聲滑落。
一切都沒有發生,蘇瑤,你不過是做錯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母親責罰你不準回家,僅此而已。
天一亮,母親就會打開門,滿臉心疼的把你抱回家。
睡吧,蘇瑤,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這樣想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天色已微亮。
咯吱一聲,一輛寶馬車停在了蘇宅門口,車門打開,一條纖細的美腿伸了出來,緊接一個妖嬈而性感、頂着一頭黃色大波浪卷的女人下了車。
碧藍伸了伸懶腰,倚在車門上,抱怨的說:折騰了一晚上,都快累死我了
說着向蘇長忠拋去一個媚眼,嬌羞的說:老公,你可真厲害
那是,蘇長忠下了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你老公的厲害遠超你的想象,信不信我還能再要你一次
呸碧藍眼角含笑,白了他一眼:不要臉,這可是大白天,還在家門口呢
家門口怎麼了這會又沒人,寶貝,咱們好久沒有野戰過了,不如現在來一次說着,蘇長忠的手不安分的伸進她衣服裏,在胸口亂摸,另一隻手猴急的去撩她的裙子。
行了行了,碧藍推開他,嗔了一眼,說:你不累我還累呢,對了,老公,我就要那套卡地亞的珠寶,誰讓你女兒那麼欺負我,我不管,說什麼你也得給我買
好好好,買就買,咱們明天就去買,別生氣了寶貝,來,老公親一個
嗯,就不讓你親
蘇瑤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