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瞬時覺得天翻地覆,他最愛的妹妹是爲了去救他才變成這樣子的。而罪魁禍首在站在這裏,跟他裝無辜。
“百里州,我真後悔認識你。”祝山垂下一直昂的高高的頭,此刻他所有的驕傲,全部卸下。他重重的捶打百里州,百里州沒有回一下手。站在原地,等祝山打。
祝山打累了,心裏的怒意發泄過後是無盡的哀傷。
說到底白薇現在會躺在病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
“百里州,你走吧,今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祝山痛苦的蹲下,眼前一片黑暗,似乎看不到光明。
“好。”百里州走了,他沒有走的太遠,在醫院外面。
他答應過白薇,要看好祝山的。
白薇一睡,是好幾天。當初傷白薇的那個人,還有其他幾個都被判了刑,在監獄裏面呆着。百里州跟李維天因爲沒有直接動手,只是在檔案面記了打過,此生無法消除。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白薇醒了,看去很有精神。
祝爸爸媽媽看着白薇紅潤的臉頰,精神十足的樣子。忍住淚水,不要她往下流。
白薇自己扯掉了身的針管,祝山想阻止他的動作,白薇不讓,堅持扯掉。
白薇下牀想出去走走,今天的陽光十分的好,在病房裏呆着她都快要發黴了。一下牀,白薇直差點摔倒在地,祝山眼疾手快的扶助白薇,把她抱回牀。
白薇的身體很瘦,瘦的只剩下骨頭的重量。祝山心間酸酸的,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拳。
白薇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拒絕了祝山攙扶。白薇慢慢的穿鞋子,她說:“爸,媽。我下樓去曬一會兒太陽。”
“嗯,去吧。”祝媽媽哽咽的說道,她撲到祝爸爸的懷,不再去看白薇。
樓下陽光正好,秦雪跟白薇一起在醫院的亭子裏面坐着。她的身頭冒出少許的汗水,但是白薇的手腳還是一片冰涼,沒有溫度。
“秦雪,我沒有事情,不要擔心。”白薇笑了,笑的神采飛揚,似乎真的沒有事情。
祝山坐在一邊,他沒有膽子靠近白薇。他怕白薇厭惡他,也怕白薇不想見到他。他安靜的坐在一邊當一個木頭人。
“秦雪,我想喫雪糕,你幫我買三個回來怎麼樣?”白薇問。
秦雪看了看祝山,在看看白薇。“好,我很快回來。”
秦雪買雪糕去了,亭子裏面只剩下白薇跟祝山兩個人。
祝山覺得此刻的空氣是靜止的,難以呼吸。他張口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哥哥……”白薇先開口了,她挪到了祝山的旁邊,“哥哥,你不要想太多。算沒有你這事情,我還是會住院的。我啊,在很早的時候知道自己得病了,活不長久。”
“哥哥,你不要爲了我的這一次受傷而悶悶不樂,我是很喜歡之前開朗大方的哥哥。”
“哥哥,百里州他們……你也不要跟他們死磕了。”白薇一字一句的說,似乎在交代遺言一樣。
在熱烈的陽光,也挽不回白薇臉頰的緋紅,白薇說話的聲音弱了,慢了,輕了。
“還有啊,哥哥。你幫我轉交一句話給百里州吧。”白薇主動的握住祝山的手,她的手跟寒冰一般,冷的沁人心骨。
“好,你說。”祝山握緊着,他怕自己會哭。
“哥哥,你告訴百里州,之前的我說的事情啊,全部作廢……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不要走歧途,連着我的分,一起好好的活……”
“還有,告訴大家,我愛他們……”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了,白薇身體的力氣全部用完了,迷糊之,她似乎看見了所有人,有似乎誰都沒有看見。
“再見……”白薇微笑着靠在椅子,像是做美夢的沉沉睡去。
做一場永遠不醒的夢。
“白薇!”悲愴的哭喊聲在空曠的庭院,尤顯蒼涼。
祝山哭的猶如一個小孩子,他緊緊的抱住白薇冷去的身體,空洞無神的說:“爸,媽,白薇還會醒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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