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年丟下那句話離開後,郝燕當晚獨自一個人睡的壹號公館,隔天晚上也就沒再過去。
自從認識秦淮年後,她的週末夜晚就不屬於自己,突然有了自由,郝燕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她提着熱水壺走回病房,剛推開門時,手機響起來。
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你好,請問是郝燕小姐嗎”
郝燕困惑,“我是,你是哪裏”
線路里的人回答道:“郝小姐,這裏是中華杯服裝設計大賽,我是主辦方的工作人員,特地打電話通知你:你已經通過了海選”
“服裝設計大賽”郝燕怔愣。
“是的,接下來請隨時關注我們比賽的通知”
郝燕:“”
掛掉電話,她感到一頭霧水。
看向病房裏正陪着糖糖堆樂高的好友,她眯起眼睛,“暖暖,是不是你搞的鬼”
江暖暖也聽到了她的電話,這時也瞞不下去了,只好老實交代,“哎呀,我承認好啦是我偷偷幫你報的名,還把你以前的作品上傳給了主辦方燕子,我是覺得你錯過這次機會太可惜了,你以前那麼喜歡服裝設計,而且這次舉辦的大賽影響力挺大的,評委還有你一直視爲偶像的設計大師lin,只要得到名次就有獎
金”
“你”郝燕無奈,不知該說什麼。
江暖暖討好的衝她笑,“現在事已至此,你就好好爲參賽做準備吧”
郝燕扶額。
糖糖衝她比劃,“媽媽加油”
江暖暖立即附和,“加油加油,等獲得獎金後給糖糖買好喫的”
郝燕沒辦法,只能聳肩的笑了。
雖然說是江暖暖的自作主張,但想到服裝設計大賽,她內心深處不由有一些激動泛起。
二十歲那年,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從而放棄了想要進修的設計夢,從事着完全不搭邊的工作,但骨子裏對於服裝設計的熱愛,卻是時間都沒有磨滅掉的。
郝燕語氣不自覺的輕快,“暖暖,晚上我們出去喫吧,順便帶糖糖去看場動畫電影”
她難得能在週末的晚上陪女兒。
目前糖糖的狀態一直很穩定,主治醫生說可以偶爾的帶出去,雖然不能長時間,但是看場電影的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江暖暖驚訝,“燕子,你週末怎麼突然這麼閒了”
郝燕含糊了句,“唔,算是放假了吧”
江暖暖看了眼還在堆樂高的糖糖,悄聲問她,“金主出差了”
“沒”郝燕搖頭。
江暖暖又問,“你是不是惹金主不高興了”
郝燕這回沒吭聲。
江暖暖得到證實後,頓時好奇的追問起來。
郝燕有金主的事情江暖暖一直都是知情的,她沒有隱瞞,大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敘述了一遍,包括顧東城約她到酒店想要重新開始的事情。
江暖暖遲疑的問,“燕子,你沒答應嗎”
郝燕平靜的搖頭,“沒有”
怎麼答應
物是人非,他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
江暖暖也爲兩人走到今天的地步唏噓,只是老天作弄也無可奈何。
“”郝燕嘴角抽搐。
喫醋不可能,還沒消氣倒纔對。
江暖暖碎碎念,“你想啊,像他那樣身份的人,那樣驕傲,雖然相信了你的清白,但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跑去找了前男友,還是在酒店裏,他心裏能高興嗎”
這點郝燕很贊同。
那晚在壹號公館,秦淮年最後都沒有碰她,直接換衣服就走了,最後丟出那句話時,明顯是還帶着氣的。
江暖暖遊說她,“燕子,趕快想辦法哄哄你的金主大人吧”
郝燕搖頭,“不用吧”江暖暖見她不爲所動,不由語重心長起來,“怎麼不用,沒準人家一直等着你去哄呢再說了,上次你幫我買生日禮物,遇到了袁鳳華,還是他幫你出了口惡氣,最後還讓
我撿了個大便宜,禮物一分錢都沒花”
雖然秦淮年是幫郝燕出頭,但江暖暖間接也受到了恩惠,拿人家的手軟,她不由賣力的幫忙說起好話。
郝燕表情有些鬆動,迷茫的問,“怎麼哄”
這道題太難了。
江暖暖不以爲然,“使出渾身解數唄,目的能把他哄開心就行”
郝燕:“”
晚上陪糖糖看完電影,看着她香甜入夢後,郝燕從醫院步行回家。
租住的房子和醫院相隔不遠,只隔了三條街,她對路線再熟悉不過,臨近小區有個小夜市,平時每次走時她都會路過,偶爾會去買些東西。
郝燕耳邊不由響起白天江暖暖說的話。
除了對方的勸說,她內心也很動搖,畢竟糖糖的醫藥費用她都還要仰仗着秦淮年這個大“金主”,萬一真把他給惹毛了,那可就糟了
目前,她還很需要秦淮年。
權衡利弊,她打算聽從好友的建議。
郝燕咬脣,中途走向了小夜市。
時間晚的關係,寂靜中又有一些喧囂,都是生活的氣息。
好多夜宵攤位前,坐着不少晚歸的上班族,郝燕走到其中一家賣蔬菜的攤位上。
她視線來回的掃過。
郝燕有些糾結,不知該做些什麼好,因爲並不知道秦淮年的喜好。
他們兩個更多的是在牀上交流,雖然也不止一次的在一起喫飯,但她其實沒有過多留意,也並沒有瞭解,不過秦淮年卻知道她的小孩子口味
這樣想,郝燕心裏倒是一動。
攤位的老闆是個大嬸,看到她一會兒拿起藕,一會兒又拿起番茄,週而復始的每樣蔬菜都幾乎過了遍手,當即就笑了,“美女,給男朋友或者老公做飯喫吧”
郝燕怔愣,隨即輕輕的搖頭,“不是”
這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誤會。
曾經她和秦淮年到傢俱店買牀,也被誤會過是戀人或者夫妻,當時她想也不想的撇清楚關係,還特地認真的解釋,以免造成別人的誤會。
如今再遇到這樣的情況,郝燕一樣的否認。只是不知爲何,卻莫名感到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