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就這麼站着看着對方,但華語冰就像沒看到對方的眼神似的,甚至開始打量起房間內的陳設來了,即使她已經看過無數次了,畢竟她每次來也都是住的這種,雖然不是同一個房間,但佈局都大差不差。
“對了,我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華語冰猛的湊近墨雪,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但依舊稚嫩,只是比之前稍稍低沉了些,沒有一點壓迫感。
“墨雪。”墨雪快速回答,又趕緊與對方拉開距離。
雖然林昭惜現在是小金蛇的形態,但她已經看到對方眼裏那滿眼的不耐和煩躁了,感覺她要是不離遠一點,下一秒就會跳到華語冰身上狠狠咬她一口。
從出了那邊的門開始,墨雪的指腹就沒離開過林昭惜的小腦袋,不是在安撫,就是在安撫的路上。
墨雪絕對沒有那麼好心去擔心一個一直粘着她不肯走的華語冰,她只是在想,昭惜要咬也只能咬自己,別人都不配。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裏突然產生了這一想法,下意識也就這麼做了。
“墨雪啊,小墨?小雪?雪兒?你想讓我叫你什麼?還是你想讓我叫你其他什麼?”
華語冰手撐着下巴,微低着頭,像是真的在思考要叫對方什麼好。
“直接叫墨雪吧。”
墨雪涼涼的回了句,從華語冰跟着自己後,她的眉頭就沒有鬆弛下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糾結叫什麼?直接叫名字不好麼。
而林昭惜的黑臉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甚至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不爽,非常的不爽!’
這是你一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甚至說差點敵對的一個人該問的問題嘛,想叫的這麼親密,想都不要想。
林昭惜輕輕頂開腦袋上的指尖,快速纏繞上墨雪的胳膊,不一順便爬上了對方的肩頭。
她現在已經是越來越習慣自己的蛇形態了,也早就已經能把這具身體控制的爐火純青,即使是沒有四肢,也可以用肢體來表現自己的情緒和宣示主權。
墨雪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但仍然縱着對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視線緊隨着對方的動作而移動。
林昭惜在墨雪的肩頭停了一會,然後又往對方的脖子游去,虛虛的繞了一圈便停了下來,慵懶的擡起腦袋,金色的豎瞳閃着危險的光芒。
“咦,這是你的契約獸麼,看上去好漂亮啊,不過也挺兇的。”
華語冰被林昭惜盯着雖然心裏有些發怵,但也並沒有把對方當回事,不過是個契約獸而已,即使看上去兇,實力她也看不清,但沒有主人的命令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對方甚至好奇的想要伸手摸林昭惜,墨雪眼神一冷,直接一巴掌把對方的手拍開了。
“別碰她!”
“額……不碰就不碰,幹嘛這麼兇嘛。”華語冰也沒有被對方嚇到,揉了揉被打紅的手背,小聲嘀咕道,“打人還挺疼。”
墨雪直接下了逐客令,這裏除了華語冰,她和昭惜都感覺到不舒服,尤其是昭惜,一直不能說話,肯定憋着很難受。
墨雪心裏有些自責,早知道就因爲自己那點小心思讓對方以原型的形式陪着自己了,搞得現在她們兩個誰都不舒服。
“別這樣嘛小雪,我這不是等着一會兒天黑了,帶你出去逛逛麼,你別看白天的聞風小鎮沒什麼,晚上可不一樣,絕對會讓你大喫一驚的。”
華語冰裝作委屈的樣子,還用手背可憐兮兮的擦着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時不時的還在偷瞄墨雪的反應。
‘我說大姐你演技還能再差一點麼,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你是演的吧。’
林昭惜被對方這操作都整無語了,不走就算了,還擱這裝可憐,你看誰信吶。
“行,那就再等等吧。”
“就是就是,還不快走。”林昭惜聽到墨雪的聲音,下意識點頭,但等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看墨雪的臉再轉頭看看華語冰的臉,‘啊?啊!我沒聽錯吧。’
“阿雪,你還讓她等什麼啊?”林昭惜委屈的給墨雪傳音,細小的蛇尾不停的戳着對方柔軟的脖頸,訴說着自己內心的不滿。
“可是,就算我拒絕,她也不會走的,還不如先應下來,到時候我們在路上直接甩開她就行了。”
墨雪微微側頭,林昭惜戳得她脖子有些癢,但自己整個脖子都在對方的掌握下,根本避無可避。
“行吧,勉強接受。”
林昭惜覺得墨雪說的也挺有道理,便也逐漸安分下來。
墨雪在軟榻上隨意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實際上是在腦子裏跟林昭惜聊天去了,而不用墨雪說,華語冰也很自覺的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墨雪屁股下的軟榻還沒捂熱呢,外面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無奈的睜開眼,剛要起身,便被華語冰攔住了,“小雪啊,你先休息,我去開門。”
墨雪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受昭惜的影響,她覺得她也越來越懶惰了,不是在修煉上的懶惰,而是在日常生活中,能精簡就精簡,但也一直沒耽誤事,甚至覺得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墨雪,終於找到你了,不是說好了我們在下面等你的麼,你完事了怎麼不去找我們啊,我們去剛剛的地方,他們說你早就走了,害我們好找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墨雪深深嘆了口氣,這一個華語冰還沒送走呢,那一對兄妹又來了,看來她的耳根一時半會兒是不能清淨了。
“我忘了。”
墨雪也不想解釋什麼,她本來也沒想過去找他們,但對方既然這麼問了,她也不好就直接這麼回吧,只好先敷衍一下了。
“噗。”
華語冰聽到墨雪的話一個沒忍住,笑聲從指縫中溜了出去,原來墨雪不是針對她啊,而是對其他人也這樣,那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