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夜蒼看着何叔,沒有說話,也沒有答應。
何叔再次嘆氣,“小主子,荊州不宜久留,以免夜長夢多,我們趕緊回北疆吧。”
烏夜蒼搖頭,“何叔,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您放心。”
何叔看着深邃的雙眸,最終點點頭,“小主子心中有數就好,老奴不再勸了。”
沒多久,聽到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他略略皺眉,擡腳出門,就看見君初靜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正準備朝樓梯走去。
突然看見他,君初靜頓時嚇了一跳,身子踉蹌了下,卻沒有回去,反而朝樓梯跑去。
烏夜蒼黑瞳微斂,身形一閃,攔在君初靜面前,“你想做什麼”
君初靜沒有說話,雙眸緊緊盯着推着輪椅走進包廂的那抹青衣。剛想大喊出聲,男人的大手就朝她肩胛處伸了過來,君初靜下意識擋住,還想點她的穴道麼
飛快轉身,一下躍上木欄杆,一邊喊一邊向下跳,“二哥,是我”
烏夜蒼看着這一幕,眸光一緊,擡手將坐在欄杆上的君初靜撈了回來,一把吻住,堵住她未說完的話。
所以,在蘇青染和君輕離看來的時候,就看見二樓一對璧人正倚着欄杆親熱。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秋白尷尬開口,忙上前遮住了二人的眸光。
蘇青染看得老臉一紅,尷尬收回視線。
她原本以爲古人都是十分保守的,今天這一幕真是顛覆了她的三觀,原來他們這麼開放,在公衆場合下卿卿我我放得這麼開
君輕離看見她臉上的尷尬,忙扯開了話題,問她想喫什麼。
一行人誰都沒有發現背對着欄杆的女子就是君初靜
烏夜蒼情急之下,吻住懷中的女子,成功打斷了她的話,也避開了蘇青染等人的視線。
看着那張圓嫩的小臉,黑瞳瞬間深邃無垠。
此時,君初靜感覺到脣上傳來的柔軟,頓時震驚的睜大眼睛,就連要找君輕離的事情都忘了個一乾二淨,腦袋內一片空白。
上次在水中,他爲了救她,爲她渡過氣,可是那畢竟是在水中,她沒有太多的感覺。這次卻不一樣,雙脣相貼的觸感是那麼細膩真實,最重要的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有那麼多眼睛盯着,君初靜小臉頓時燒得通紅。
“真是不知羞恥,卿卿我我都不避人,臉都丟盡了。”
“是啊,那個女人的臉皮也太厚了,定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兒,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狐狸精,這麼會勾引男人。”
聽着耳邊的議論,烏夜蒼一把將懷中的女人圈住,帶着她回了房間。
“走了走了”
“終於走了,實在是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君初靜從小到大一直是興帝捧在手心的掌心明珠,從未有人敢如此冒犯她,更沒有聽到過這些不堪的議論,小臉當即紅了個徹底,又羞又怒。
“你”
“啪”烏夜蒼話還未說出口,君初靜就甩手打了過
她這一巴掌,力道很足,將自己的身體甩得一陣趔趄,手心發紅,指尖在不斷顫抖。
長這麼大,她從沒有覺得這麼羞辱過。
不過瞬間,烏夜蒼的臉頰就高高腫起,上面是鮮紅的巴掌印。
看着烏夜蒼走過來,她以爲這個男人生氣了,冷冷出聲,“你想做什麼,殺了我麼”
話一開口,眼眶就酸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滾落。
羞辱與委屈一股腦的涌了出來,她忍不住攥緊了衣袖。
烏夜蒼的臉頰火辣辣的,嘴裏泛出血腥,他看着扶着桌子渾身發抖的女子,清冷出聲,“對不起。”
君初靜頓時愣了下,下意識擡眸,發現男人的臉高高腫着,才意識自己剛纔的力道有多大。
狠狠抹去臉上的淚痕,冷冷出聲,“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烏夜蒼沒有動,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對面。
“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也不會去找二哥,你大可以放心。”君初靜一字一句開口,聲音冷得厲害。她倔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越是不想讓她瞧出她的懦弱,眼淚就越是不爭氣的流個不停。
烏夜蒼從懷中取出帕子放在桌上,然後擡腳走開。
出了房門,靜靜駐足在欄杆處,垂眸看向剛纔的那個包間。
從他的方向,能夠看到蘇青染的側臉。
他突然發現,這一抹側顏與他記憶中的樣子更是有七分像
不知站了多久,直接身後傳來何叔的聲音,他才轉身過去。
然而,他這一轉身,直接將他高高腫起的左臉暴露在了何叔眼底。
“小主子,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何叔頓時心疼的走上前。
“我沒事。”
“怎麼沒事,都腫成了這樣。”何叔小心翼翼的瞧了下,比自己被打還要難受。
烏夜蒼沒有說話,擡手指了指蘇青染所在的方向。
何叔順着他的視線去看,眸光落在蘇青染的側臉上,頓時愣住。許久,他才喃喃出聲,“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包廂內。
君輕離貼心的爲蘇青染布菜,“你多喫點,太瘦了。”
“莫離,你別隻顧着給我夾菜,你也多喫點。”蘇青染打量了眼君輕離,他也很瘦好麼
君輕離看着蘇青染給自己夾的菜,眼底盡是笑意,“好,我也喫。”
蘇青染一陣狼吞虎嚥,很快便一卷而空,滿足的擦了擦嘴角。
在酒樓喫飯,以前都是跟着君輕寒喫過兩次,但是每次都想着案子的事情,喫得這麼隨意適然還是頭一次。
怎麼又想到了那個男人,蘇青染微微皺眉。
“青兒,別動。”君輕離擡手拈去她嘴角沾着的米粒。
蘇青染有些不好意思,窘迫的笑了笑。
“走吧。”君輕離淺淺一笑,推動了輪椅。
出了包廂,蘇青染感覺到有人看她,下意識擡眸,毫無預兆的對上了烏夜蒼深邃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