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只覺得體內的熱浪不斷翻涌,升騰,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熱,好熱
蘇青染如墜雲端,渾身軟綿綿的,所有的感覺皆被滾燙包裹。
突然,鼻頭一陣驟熱,她便察覺到一抹溼潤緩緩流了下來。
在這個緊要關頭,她竟然流鼻血了
蘇青染神思恢復了些,擡手摸了下鼻子,將血擦去,誰知卻越擦越多。
這時,她感覺自己燒得有些厲害,似乎有點缺氧。
“君輕寒,我想起來了,你曾經給我下過慢性毒,現在現在不會毒發了吧”蘇青染擦着自己的鼻子一臉擔憂。
“當時餵你喫下的只是一粒糖。”
蘇青染:“”
那她爲什麼鼻血流個不停
君輕寒拿着帕子小心給她擦着鼻血,幽幽開口,“許是你今晚太興奮了。”
“”
“還熱麼”君輕寒看着她紅撲撲的小臉,關切問。
“熱,我好難受”蘇青染難耐的扭動着身子,小手不老實的朝君輕寒摸去。
隨着她的扭動,高聳輕顫,看的君輕寒眸光凝住。
“乖,馬上給你。”他說着將人朝裏面抱了抱。
蘇青染掃了眼榻上那一抹殷紅血跡,微微皺眉,“鼻血染到榻上了。”
“那可能不是你的鼻血。”君輕寒臉色微僵,幽幽開口。
“不是你是說”蘇青染突然明白了什麼。
“是你的葵水。”君輕寒臉色陡然陰鬱,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慾求不滿。
“葵水”蘇青染心裏一陣臥槽,“它來得真不是時候”
君輕寒也想這麼說。
蘇青染再次環住君輕寒,可憐巴巴,“可是,我現在好難受,我想要你”
“你的鼻血又來了”君輕寒慌忙取來帕子。
蘇青染摸了摸,看着指尖的殷紅,突然覺得一陣慾火攻心,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染兒”君輕寒眸光一沉,慌忙將人接住。
子時,夜色正濃,冷風席捲,寒意凜冽。
一位白鬍子老者提着藥箱匆匆進了客棧,佝僂着身子敲門,“我是大夫。”
“請進。”君輕寒上前開門,帶着白鬍子老者走到榻前。
診脈過後,白鬍子微微嘆了口氣,“年輕人,你娘子身體弱,萬萬不可縱慾過度”
縱慾
君輕寒心裏憋屈,他明明還沒縱
“我開服藥,你給她喫下便能醒了。至於行房一事,要好好調理身體纔行。”白鬍子說着幽幽看了眼君輕寒,“公子,你們還年紀,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千萬以身體爲重。若是早早的被色慾掏空了身子,將來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好。”君輕寒臉色沉沉。
他都二十五了,還年輕麼
老八才二十今晚都已經開葷了
此時的君輕寒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除了心情陰鬱外,還怨念頗深
翌日。
晨曦灑來,君輕塵皺了皺眉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小巧精緻的臉頰,以及女子雪白的胸口,再往下
而他,比她裸的還徹底
最可怕的是,這女人還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
她枕着他,他抱着她
“啊”君輕塵再也忍不住,直接發出了一聲尖叫。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是誰,他在哪
驚叫聲吵醒了雪央,她皺了皺秀氣的眉,直接一拳砸在君輕塵臉上,“吵死了,一大清早都不讓人睡覺”
剎那間,君輕塵似乎聽見鼻翼處有什麼斷裂的聲音。
旋即,殷紅的鼻血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雪央剛打完一拳,發現有什麼不對,睜開眼睛看見君輕塵,也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啊”
“不許叫,你這該死的女人,爲何打我”君輕塵慌忙堵住了流血鼻子。
“吵。”雪央不耐皺了皺眉。
“這就是你們醉傾城的待客之道”君輕塵發誓眼前的女子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粗魯的女人。
雪央咬了咬脣,壓下心底想要揍人的衝動,放柔了聲音,“奴家不小心誤傷了慕容小侯爺,還請您勿怪。”
“這還差不多。”君輕塵不悅的哼了聲。
雪央扯過破碎的紗裙將自己遮住,翻身下榻,然而剛走了一步,下身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疼,雙腿也軟的厲害,她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君輕塵下意識伸手,將人扶住,隨即飛快收回了手,將頭扭去一旁。
“謝了。”雪央艱難走着,來到外間,漫不經心掃了眼桌上的空盤子,微微皺眉。
很快,她再次走到榻前,眯着眼睛看向榻上正在穿衣的男人,“你不是慕容澈,你到底是誰”
君輕塵手下動作一滯,隨即將面具取過來戴在臉上,“我不是慕容澈是誰”
“你是飯桶八王爺吧”
“你說誰是飯桶”君輕塵怒。
“果然。”雪央勾起冷脣,眼底蓄了寒意,“我就知道慕容小侯爺沒有這麼蠢,我們醉傾城的東西也敢喫”
這男人喫也就算了,他還給喫光了
被人拆穿,君輕塵也不再隱藏,火氣蹭蹭冒出來,“你說誰蠢你知不知道辱罵本王,是大罪”
雪央輕笑一聲,不屑極了。
“你還敢笑,信不信我將你丟到大牢,大刑伺候”君輕塵眯了眯眼睛。
“八王爺,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昨晚春風一度,好歹算是露水夫妻。你現在卻要這麼對我,難道你睡完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雪央輕笑。
“你還敢跟我提這事”君輕塵氣急,他只不過多喝了兩口酒,他的清白就稀裏糊塗的毀在了這個女人手裏
“八王爺,本姑娘本來是要陪慕容小侯爺的,誰知最後白白便宜了你。怎麼看,都是本姑娘喫虧,你走之前要不要把嫖資付一下”雪央自知睡錯了人,不知道一會要如何跟姐姐交代。所以,她現在一看到眼前的男人,心裏火氣就大。
如今被他白白睡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狠狠敲他一筆。
她可是第一次,君輕塵也要睡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