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染收回視線,還是忍不住嘀咕,“按理說春風一度,都是神清氣爽的,老八現在這個樣子,你要不要去看看,別出了什麼事”
正說着,君輕塵已經走了過來,自覺坐到了桌前,啪一下拍在了桌上,“昨晚的事情都不許再說。”
那張白若冠玉的臉上盡是陰鬱,心裏像是壓了火。
蘇青染一顫,筷子上夾着的菜陡然掉落,忍不住關切,“到底怎麼了”
君輕塵一向大大咧咧的,像是沒長大的孩子,她可是從未見過他動過怒。
“昨晚沒什麼。”君輕塵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蘇青染放下筷子安慰,“老八,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跟四哥四嫂說,我們替你做主。”
“這件事說不清楚。”君輕塵根本說不出來他被一個青樓女子毀了清白,還被敲詐走玉佩的事情,太丟人了
打量他一眼,蘇青染靠近君輕寒,“我怎麼感覺老八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難不成他昨晚被姑娘欺負了”她想了想搖頭,“不對,我們昨天晚上去的時候,明明是他在折騰人家姑娘”
君輕寒:“”她到底看了多少
察覺到男人的打量,蘇青染忙止住了話頭,慌忙看向君輕塵,“老八,別難受,在這種事情上,一般喫虧的都是女人,你這樣想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君輕塵聽到這句話,眼前一黑,原本剛剛被他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四嫂,喫虧的是我你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呸,是那個狐狸精有多過分”
他原本想着太丟人了,決定打死也不說的,但是現在被人誤解,他心裏這個憋屈,遂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當然,牀上那一段自動被他掠過了。
蘇青染聽完,若有所思的看着君輕塵,“人家姑娘好歹是第一次,你真的不算虧。”
她是半點也沒有聽出來君輕塵哪裏喫虧了,實在不懂他委屈個什麼。
君輕塵被氣的直翻白眼,“四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那個狐狸精讓我付嫖資兩萬兩”
“什麼,兩萬兩”蘇青染頓時睜大了眼睛,君輕塵應該沒有這麼多銀子吧
她想着下意識打量了眼對面的男人,見他衣衫整齊,微微蹙眉。
君輕塵並沒有被人扒下衣服,那他是怎麼回來的
她記得以前看古代電視劇,男人逛窯子付不起銀子,都是被扒光了打一頓趕出來的。
“所以,你將玉佩抵押給了她。”君輕寒幽幽掃了眼他空蕩蕩的腰間。
蘇青染順着他男人的視線看去,漫不經心開口,“然後然後你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難怪火氣這麼大,原來是賠了玉佩,丟了面子
君輕塵簡直要被這兩個人氣瘋,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們了。
當即起身,氣呼呼出聲,“我恨你們,再見”
看着氣沖沖的背影,蘇青染轉眸看向自家男人,無奈的聳聳肩,“他的玉佩只是暫且抵押在人家姑娘那裏罷了,我還是不覺得他喫虧”
“嗯。”
息也沒打聽出來。”蘇青染嘆了口氣。
在辦案子方面,君輕塵到底還是不及百里。
就在這時,趙銘走來,對着二人行禮,“小侯爺。”
“他們昨晚有何行動”
趙銘搖搖頭,“除了那位姑娘陪八王爺再也其他。”
君輕寒略略頷首,“去找個大夫過來,替八王爺看看身子。”
他擔心醉傾城的人會在君輕塵身上做手腳。
趙銘:“”
難不成八王爺一晚還被掏空了身子
趙銘頷首,猶豫着問,“小侯爺,經過昨晚一事,醉傾城的人已經起了警惕,我們若是再想往裏面塞人,只怕不容易了。”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塞人的必要。”
“那我們要如何知道醉傾城的事情”趙銘擔憂,“也許,也許南疆蠱女就在醉傾城內。”
“我們不是還有老八麼,他剛剛睡了人家醉傾城的姑娘,也算是醉傾城的女婿吧。”
趙銘:“”王妃的話他竟找不到理由反駁,莫名覺得有道理。
蘇青染說着看向君輕寒,邀寵般的眨眨眼睛,“你說,我說的對麼”
“嗯。”君輕寒攬住了她的纖腰,“越來越聰明瞭。”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入手的便是老八
“小侯爺,若是沒什麼事情,卑職就告退了。”趙銘不敢去看恩愛的二人,他現在終於知道當初百里公子和驚風爲什麼眼睛不好了。
趙銘走到,蘇青染直接坐在了君輕寒的大腿上,“現在老八情緒似乎還不太穩定,我們等他消氣了再說。”
“好。”
二人決定找個合適的時間和君輕塵談一談,他現在是整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醉傾城。
雪央拖着疲憊的身子來到雪櫻房間,小臉蒼白。
雪櫻看着她這幅模樣,嚇了一跳,慌忙扶住她,“央兒,你這是怎麼了”
雪央皺了皺眉,“還不是那個挨千刀的給折騰的,我感覺我的身子像是被馬車碾過了一樣,渾身疼。”
“沒想到慕容澈這麼粗魯。”雪櫻說着吩咐了丫鬟去準備洗澡水。
“不是不是慕容澈。”雪央說着皺起了黛眉,“是那個飯桶八,我昨晚睡錯人了。”
“什麼,不是慕容澈”雪櫻一滯,面色陡然凝住。
“嗯。”雪央怏怏的應了一聲。
“你將情蠱下在君輕塵體內了”
雪央點頭,“姐姐,你知道的,一旦情蠱便會種下。”
雪櫻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臉上盡是憂色,“這可如何是好,主子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將情蠱下在慕容澈身上,現在”她說着看向雪央,抿脣道,“央兒,你有沒有辦法解去情蠱,然後再重新”
雪央無奈的聳聳肩,“姐姐,你是知道的,只有生下孩子,才能解除情蠱,你總不能讓我給那飯桶八生個孩子。”
雪櫻徹底沉了眸,連帶着眼尾的淚痣都失去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