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很清楚,她也期盼着穿上紅嫁衣,期盼着嫁給他。
只是,她知道他還有事要做,現在不敢提出來。
他委屈了她。
終有一日,他會給她一個曠世大婚。
輕輕的抱着她,這一句承諾他還說不出口。
“寒,我喜歡現在這樣。”蘇青染淺淺開口。
儘量安慰他,不讓他爲難。
其實,這樣與他朝夕相處已經很幸福了,至於別的,她不奢求。
“我也喜歡。”許久,君輕寒這才鬆開了她。
擡手從一旁取過了驗屍心得和毛筆,拉着她一同坐下。
“我想想,我們說到哪裏了”蘇青染思忖起來。
“梅子餅驗屍。”君輕寒提醒她。
“對”蘇青染眼睛一亮,開始滔滔不絕的敘述起來,末了補了句,“寒,梅子餅真的挺好喫的。”
君輕寒:“”
他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喫那東西。
足足寫了一下午,終於將蘇青染所會的驗屍方法都記錄在冊了。
她拿着寫好的驗屍心得下,滿足的勾起了嘴角,“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步著作,等到發售後,我是不是能夠得到版權費”
“嗯”對於她的這些詞彙,君輕寒輕輕蹙眉,“要銀子”
她的大致意思,他倒是能聽得懂。
“對”蘇青染笑眯眯道,“寒,你說這本書賣出去後,我怎麼着都能拿幾千兩吧”
“寒王府缺你的銀子”
“寒王府的銀子還不都是你的,這本書若是能賣錢,那纔是我親手掙的”
“你掙銀子做什麼”
“還你”蘇青染興奮道,“我記得以前在永安侯府做小廝的時候還欠了你兩千兩”
君輕寒一把將人扣在懷中,輕輕吻上她的眼睛,“你這雙眼睛,我要留一輩子。”
蘇青染頓時心絃一顫,“寒”
“這寒王府的一切現在也是你的,傻女人。”君輕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寒,我聽說百里要來了”半晌,蘇青染抱着男人,擡頭問。
“嗯,他叫上官赫。”
蘇青染瞭然,“現在他是西陵的小皇孫了。”
“聽說,他這次是來和親的”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君輕寒笑了笑。
“百里來了能住在寒王府麼,我還挺想他的。”
“不能。”
華清宮。
興帝身體逐漸好轉,便邀請君輕塵和雪央入宮,設下家宴招待二人,以示感謝。
經過幾日的休息和大補,雪央恢復了氣血,腹中的胎兒也健健康康的,這讓君輕塵很欣慰。
二人到了華清宮,由貴明帶着上前請安,“兒臣見過父皇。”
“雪央見過父皇。”
“你們二人不必多禮,過來坐吧。”今日興帝看上去極有精神,對人也親切了不少,沒
有以前那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多謝父皇。”君輕塵輕輕拉住雪央,帶着她入座。
“塵兒,今日父皇讓你們入宮,不爲別的,就是一家人用個膳,朕向雪央表達救命之恩。”
興帝點頭,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都很懂事,父皇很欣慰。只是父皇生病時,腦袋暈沉,受了小人之言,委屈了靜兒。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你若是有她的消息,一定要告訴她,父皇很想她,讓她早日回來,父皇以後會好好補償她的。”
這句深情流露的話聽在君輕塵耳中只覺得譏諷,當初他們都告訴他靜兒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可惜他始終不肯相信。
一心認爲靜兒是災星,會剋死他,甚至還聽信陳昌平的話要將靜兒燒死。
現在說這樣愧疚的話,又有什麼用
靜兒的心都被他傷透了
他能想象的到,當初靜兒去北疆,是怎樣的絕望
再次擡眸,眼底的譏諷已經全都消失不見,“回父皇,兒臣並不知道靜兒的消息,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我也在找她,但是始終找不着,估計靜兒是徹底絕望了,才刻意抹去了她所有的痕跡。”
興帝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哀傷,許久才幽幽嘆了一句,“是朕對不起她”
“父皇別難受了,兒臣用盡心去尋找靜兒的。”
興帝點點頭,“這件事辛苦你了。”
很快,貴明就緩步而來,他的身後跟着幾位捧着佳餚的宮女。
上菜之後,貴明便帶着一衆宮女太監遠遠的退開了。
“用膳吧,這裏沒有外人,你們不必拘束。”興帝吩咐道。
“是,父皇。”君輕塵說着爲興帝倒了酒。
這麼多年來,這還是他們父子第一次這麼坐下來用膳。
聊了幾句,興帝看看向了雪央的肚子,“幾個月了”
“回父皇,已經四個多月了。”
“沒想到,第一個讓朕抱孫子的竟然是你。”興帝說着飲了杯酒。
“父皇身體不好,少喝些酒。”君輕塵爲興帝佈菜。
“好。”興帝動筷子吃了幾口菜。
酒足飯飽,君輕塵準備帶着雪央告退。
然而他剛一起身腦袋便一陣眩暈,然後直接倒了下去,昏迷不醒了。
雪央掃了眼君輕塵一眼,不禁大驚,“阿塵阿塵你怎麼了”
興帝淡淡掃了她一眼,眼底劃過冷鷙,“別叫了,他中了迷藥,至少要睡上兩個時辰。”
“迷藥”雪央心驚,下意識擡眸看去,那菜裏有毒
“不錯,不過朕倒是好奇,你爲何會沒事”
雪央忍不住冷笑,“給自己的兒子下毒,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會做這樣卑鄙的事情皇上若是想對付我,大可不必如此麻煩”緩緩起身,嘲諷道,“對了,忘了告訴皇上了,普通的迷藥對我並沒什麼作用,真是讓皇上失望了。”
“朕這麼做都是爲了他好就算這迷藥對你沒作用也沒關係,朕並沒有打算利用這迷藥對付你。”興帝陰鷙的眯了眯眼睛,對外面冷聲吩咐,“來人”
“皇上,您有何吩咐”貴明匆忙捧着拂塵而來。
“將她帶下去,該怎麼做不用朕教你了吧”興帝冷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