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帝點頭,嘆了口氣,“母后,您請節哀。”
“不,哀家不信,哀家不相信,我要去天牢去看看。”太后冷厲出聲,蒼老的眼底有了溼意。
“母后,這是真的。”
葉成作揖道:“太后娘娘,卑職剛剛從天牢回來,親自察看過,應該不會有假。”
“你”太后聞言,直接擡手扇向興帝,“你不是答應哀家不動寒兒的麼”
興帝沒有動,定定的看着太后將要落下的手,“母后,朕從未答應過你。更何況,君輕寒突然暴斃,與朕無關,他是屍毒發作而亡”
“屍毒”太后強忍淚水,“那是什麼這屍毒是不是也是你給他下的”
“母后果然偏心皇兄和君輕寒,什麼錯處都會推到朕的頭上”興帝譏諷出聲。
“就算不是你下的毒,也絕對和你脫不了干係你明明知道他中了屍毒,還將他關到天牢,你就是想讓他死”
“夠了”興帝臉上劃過慍怒,“來人,將太后娘娘送回永壽宮”
“君佑霖,你敢動寒兒的屍身,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現在,現在就將他送回寒王府”太后臨走前冷冷出聲。
華清宮外,太后剛來,皇后也跟了過來。
她看見跪在外面的君初靜,忙將人扶了起來,“靜兒,你怎麼這麼傻,難道你還不瞭解他麼,他是絕不可能放了玉祺的。”
“母后,我想着看在父女情分上,父皇總不會如此狠心”
“你覺得你的生死對他來說,重要麼”
君初靜聞言頓時沉默,咬住了嘴角。
母后說的不錯,現在的父皇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寵愛她的父皇了。
“你還想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了”
“母后,我”
“別跪了,跟我回去”
皇后剛想拉着君初靜離開,就看到太后被許嬤嬤扶了出來。
看着她眼角的淚水,皇后忙上前詢問,“母后,您這是怎麼了”
看見皇后,太后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皇后,寒兒寒兒歿了。”
“什麼”皇后震驚。
君初靜“皇祖母,你說四哥”
“是他逼死了寒兒,是他”太后說着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母后”皇后慌忙將人扶住了。
“怎麼會這樣”君初靜嘴裏喃喃,咬牙回了靜華宮。
天牢。
君初靜換過衣服後,一刻沒有耽誤,直接趕到了這裏。
剛準備走進去,裏面便走出來幾個人,將她攔住。
“天牢重地,任何人都不得擅闖”
君初靜從袖中取出令牌在衆人面前揚了下,“怎麼,你們想攔本公主”
“原來是九公主,您快請。”牢頭走過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忙呵退了幾個獄卒。
“我要見顧玉祺”君初靜收了手中的令牌。
“九公主,您這邊請。”牢頭有些害怕君初靜。
據說,上一個牢頭,就因爲惹到了九公主,直接被皇上拖出去砍了,他可不想成爲第二個
人。
看見君初靜時,他眼底劃過驚訝,“靜兒,你怎麼來了”
“阿祺”君初靜心頭掠過喜悅,兩步走了過去。
掃了眼一旁的牢頭,厲斥道:“還在這裏愣着做什麼,下去”
“是,小的這就離開。”
“阿祺。”等人離開後,君初靜忍不住握住了顧玉祺的雙手,一遍遍檢查着,“他們有沒有對你用刑”
“沒有,你別擔心。”
還有三天,就要上斷頭臺了,興帝倒沒有在這個時候使絆子。
“阿祺,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君初靜說着紅了眼眶。
“靜兒,你不要做傻事,知道麼”顧玉祺講她抱住。
君初靜搖頭,“你若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靜兒”
顧玉祺剛開口,君初靜直接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這一吻,帶着思念與擔憂,還有着生澀和緊張。
“靜兒,你記得聽皇后娘娘的話知道麼,不要管我。”顧玉祺輕輕吻着她發紅的眼睛。
“我聽母后的”因爲他這個動作,君初靜眼底的淚水瞬間決堤。
“別哭了。”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墨發,爲她拭去了眼淚。
“對了,四哥在哪裏”
顧玉祺聞言,眼底頓時劃過了一抹哀色,“輕寒他”
“怎麼了,四哥在哪裏”君初靜着急。
顧玉祺看了眼對面,“輕寒原本在那裏,之後”
“我聽說四哥歿了難道是真的”
顧玉祺沒有說話,只是嘴裏的嘆氣選擇了默認。
“怎麼會這樣,四哥怎麼會死”君初靜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
“我也不相信,可是當時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倒了下去,然後就再也再也沒有起來。”
“四哥”
就在君初靜傷心時,牢頭小心翼翼走過來,“九公主,探監時間到了,您看”
“靜兒,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別管我。”
“阿祺”
“九公主,您請回吧。”
“我一定會救你的”君初靜咬咬牙,擡腳離開了天牢。
回到靜華宮後,她久久不能平靜。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她今晚的一切行動,皆被興帝的暗衛收入眼底。
“她今晚去了天牢”
“是,九公主去見顧玉祺,哭得很傷心。”
“這個逆女”興帝震怒,猛地拍了下龍案。
“皇上請息怒。”葉成小心看了眼興帝。
“他們還說了什麼”
“九公主說她會救他的”
“救她要如何救一個個的不自量力”興帝冷哼。
“還有,九公主還問了寒王的事情,顧玉祺說他親眼看着寒王倒地而亡”
興帝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看樣子,君輕寒的確是死了
“葉成,你去寒王府盯着,朕要知道那裏的情況”興帝眼底劃過一抹陰鷙。
他突然覺得將君輕寒的屍身送回寒王府,似乎比扔到亂墳崗喂狼有價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