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寂寂無聲。
清油燈明明滅滅,在陰冷的夜風中搖晃,拉瘦了地上的人影。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打破了夜色寂靜,也晃亂了燈火。
來人甩袖而來,裹挾着冷意,怒氣衝衝。
“來人,將牢門打開”上官軒來到地牢,厲聲吩咐。
“是。”見他帶着怒氣,獄卒不敢耽誤,立即取了鑰匙,打開銅鎖。
舒心被上官軒驚醒,眼睫輕輕顫了下。
上官軒一腳將牢門踹開,顧不得舒心身上的髒亂,一把拽住她的衣襟,“今晚,你去本殿下的院子,是不是拿走了虎符”
“沒錯”舒心咬牙,朝上官軒臉上唾出了一口血水,“沒想到你這麼遲鈍,到現在才發現”
“該死”上官軒震怒,一把將舒心甩開,擡腳踹了上去。
“呵”舒心嘴角血跡蜿蜒,卻沒有力氣擦去了。
然而,她看向上官軒,眸光盡是嘲諷。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本世子的虎符”
“那是那是皇孫殿下的虎符,你纔是偷東西的賊”舒心咬牙,拼勁所有力氣道。
上官軒驀然縮了眸子,擡手掐上舒心的脖子,“那虎符遲早都會重新回到本殿下手中,那本該就是我的,連同整個西陵”
“你妄想”舒心呸了一聲。
“你再說一次”上官軒因爲生怒,額頭青筋畢露,大手下意識用力。
瞬間,舒心透不過氣來,空氣越來越稀薄,“咳咳”
“你以爲本殿下不敢殺你麼”
頸間的“咔嚓”聲和男人的聲音一同響起,就在舒心以爲自己要被扭斷脖子時,牢房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主子,天水縣傳來了消息,皇孫殿下向您下了戰書”
上官軒陡然鬆了收下的力道,“什麼時候”
“兩日後。”辛閩說着提醒一句,“想必舒大將軍也趕來了。”
“很好,都來了”上官軒一把將舒心甩開,“舒達敢來,本殿下就讓他有去無回天水縣,就是他們的死地”
上官軒說着擡腳出了牢門,冷冷瞧了眼舒心,厲聲吩咐獄卒,“這兩天,好喫好喝的給本殿下養着她,別讓她死了”
兩日後一戰,舒心的用處大着呢
天水縣,上官赫和舒辰帶着衆將士緊急操練,準備應對最後一戰。
這一戰,是決定成敗的一戰,他們只能贏,不能輸
上官赫立在營帳前,負手而立。
所有事情,他已經準備妥當,唯一擔心的是舒心
一定要等他救她
兩日後。
鄴城這兩個月來,一直驕陽萬里,十分乾旱,而這一日天氣卻突然陰沉了下來,烏雲密佈。
一早,舒辰帶着士氣抖擻的八百人去了鄴城,雄赳赳氣昂昂。
一舉攻城
“砰砰砰砰”
戰鼓敲響,旌旗飄搖,上官赫和舒辰御馬來到城門下
。
“上官軒,下來迎戰”舒辰率先策馬上前,冷沉出聲。
上官赫果然只帶了八百人來迎戰,不自量力
“上官軒,你他孃的是不是慫了,不敢下來”舒辰見上官軒沒有反應,失了耐心,大罵出聲。
話音落,他身後的衆將士頓時譏笑出聲,“慫了,敵人慫了”
“上官軒,你若是怕了,就放了舒心,乖乖出來認罪別他孃的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殼裏不出來,老子沒有這麼耐心跟你耗下去”
“莽夫”上官軒冷笑一聲,掃了眼身側問,“都準備好了麼”
“一切準備就緒。”辛閩上前。
“將人帶出來”上官軒狠戾的眯了下眼睛。
這時,舒辰還在城門下叫罵,“上官軒,你他孃的卑鄙小人,真是墨跡,老子這就砸了你的門,破了你的城”
上官軒直接將舒辰的斥罵忽略,看向上官赫道:“堂兄,我這裏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他說完,略一揚手,幾個士兵將捆住雙手雙腳的舒心綁上了城樓。
“舒心”上官赫看到這一幕,頓時眸光一緊。
舒辰直接破口大罵,“上官軒,你他孃的小人,你想做什麼把舒心放下來”
“放下來那就如你所願”上官軒眼底噙了絲陰狠,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放在了吊着舒心的麻繩上。
“別,別動,上官軒你敢”舒辰急切出聲,死死盯住了他手中的長劍。
“舒辰,你忘了剛剛是如何辱罵本殿下的”上官軒冷聲道,“你給本殿下跪下”
舒辰咬牙,“上官軒,你說什麼”
“我說,你給本殿下跪下,磕頭賠罪”上官軒說着倏然握緊了長劍。
“你別動,我我跪”舒辰看着吊在城門上搖擺的舒心,雙拳緊握,翻身下馬。
舒心幽幽睜開眼睛,搖頭,“哥,不,我不許”
然而,她還沒有說完,舒辰已經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上官軒,這次你滿意了吧,把舒心放了”
“放你是讓本殿下將人放到城門下麼”上官軒笑得邪佞。
舒辰驟然起身,暴怒出聲,“上官軒,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竟敢耍老子”
“呵,你也說了,本殿下是卑鄙小人”上官軒說着看向上官赫,“堂兄,現在輪到你了”
“上官軒,你想做什麼”
舒辰聞言急急出聲阻止,“殿下,上官軒太卑鄙,你別聽他的”
“我聽說,堂兄和舒大小姐結了娃娃親,感情甚篤,我就是不知道堂兄可願爲了救舒大小姐犧牲自己”
舒辰聽得心驚肉跳,冷聲道:“上官軒,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上官軒眉眼一挑,“很簡單,只要堂兄願意自刎,我就放了舒大小姐。”
“你他孃的妄想”舒辰震怒,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那麼,我們只好看着舒大小姐去死了”上官軒說着眼底一狠,長劍割向麻繩。
上官赫心底一沉,立即出聲制止,“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