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裏,仍有玫瑰香波留下來的淡淡清香,聞起來心曠神怡。</p>
他心中有愧,錯過了她的生日,不知她是否難過。</p>
她背井離鄉的,生日只怕更加悽苦。而如此重要的日子,司行霈卻不在。</p>
帶着這樣的忐忑,司行霈遲遲不肯鬆開她。</p>
顧輕舟被他越抱越緊時,就透不過來氣,用力推開他。</p>
司行霈順勢鬆了手臂,卻捧着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p>
一番激情的吻,點燃了火苗。</p>
火不停的加劇,兩個人就順勢滾到了牀上。</p>
顧輕舟亦不知過了多久。</p>
她隨着司行霈折騰,渾身薄汗,摟着他汗溼的鬢角。</p>
他吻了下顧輕舟的脣,笑道:“輕舟,你真甜......”</p>
剛剛熄滅的火焰,倏然又漲了起來,司行霈重新壓倒了顧輕舟。</p>
顧輕舟大驚,同時又疲倦,道:“歇會兒吧?”</p>
“歇什麼?”司行霈似不知深淺,用力探了探,雙手抱緊了她的頭,手指也深深沒入她的黑髮中。</p>
牀吱吱呀呀再次響起。</p>
顧輕舟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就會驚覺自己不是對手。</p>
體力敵不過,耐力也敵不過,在司行霈身下任由他予取予求。</p>
再次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p>
顧輕舟恍惚了下,她記得司行霈回來時正值午後,後來他們就鏖戰不休......</p>
睡了十幾個小時麼?</p>
絨布窗簾外,明媚陽光篩過疏疏虯枝,一簇簇落在梳妝檯上。</p>
顧輕舟下牀,渾身痠痛,她忍不住又縮回了被子裏。</p>
“混蛋司行霈。”她低聲抱怨,這才慢慢起身,一步一挪到了梳妝檯前,拿起擺放在旁邊的暖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p>
她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頭髮蓬潤,雙頰穠豔,還是盛年光景;而鎖骨及以下,零零散散有很清晰的吻痕。</p>
顧輕舟喝了水,披衣下樓,渾身就像散架了。</p>
這種情況她常遇到,需得多走動,一味躺着更加難受。</p>
千辛萬苦下樓,就看到司行霈坐在客廳沙發裏,一張臉黑得不能看,已然沒了半點好神色。</p>
顧輕舟一瞬間似醍醐灌頂:昨天他那麼賣力,半句不提天罰之事,感情是根本不知道,並非不在乎?</p>
她恨不能拔腿就跑。</p>
司行霈慢悠悠擡了眼:“過來。”</p>
語氣冰冷,兩個字像兩座冰山,直接壓倒了顧輕舟。</p>
顧輕舟總感覺落荒而逃不優雅,故而笑着走向了他。</p>
司行霈不動,萬年冰山一樣的陰冷,指了指報紙:“解釋一下。”</p>
報紙上,既有照片,也有文字描述。</p>
看似玄乎的表達,讓司行霈膽戰心驚,整個人都僵持在沙發裏,半晌沒有知覺。回過神來,恨不能掐死那小女人,免得她真被雷電劈死了。</p>
不能拒絕嗎,不能逃走嗎?</p>
當然可以!</p>
但是她沒有,可見她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從前敢走過大爆炸,如今就敢玩雷電。再這麼下去,她就敢用肉身去堵大炮筒了。</p>
司行霈心慌得不行,氣得不行,額角冷汗都流出來了。</p>
想起她還活着,活生生躺在自己的牀上,司行霈纔有種劫後餘生之感。他伸手觸摸了顧輕舟的鼻息,她還嘟囔了句別鬧,然後軟軟縮在被褥裏,司行霈徹底放心了。</p>
他當時眼眶都溼了。</p>
如今這幅冰冷模樣,是他刻意而爲,因爲那股子撕心裂肺的懼怕都過去了。</p>
“......就是想試試引雷針的效果。”顧輕舟笑着,向牛皮糖一樣撲到了他懷裏,摟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p>
他們各有對策。</p>
司行霈決定生一場氣,讓她長點見識;顧輕舟就決定撒撒嬌,保不齊她還可以哭一場。</p>
總之,兩個人都拿定了主意。</p>
可顧輕舟坐到了他腿上時,司行霈這毫無原則的男人,頓時就沒了主意。</p>
摟住了她的腰,用力在她後面打了兩下,他氣憤問道:“還敢不敢?”</p>
顧輕舟道:“真不敢了。司行霈,我當時就後悔了,我想到了你。萬一我沒了,你肯定懊惱死了,取個媳婦還沒享用幾回呢......”</p>
司行霈忍俊不禁。</p>
他掐她的腰:“臨死了都覺得我是個色鬼?你這個壞東西!”</p>
“你不是嗎?”顧輕舟挑起柳葉眉,看着他道。</p>
司行霈哈哈笑了起來。</p>
“還真是。”說罷,司行霈又將她按在沙發上。</p>
顧輕舟這會兒徹底完蛋了,連散步的心思都沒了。</p>
等司行霈酣暢淋漓結束之後,顧輕舟似浸在汗水裏,渾身骨節都酥軟了,道:“抱我......”</p>
司行霈將她抱上樓洗澡。</p>
兩個人重新回到了被窩,司行霈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說話。</p>
他之前並不知這件事,因爲消息是傳回了雲南,而他不在雲南。</p>
他回到雲南後,立馬乘坐飛機到了太原府,沒有去見程家和自己的人,直到今早醒過來,才知道顧輕舟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p>
“.......你不在昆明?你回平城啦?”顧輕舟抓住了他這句話,問道。</p>
司行霈搖搖頭,道:“我去了香港。”</p>
顧輕舟又問去做什麼。</p>
司行霈道:“程渝的丈夫聽說程家又起來了,而他遭到了上司的排擠,隱約是要調他回英國。</p>
他在香港享福慣了,不太願意回去,又念着和程渝的舊情,想要夫妻和解,依舊接程渝回去過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