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停留在胖老闆身上,我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從他那裏瞭解關於綠色粘稠液體的事兒,但是因爲身份的原因,我不能這麼做,只得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這一片區域。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不去招惹他,胖老闆反而過來找我了。
在一個女人的攙扶下,他一瘸一拐來到我的面前,面帶笑容道:“呦呵,你這個老東西居然也會被帶到這裏來,看來你那點黑歷史,人家皮二孃也沒怎麼當回事兒啊!”
我知道自己若是開口,必定逃不過胖老闆的眼睛,索性表現出很惱火的樣子,轉過頭不去看他。而且據我所知,陸久昌跟他本來就不對付,所以我這麼做無可厚非。
誰知胖老闆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擡頭向着周圍看了看,然後眯着眼睛輕輕對我道:“老東西,咱們老哥倆既然能在這裏相遇,也算是一種‘孽緣’。你跟我說實話,你倆有沒有那檔子事兒?是你的還是我的?”
他這話在我聽來是莫名其妙的,完全不知所云,我依舊沒有理會。
胖老闆似乎有些不滿,他冷哼一聲:“還特麼裝高冷,你就裝吧,路還長,別太狂,我倒要看看,咱們誰能走到最後!”
看他氣呼呼的離開了,我別過臉,趁着別人不注意,小聲對身邊的小葵問道:“誒?剛纔胖老闆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葵搖了搖頭,從嗓子眼兒擠出聲音說:“我只知道他和陸久昌一直都不對付,貌似有仇,但具體是怎麼回事,旁人就無從得知了。”
頓了下,小葵又道:“你做的很好,剛剛他過來我爲你捏了一把冷汗,怕你一時忘了,再暴露了身份。千萬記住,不管是誰,都不要輕易相信。”
我點了點頭,便坐在那裏,表面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實際上在密切留意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其他人倒沒什麼,唯獨新來的那三個男人,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就好像現在的處境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兒。
通過他們之間的對話,我得知,他們是先我一步來到這裏的。來之前古鎮的女人告訴他們,這是古鎮的一個特殊活動,叫做‘走棺節’。還說了只要參加了活動,就會讓他們這些外來的男貴客體驗到別樣的樂趣。也正是因爲此,他們才乖乖踊躍參加。
其實我心裏清楚,這些人是被騙來的,但是他們卻不自知。
本來覺得他們挺白癡的,但是回頭想想,我自己不也是這樣嗎?甚至到了現在,我還是弄不清很多事,依然陷入無盡的白癡中。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那三個新來的男人突然把視線對準了小葵,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搓着手奔着這邊而來。
到了小葵的身邊,他們露出yin賤的笑,似乎想要做些什麼。
跟着,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向着小葵就撲了過去。
我緊了一下拳頭,下定決心幫忙之際,小葵居然如瘋狗一般,發出猛烈的攻勢,又抓又咬,把他們搞得是狼狽不堪。
“臭娘們,我們可是外來的貴客,本想好好疼疼你,可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話的那個男人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話落就欲聯合其他兩個人進行反擊。
這個時候,一旁的胖老闆開口了:“你們三個人行了,那女人是個聾啞人,以前就不參加古鎮的任何活動,而且從不善於與人接觸,這次不知道怎麼就進來了,你們搞她有什麼意思?再說了,她性格古怪,以前殺過人,但因爲她的身份,沒人去追究,難道你們也想成爲她刀下的亡魂?”
胖老闆這話說完,那三個人瞬間頓住了身子,臉色鐵青,看向小葵的眼神滿是怯懦。
而我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胖老闆這樣的人居然爲小葵,也就是大家眼中的聾啞人早兒解圍,這倒是出乎意料,讓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在小葵整理衣服的時候,趁沒人注意這邊,我悄悄問道:“你......以早兒的身份殺過人?”
她略作猶豫,最終點了點頭,丟來一句:“那次是誤殺,怪不得我。”
她的回答讓我心裏一緊,再也沒多問什麼......
雖然我們身處在寒冷的地窖,但好在古鎮的人給提供了很多厚實的棉被,可以用來禦寒,還有一些還算可口的食物,也不至於太過難捱。
後半夜,因爲實在是太冷,其他男人都將被子鋪進棺材裏,抱着配給自己的女人,相互取暖躺在裏面過夜,就連那個胖老闆,也是這樣的。
我本不打算這麼做,但小葵硬是把我推進了她幫我鋪好的棺材裏,還告訴我說,她知道我和乞兒的關係,也清楚我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所以只是取暖,讓我放心就好。而且她還提醒我,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度過這一宿,估計不到天亮就得變成冰棍兒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擠在棺材裏,雖然因爲體溫的關係還算舒適,但心裏就別提多不得勁兒了。而且吧,我畢竟是生理正常的人,貼的這麼近,難免不會有反應......
當我發現小葵呼吸均勻,像是睡着了,心裏緊繃的弦纔鬆下來,最終閉上眼睛,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尿急。
迷迷糊糊的起身,從棺材裏出來,便準備去找個犄角旮旯方便一下。
可雙腳剛落了地,我睡意全無,眼睛瞪得老大,臉色瞬間煞白無比。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在一塊空地上,擺着三具屍體,他們就是新來古鎮的那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