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心,更是猛然冒出一股冷汗。
“不好。”
然而,他想要迅速退開,卻已經晚了。
寧凡身體周圍赫然擴散出一道璀璨金色光華。
金色光華形成一個防護罩,把他全然包裹其中。
周圍劍氣攻擊金色防護罩,可,卻像是攻擊在金鐵之上,發出鏗鏘聲響,更冒出火花。
但,寧凡的手裏,已經握住了一個金色劍符。
“死吧。”
轟。
一聲炸響,一道蘑菇雲,從血煞殿內,升騰而起。
像是一道道煙花,璀璨奪目,響徹九霄,照亮了大半個夜空。
血煞殿內的所有修士,都感覺天地似乎震動了一下。
滾滾的塵煙冒出來,原本修建無比豪華的宮殿,也都化爲碎片,化爲瓦礫。
靠近寧凡的人,根本來不及發出聲響,便已經被金色劍氣,全然撕裂身體。
狄青更是無法施展出本體,嗤嗤。
劍氣傳入心臟,破碎他身體,他親眼看到,自己的身體被大卸八塊,最終化爲碎片。
他的靈魂,帶着無盡不甘心,全然化爲齏粉。
宇文軍化爲一道流光,迅速閃躲開來。
他一開始早有預警,所以很謹慎。
但,即便很謹慎,也遭受到了金色劍符攻擊。
在他頭痛欲裂,不可思議的一瞬間,他徹底明白了,爲什麼寧凡身上會浮現一層金色光罩,爲何他的嘴角會揚起笑意。
原來他早有預謀,原來他留有後手。
“該死的寧凡。”
宇文軍嗓音嘶啞,整個人被砸在了廢墟之中,鮮血不斷從口中噴出。
他奮力,擠出全身力氣,纔算是從瓦礫中掙扎出來,挖出一個坑洞,推開碎片瓦礫,冒出一個頭顱來。
他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呼吸順暢了很多。
但體內的傷勢,很嚴重,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養好的。
他立刻拿出丹藥,吞入嘴巴里面。
可他朝四周看過去,發現,人,都已經死了。
剛纔那麼多人,唯有他活下來。
“起碼……起碼有劍魂級別實力。”
“這氣息……居然這麼熟悉,是酒劍仙,酒劍仙的最後殘留生機,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宇文軍臉色慘白,眼神激動無比,鮮血更是哇的一下,從他鼻子嘴巴噴出來。
“是酒劍仙,酒劍仙把他的功力,製作了劍符,保護寧凡一命。”
“怪不得他不跑,反而自信滿滿。”
宇文軍欲哭無淚,怎麼會是這樣?
他實在是失算了。
“若不是我反應快速,謹慎小心,估計,現在我已經死了吧。”
宇文軍感慨無比,心悸萬分,他心中現在已經是恐懼濃郁,已成驚弓之鳥了。
劍魂實力,和其恐怖,一招出,便可摧毀山丘。
這種實力,宛如妖孽,誰能抵擋?
他能活下來,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現在明白了?可惜,已經晚了。”
忽然間,一道陰冷聲響,從黑暗中響起,讓宇文軍內心猛然一顫。
他就像是看到死神一樣,立刻眼睛擡起。
瞪大的眼睛,露出一抹恐懼。
“寧凡!”
寧凡似笑非笑的盯着宇文軍。
“沒錯,就是我。”
血痕劍上劍芒吞吐不定,只要他隨便一劍揮出去,便可擊殺宇文軍。
宇文軍眼神猛然一縮,“你要殺我?”
“沒錯,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宇文軍,你可知道,我等待這一天,等待了多少年?”
“好多年了,自從你殺我福伯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記恨你,我就一直在找機會。”
“當年,我在心裏答應過福伯,我一定會砍下你的頭顱,來給我福伯祭奠。”
“現在,我總算可以圓滿心願了。”
“這本殺手名單上,記載着當年殺我福伯之人,上面的人,我已經除掉十之八九了。”
“可惜啊,吳青峯沒能死在我劍下,反而死在劍雲揚劍下,實在是造化弄人。”
“但你就不同了,我可以親自斬殺。”
提劍,劍芒吞吐。
嗖,劍已經舉起。
隔着空氣,宇文軍就能感覺到劍鋒上的鋒芒殺氣,這血痕劍,是靈劍,絕對可以削鐵如泥,一劍砍下他腦袋。
這一刻,宇文軍有點怕了。
原本高高在上的宇文軍,也有恐懼的時候,也有怕死的時候。
“你……你不能殺我。”
“我是劍宗長老。”
“你殺我,就是背叛師門,劍宗長輩,絕不會輕饒你。”
“哈哈哈哈。”
寧凡忽然間,猖狂大笑。
“我沒想到,原本陰毒狠戾的宇文軍,原本高高在上的宇文軍,也有害怕的一天。”
“可是,我告訴你,今天哪怕你喊破喉嚨,跪地求饒,把腦袋給我磕爛了,我也不會饒恕你。”
寧凡睚眥欲裂,忽而一股狠勁從心中迸射。
丹田之氣,衝開經脈,全然聚集在手臂上。
拿着劍的手臂,猛然就是一劍揮下。
有種石破天驚的感覺。
叮。
一顆雨水,像是從天上落下。
可,卻不是從天上落下。
從遠處斜射過來。
寧凡感覺手中血痕劍,宛如遭受千萬巨力撞擊。
嗖。
血痕劍脫手而出,插入地面。
劍身猛然震顫,發出輕吟。
寧凡身體更是連連後退,他被一股龐大氣力給逼退數步。
寧凡眼神一縮,露出訝然。
朝東面猛然看去。
但見虛空中,站在一座宮殿廢墟的尖端上,有一位白衣劍修,在月色之下,顯的縹緲無比。
“你是誰?”
“寧凡,你不能殺他。”虛無縹緲的聲音,從白衣劍修嘴裏傳出。
“宗主劍塵?”寧凡眼神露出訝然。
“沒錯,是我。”劍塵手裏拿着一把長笛,他幾乎是到了破虛境界,或許已經是破虛境界了。
所以,天地一切,一切可成他手中武器。
哪怕只是一顆水滴,卻能勝卻無數攻擊手段。
“爲什麼?”寧凡質問劍塵。
劍塵一頭長髮,全然銀白。
夜風猛然吹動,他滿頭的銀髮,像是飛雪飄舞。
劍塵緩緩道:“因爲他,我還有用,寧凡小友,看在我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
“我放他生路,誰放我福伯一條生路?”寧凡猛然大吼一聲。
他手掌吸力澎湃而出,含怒而發,原本插在地面三尺之深的血痕劍,瞬間被他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