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趕快走吧。”粗布少年催促寧凡。
“往哪裏走?葛長青,你個廢物,原來是你擋了我的道。”白衣青年冷笑一聲,瞥了葛長青一眼。
“廢物就是廢物,怎麼,這次又來家裏要月供了?我警告你,滾回你的破爛大院,我跟你說過沒?以後不允許你來葛府拿月供。”
白衣青年手裏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佈滿尖刺,朝着粗布少年葛長青身上抽打起來。
寧凡眉頭皺起,這葛長青的現狀,讓他想起來當初他在劍宗所遭受的屈辱。
心下不忍,手掌一揮,直接把青年手中的鞭子給甩飛。
“得饒人處且饒人。”寧凡看着白衣青年道。
“你算什麼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葛家二公子,我叫葛長天。”葛長天猛然大喝一聲。
他的鞭子被寧凡甩飛,他心裏自然不快,怒氣沖天。
“你是誰我不管,可,這人怎麼說,也是你葛家的人,你是一點都不顧念親情。”
寧凡冷哼一聲,今天這事情,他管定了。
世間若有不平事,他遇到一個便管一個。
“葛長青是吧,跟我走。”
寧凡掃了葛長青一眼,抓起他胳膊,便要離開。
“哼,想走,我看你敢。”
“給我上。”
葛長天眼神陰鬱無比,當着這麼多修士的面,若是讓寧凡跑了,他葛長天的臉今後還朝那裏放?
他如此一喝,身後的惡奴,便是迅速把寧凡包圍起來。
“恩人,不如……你……你先走吧。”
“葛長天的這些惡奴,都有劍元七八層的修爲,別因爲我得罪了他們,我本來就是賤命一條,用不上你這麼看重我。”
葛長青想着自己本就是賤命一條,萬不能讓寧凡因爲他與葛長天結仇。
他已經夠不幸的了,他不想把自己的不幸帶給自己的恩人。
“你走吧,別管我,我是個不幸的人,跟我結識的人,都會倒黴的。”
葛長青苦澀一笑,拍拍寧凡肩膀,垂頭喪氣道。
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少年該有的風華正茂。
寧凡的神色,似乎穿越了時光,回到了劍宗,回到了往日他被認爲是廢柴的那些日子。
“我以前承受的痛苦,你還是少承受一點吧。”
寧凡笑了笑,葛長青說的話,他全然沒放在心上,對着葛長青肩膀微微一拍。
“站在我身後就行。”
“給我殺。”
葛長天眼睛猩紅,殺意凌然,舉起手中鞭子,呵令已經包圍寧凡的惡奴們立刻動手。
吼。
惡奴們怒吼一聲,拔出飛劍,對着寧凡劈砍而來。
他們身上劍氣,化爲紫色,劍氣凝成虎豹等野獸,凝成實體,攻擊力驚人。
寧凡沒有拔劍,背上揹負的血痕劍,連着劍鞘,瞬間從他背後飛了出來。
他握住劍柄,對着身體周圍猛然一甩。
嗡。
一道金色光華,夾雜血色之光,嗖的一下擴散出去。
像是海洋中一滴水迸濺出來的波紋。
盪開之後,嘭。
一羣惡奴們,劍元六七層的惡奴,根本沒反抗機會,全然倒在地上,全然吐出鮮血。
葛長天神色一驚,沒想到寧凡居然如此厲害。
“你……你是劍元九層?”
在他的記憶中,能橫掃這麼一干惡奴的,大概有劍元九層實力。
晚霞如血,與這距北城上的血色光罩合二爲一,看上去是那麼的蕭瑟肅殺。
“可即便是劍元九層又如何?”
“接我一招。”
葛長天不服氣,白衣青年手中赫然出現一顆紫色圓丹。
紫色圓丹之上,有劍氣縈繞,更有一隻獅子雕像鐫刻其上。
別看紫色圓丹,只有巴掌那麼大,但這雕像鐫刻的栩栩如生。
吼。
葛長天手掌心的劍氣,全然注入紫色圓丹之內。
紫色圓丹滴溜溜在他身前旋轉,嘭。
一股紫色雲霧,瞬間爆炸開來。
在圓丹之上鐫刻的獅子,居然真的出現了。
一頭高大無比堪比小山丘一般的紫色獅子,毛髮修長,宛如劍刺,一雙眼睛更是散發濃郁紫色光芒。
一聲咆哮,對着寧凡抓了過來。
“恩人,小心,葛長天是劍元九層實力。”
葛長青見葛長天施展出全力攻擊,一時間心中擔憂不已。
寧凡卻是慢條斯理,這個時候居然還轉過頭,對着葛長青一笑。
“不要擔心。”
依舊沒有出劍。
寧凡身體頃刻間飄了起來。
血痕劍被他拋棄。
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
而後寧凡手掌,對着劍柄之處,輕輕一拍。
嗚嗚。
劍鞘連着血痕劍,赫然化爲一道血色流光,對着朝他奔殺而來咆哮無比的劍元九層實力獅子殺戮而去。
劍,飛行速度很快,以至於摩擦空氣,都產生嗚咽之聲。
叮。
一聲清脆聲響,在周圍響起。
身在寧凡身邊的葛長青,瞪大了眼睛,嘴巴更是微微張開,宛如能塞得下一顆鴨蛋。
劍鞘一端,赫然頂上了紫色狂獅的眉心。
紫色狂獅原本力拔山兮,不可一世朝寧凡衝擊而來。
可是,被劍鞘頂住眉心後,居然衝不過來。
似乎,一切都已經靜止了一樣。
咔咔。
不僅如此,紫色狂獅的眉心之處,赫然冒出一道裂縫。
這一道裂縫一旦出現,之後的裂縫,就像是疾病被傳染一樣,卡卡卡卡,全然出現。
瞬息間,裂縫遍佈了紫色狂獅的整個身體。
嘭。
一聲爆響,紫色狂獅化爲碎片。
嗚嗚。
嗚咽之聲響起。
一顆圓丹,原路返回,射入了葛長天胸腹之中。
噗。
葛長天猶如遭遇重擊,身體倒飛出去,砸在他的馬車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腦袋一歪,赫然昏死過去。
寧凡還只是用劍鞘攻擊而已,連血痕劍都沒拔出來,這傢伙便已經敗了。
“恩……恩人,你……你。”
葛長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在他眼中,葛長天是他葛家的天才,在煉丹上,天賦卓然。
捏死他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可沒想到,寧凡居然劍都沒拔出,便擊敗了葛長天。
莫非他是家族長老一般的存在?
葛長青還在愣神當中,只感覺肩膀一緊,他整個人便迅速飄了出去。
下雨了,距北城的雨水,與衆不同。
因爲天空是血色的,所以落下來的雨水,也是血色的,像是被浸染鮮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