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貴凰:重生毒妃狠絕色 >第1552章 放下你比放棄性命還難
    萬辰節的前一夜,葉慕兮一衆人熱熱鬧鬧放花燈。

    白空鏡沒有去。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花架下,那花架纏繞生長着一年四季長青的藤蔓,即便在冬日也一片蔥綠。

    他就坐在花廊下看落雪,突然想起了空鏡山前的那個冬日,也是這樣紛紛揚揚的大雪,她抱着他的棺木,哭的令人心都碎了。

    原來已經過去一年了。

    時間,過得如此快。

    白空鏡張開手掌,雪花落在他的掌心,瞬間便融化了。

    只剩下一抹冰涼。

    那個曾經跪在師父面前,寧肯把自己煉成丹藥也要救他的女子,明天就要嫁給別人了。

    他們曾經那麼美好的回憶,掀開來就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棱角鋒利,扎的心血淋漓。

    慕兮。

    如果我死在遇見你之前,我就不會知道這世間有些東西,猶如罌粟令人上癮,欲罷不能。

    未經允許,擅自喜歡你。

    不受控制,放不下你。

    你我走到今日這一步,我寧肯當初就死在你的懷中。

    也算是我求仁得仁。

    我也想放下你,放過你,放過我自己,可是,放下一個寧願犧牲自己的命也要救的女子,簡單嗎?

    這比放下自己的命還要難。

    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我可以放棄自己的命,還是放不下你。

    這執念,似乎已經入魔。

    可即便成魔,我也想回到那個夜晚,我們一起坐在空鏡山看星星。

    你答應嫁給我的那個夜晚。

    就停留在那一日。可以嗎?

    院牆處傳來腳步聲,白空鏡擡眸,就見端木香和魅兒結伴走了進來,她們提着三盞花燈,笑嘻嘻地說着些什麼。

    魅兒小丫頭機靈又可愛,端木香待她也很好,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大人!”魅兒看見白空鏡頓時眼眸一亮,樂顛顛地跑到他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將手中的花燈遞給他,“大人,我和香香小姐正到處找你一起放花燈呢,你在這裏啊。”

    端木香矜持地站在一邊,只是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

    “我不想出門,你們去吧。”白空鏡看着二人道,話音一頓,“讓竹青陪你們去。”

    九幽族如今到處都是賀喜的賓客,龍蛇混雜,兩個女子出門不太安全。他不願作陪,但那隨意的一句叮囑,就讓人心都暖了。

    “不用出門,院裏的湖是活水,直通幽冥河,我們直接放在湖裏,會順着水流飄出去,和外面的河燈匯聚在一起。”端木香臉色柔了幾分。

    魅兒依舊舉着花燈,眼巴巴看着他,“對啊對啊,大人我們一起許願吧。你最近都不開心,許個心願,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端木香也看着他。雖然她一向端着千金架子,但眼神也是期待的。

    兩個小女子,都想讓他高興一點,別一直瞎想傷身。

    她們心知肚明又沒有挑破,明天就是葉慕兮的大婚之日,也是他最難受的時刻。

    “好吧。”白空鏡不想拂了她們的心意,接過魅兒手中的花燈。

    魅兒立即高興地喵了一聲,開心的像個小傻子。

    行宮的院子有一池流動的湖,湖水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徑,浚浚流向宮外,直通幽冥河。

    三人站在湖邊,拿起玉簡,貼在眉心,銘刻心願。

    端木香和魅兒磨蹭了一會兒,寫的有點慢。白空鏡倒是沒細想,隨手一寫。

    彼此都默契地沒有問對方寫的什麼心願,三人將玉簡放入花燈芯裏,放入湖中。

    三個小小的花燈沿着曲徑,飄向了院外,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今晚的幽冥河肯定很漂亮,一大片一大片五顏六色的河燈,想想就好美。”魅兒目送着花燈消失,笑道。

    白空鏡看向她,“想看河燈,我派人送你去。”

    他現在是端木古族的少主,隨便指派幾個高手保護魅兒沒問題。

    對於她,他總是很溫柔,有求必應。當然魅兒極知道分寸,從來不會奢求。

    “不去。”魅兒搖搖頭,乖乖地在他旁邊站着,“就在這裏。”

    河燈很美,但是更想陪神醫大人。

    她當初也是因爲心底很想陪陪他,才這麼一路跟着他走到今日。

    只是魅兒覺得自己很沒用。

    就算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努力想讓他開心,重新開始,甚至能接受端木香給他帶來新的生活,但魅兒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還是一片漆黑,冰冷又黯然。

    她的陪伴,和新來的香香小姐,都沒能讓他心底好受一點,也沒有讓他暖和一點。

    什麼都改變不了,她真的太沒用了。唯一能做的,還是留在這裏,靜靜地陪着他。

    就像之前一樣。

    “我也不想去,外面太熱鬧,安靜一點也好。”端木香在白空鏡對面坐下,從儲物戒取出一罈靈酒,道,“喝酒嗎?”

    這個最難熬的夜晚,他應該需要酒吧。

    若他要一場大醉,她就做那個陪他共醉的人。

    其他的,她不會多問,也不想多想。

    “這個喝起來沒有味道。”白空鏡扯了扯脣角,拎出一罈酒,擺在兩人面前,“喝我的,不醉不休!”

    神農釀。

    因爲他們都對普通的靈酒免疫,也只有神農釀纔會感覺到醉意。avv

    端木香笑了笑,提起酒罈嘩啦啦往碗裏倒酒,端起一杯,“好啊,上次斗酒未分勝負,這次我們繼續。”

    “斗酒沒有彩頭怎麼行。不如我們賭一把,誰要是輸了……”白空鏡也端起一碗酒,和她碰了一下。

    神酒清冽,酒香甘醇。

    “誰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端木香接過後半句,挑了挑眉,“敢賭嗎?”

    白空鏡嘖了一聲,“沒問題。”

    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端木香彎起脣角,也端酒飲盡。

    魅兒小丫頭不會喝酒,便成了兩人的裁判。他們你來我往,一杯又一杯,喝到三更天,小丫頭已經困的打哈欠,兩人還醉眼朦朧地瞪着對方。

    “哐當!”

    終於,白空鏡搖搖晃晃,埋頭倒在桌上。

    端木香的俏臉已經紅透,笑道,“我贏了。魅兒,記下我贏了。”

    下一刻,她也哐噹一聲,醉倒在桌上。

    困的迷迷糊糊的小丫頭,立即叫人來將他們各自擡回房間。院子裏只剩下縈繞的酒香和紛紛揚揚的大雪,遮蓋了他們的腳印,覆蓋了花架上的青藤,遮蓋了不爲人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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