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是王家的家臣,毫無二話,立即就上了橋。
確實沒有驚動屍蝶。
他一路順順當當的走到了對岸。
“好了,這下安全了。”王天驕放下心,轉而看着白鳳凰,眼神之中有幾分炫耀的得意,“白姑娘,你們這盜墓術,也不難學嘛!”
白鳳凰眯着眼睛,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那人確確實實去了對面。
但這橋,不應該出現啊。
到底爲什麼會出現。
白鳳凰心中有了一個想法。難道說……
“白姑娘,你怎麼還不走?”王家侍從已經又上去了兩個,見白鳳凰還一動不動,王天驕疑惑問道。
白鳳凰薄脣一抿,“我要驗證一件事。”
衆人不解。就是花景璃也疑惑看着她,教主這是怎麼了?
白鳳凰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落在了自己旁邊的赫連燼身上。自從閣樓出來,她就死死攥着他的手,一直沒鬆開。
一是爲了佔便宜。二是,手牽着手確實是在這四處都是機關的墓室之中,最穩妥的方法。avv
起碼赫連燼出事,她能第一時間察覺。
不至於後面一個人走着走着沒了都不知道。
她一直牽着他的手,沒有放開過。所以這個人,總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吧。
想要驗證也很簡單。
白鳳凰擡手,輕輕撫琴。琴聲在旁人聽來只是優美,但對她來說,卻已經讓她陷入輕微的幻術催眠。
赫連燼不近女色!
白鳳凰催眠自己說道。
突然往赫連燼懷裏一靠,閉着眼睛,靜靜聆聽他的心跳聲。
某人因爲她靠近,身體一僵之後,心跳聲便立即亂了。
衆人目瞪口呆。
月影恨不得拔刀!!這妖女又佔我們王上的便宜。
“你,又幹什麼?”赫連燼冷酷的語氣,不知不覺已經多了一絲拿她沒辦法的無奈。
白鳳凰抿脣一笑,擡眸看他,“確定你是真的。”
“什麼?”赫連燼皺眉。
白鳳凰望着花景璃說道,“小花,把檐角懸掛的鈴鐺,全部打下來!”
花景璃對她的命令毫不遲疑,手中摺扇飛舞,瞬間四周懸掛的風鈴,全部跌落而下。
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而此時,那種人眼中的奈何橋,漸漸變成虛幻,消失。
哪裏還有什麼橋。
倒是連續上橋的三個人,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飄在了暗河之上。被食人魚一擁而上,只剩下鮮血淋漓的殘屍。
如此慘烈的一幕,讓王天驕又是嘔的一聲吐了出來,“怎麼會這樣!”
“那鈴鐺的鈴聲,有致幻之效。我們所有人都聽到了鈴聲,所以全部陷入了奈何橋的幻境之中。果然是奈何橋,一步踏上去,就進了鬼門關。”白鳳凰沉聲說道。
那胖子問道,“可之前閣樓裏也有風鈴,不什麼也沒生嗎?”
“鈴聲虛虛實實,並不是每個都有害,所以才讓人不知不覺中招。”白鳳凰說道。
“不愧是墓王前輩。竟然能聽出鈴聲的異常!”那胖子敬佩說道。
白鳳凰抿脣,“我也沒有聽出來它有什麼不對,只是知道,這裏不可能有一座橋。所以這橋一出現,我就知道,我必定陷入幻覺。”
“爲什麼不能有橋?這都不是寫着奈何橋嗎?”王天驕不服氣。
不過,她雖然現是幻覺,卻不敢肯定,致幻的東西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進入幻覺?身邊的人都是真的嗎?他們真的在亭子裏嗎?
所以,她試探了一下赫連燼。
用琴聲的催眠,控制自己的意識。如果真的是幻境,她的意識認爲赫連燼是一個坐懷不亂的人,那麼在幻覺中的赫連燼就是這樣的。
可是,赫連燼不是。他亂了,所以,他不是自己想象出來,是真實存在的。
幻境的可怕在於不知道是幻境。一旦已經知道,要破就容易了。
最終,她確定,大家都被同一種東西影響了感觀,風鈴擁有最大的嫌疑。
“還是老老實實打過去吧。在這地方,一旦覺得容易,基本就是不對勁了。”白鳳凰淡淡說扔下這句話,回頭看着身邊的赫連燼,衝着他笑的眉眼彎彎,“看來我沒猜錯,你果然對我見色起意了。”
如果剛纔他的心跳沒亂,白鳳凰以爲他也是幻覺,判斷失誤,那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正是她猜對了。
赫連燼一張臉冷的要結冰冒寒氣了,“你怎麼如此大膽?要是猜錯了呢?”
她憑什麼就如此大膽的肯定,他會爲了她亂了心跳。就敢以此反向暗示,判斷真假。
萬一猜錯,她遭遇危險……
“猜錯了,我就親你一口,咬你耳朵,總有一次你的反應我能猜對吧?我不信我每次都賭輸。”白鳳凰坦坦蕩蕩說道。
赫連燼瞳孔微張,僵硬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大膽。
如此無恥……
赫連燼詞窮了。
實在是從未見過敢輕薄到他頭上的女人。
“挺可惜的。”白鳳凰看着他的薄脣,嘀咕。
赫連燼臉色更僵了。你在可惜什麼?可惜猜對了,沒能親我再試一把?
“你既然要試真假,何不選你的手下,知根知底,更有把握。”赫連燼勉強繃起了自己的冷酷說道。
白鳳凰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可我不想佔小花的便宜啊……”
月影再次涌起了拔刀的衝動:所以你特麼的純粹就是想佔王上的便宜吧??
倒是花景璃強忍着笑意,默默心想,可憐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秦王,怎麼被教主看上了。
衆人準備之後,就向着對岸飛去。這一次有防備之下,屍蝶也沒造成什麼損失。
對岸是一座造型奇特的迷宮。當先有一扇宏偉巨大的門,從外面來看,整個迷宮隱匿在山體之中,看不清全貌,不知大小。
從門裏進去,只有一條條長長的甬道。
莫丹青已經昏迷,王天驕將他就留在了迷宮入口大殿,留下兩個侍衛保護他,帶着其他人繼續往前走。
這甬道用堅不可摧的花崗岩堆砌而成,想要擊碎根本不可能,甬道上雕刻着精緻的圖騰,兩邊的石壁上鑲嵌着瑩瑩光的月光石。
花景璃手持鳳凰花燈,亦步亦趨跟在白鳳凰旁邊。
衆人都是神色警惕。
唯有白鳳凰拉着秦王的手,腳步輕快,臉色依舊是懶懶的,只是視線偶爾落在那甬道兩側的圖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走多久,就到了一個分岔路口。
“左還是右?”王天驕左右看不出差別,茫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