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今天這裏又是你的休息室”她出聲問道。
梁墨生點點頭。
身爲企宣部部長的林欣，這麼重要的消息居然不說，一定是故意的。程曦憤憤想到。
“那我出去好了。”程曦轉身離開。
梁墨生抓住了她的手：“等一會。”
他的語氣溫柔，低低的聲音帶着祈求的意味，程曦不由自主地又心軟了下來，停住了腳步。
“你好嗎”梁墨生看着她，輕輕地問道。
“很好。”程曦並不看他，她眉眼低垂，直直地盯着地面。
“你在說謊。”梁墨生語氣肯定，“你甚至都不敢看我。”
“我沒有說謊。”程曦擡起頭來，迫切地想要證實她說話的真實性。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梁墨生緩緩說着，“是我的錯。”
他們明明是那麼無話不談的朋友，明明隔着那麼多年紀都可以找到那麼多的共同話題，明明只要一個眼神一句問候一條簡訊就能讓對方露出笑意。
是他的錯吧。
他露出一種悲慼的神色來，這種神情讓人不忍去看，程曦只覺得自己又要再次動搖，便又立刻低下頭去。
“我只是想你能和從前一樣，至少，你能比現在快樂。”
“我現在也很快樂。”程曦低着頭說道，可是已經哽咽。
終於，梁墨生把她擁在懷裏。
感覺他的溫度，程曦掙扎起來。
“不要動，我只想抱一抱你。”他緊緊擁着她，不讓她掙扎。“只一會兒就好。”梁墨生把頭埋進她的頸間，她的髮絲落在在他的臉頰，呼吸間都是她的氣息，他閉上雙眼。
過了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他終於可以堅定地把她抱在懷裏。
他終於邁出了這一步，因爲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確信，他不能沒有她，他不能失去她。
“我纔不是小朋友。”程曦呢喃着。
“小朋友，”他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好久不見。”
“小朋友，”他說，“我好想你。”
“小朋友，”他說，“生日快樂。”
那一刻，程曦的淚終於落下。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在抑制，然而這一刻，她還是落下淚來。
是他讓她變得軟弱。
她終究還是要承認，在那一刻，她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內心，在那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更加了解自己的寂寞，在那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想念他的懷抱和溫暖。
讓她只在那一刻，再任性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