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聽到了鋼絲斷裂的聲音,那麼清晰在耳邊響起來,就好像在倒數着她的生命一樣。
微微放眼望去,她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慕安然揚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慕安然的下巴特別尖,一笑起來就像是個錐子似的。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前幾天天晚上的火災是慕安然,今天下午的威亞也是。
她不會真的想置自己於死地吧不得不說,膽子夠大,心夠毒。
權世的車剛開到門口,就聽到裏邊傳來了巨大的叫聲,而且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
心裏隱隱感覺有些不對,權世催促:“再快點。”
順着聲音他們直接開到了拍攝科幻場景的地方,打開門下去,看見所有的人都圍在了一起,而半空中吊着的是沈深雪。
威亞的鋼絲斷了只剩下最後一根,她被吊在空中,好像風一吹都會掉下來。
權世也顧不得找人來,直接跑了進去,看着正在操控威亞的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權世心頭直冒火。
他大吼一聲:“愣着做什麼快把她放下來”
操控的人愣了一下,見到是權世,立馬開始幹活。
站在不遠處的慕安然也看到了權世,她剛想去找權世,卻見權世大踏步的向她走來,黑色的西服穿在身上多了幾分儒雅的男性味道,雕琢般的側顏,精緻極了。
慕安然心裏忍不住有些激動,這可是昨天的那個老頭子無法比之萬一的人,他的身體她做夢都想得到。
可是權世卻連餘光都沒有給她,直接把她推開,走到了威亞底下。
慕安然摸着剛纔被推的手臂,愣住了。
她一直都是男人的心中寶,每一個男人都想得到她,就好像她是他們的戰利品一樣。
可是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卻似乎被另一隻狐狸精迷住了。
她不知道他跟沈深雪的關係,但是她很討厭沈深雪,現在更甚了。
權世擡頭看着沈深雪,強自鎮靜道:“我在底下接住你。”
聲音還是冷,但意外的有一絲安撫的味道。
沈深雪望着下方權世的樣子,明明一直都很鎮定,可聽了這句話之後,心裏莫名開始委屈起來,眼淚潸然而下,溫熱的淚水柔軟了她的心。
她低着頭,看着站在底下衝她張開手臂的權世,緊緊的咬住了下脣,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衝了出來。
每次在她受到危險的時候他都在,無論是之前房子的大火,還是現在,可能她即將會摔得骨粉碎性骨。
威亞操作師慢慢的把威壓放了下去,不知道是因爲威亞的硬度很強還是沈深雪的體重很輕,釣了半天都沒有斷,雖然很危險,但是還是如願的降到了地上。
“權世。”
沈深雪伸出手,撲進了權世的懷裏,破天荒的大聲哭了起來。
好像要把內心最黑暗的地方全部解剖開。
她想要告訴阿遠哥哥,在他離開之後她有多麼的難受,多麼的孤獨和多麼的無助。
權世的懷抱是熱的,和他平時冷冰冰的形象不一樣,溫暖又帶着陽光的氣息。
權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看熱鬧的工作人員,眼神透着凌厲。
他薄脣微啓,聲音冷酷如寒冰:“誰幹的”
&nbs
p;沒人敢回答,也沒人知道,只有坐在攝影機旁邊的沈離驚的一身冷汗。
與此同時,還有站在威亞前的慕安然惡狠狠的咬着牙齒,紅脣微抿,但接着揚起了絲絲的笑意,慢慢的走進了權世。
她的手剛想放到權世的身上,就被狠狠捏住了,權世微微挑眉,手勁十分的大,聲音幾乎從牙齒縫裏蹦出來:“所以,你是在跟我說是你做的”
他的聲音森冷的,帶着不可名狀的憤怒。
對上他的眼神,慕安然心頭一驚,緊接着便是發瘋似的嫉妒。
自從第一眼見他之後,他就經常在她的腦海中無揮之不去,她和很多富商交往過,就是想要套出他的身份,可是沒人跟他說他是誰,沒人告訴過他的全名,只是很多人叫他權總
不過再厲害,應該沒有錢風厲害吧
她就不信,會拿不下他
“權總,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免得你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把頭埋進權世懷裏的沈深雪微微一愣,慢慢的擡起了頭。
察覺到懷裏溫度流失,權世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接着恢復正常。
“她有什麼事情也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既然你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那就給我滾”
慕安然心裏氣急,見沈深雪擡頭在看着自己,臉上還掛着淚珠,嘴角卻已勾起一絲輕蔑的微笑,看起來還真是個心機婊,真夠噁心的。
她必須得讓權總明白沈深雪真正的臉。
“不能讓她走。”沈深雪突然出聲道,“這件事情和她脫不了干係,前幾天的大火也是。”
她本來是不想那麼快就把慕安然給逼出來的,想看看她接着會玩什麼花招,不過慕安然好像完全沒懂她的意思。
出的主意都想把她趕盡殺絕,但既然這樣的話,她也不想陪她繼續玩下去,要麼當機立斷,要麼
呵呵。
一聽到前幾天晚上的火災,權世就想起了被大火圍繞的那個夜晚,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冷的,但是語氣卻微微有些波動:“你還好吧”
沈深雪點了點頭,突然發現自己離權世很近,而且剛開始她竟然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無論她多麼不喜歡權世的性格,可是隻要一觸碰到權世,她總會感到安心。
她沒有辦法說出到底是爲什麼,只是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也不陌生,似乎每次見到他,甚至和他擦肩而過都能感覺得到。
沈深雪伸出手擦了擦眼淚,開始恢復平常的狀態。
她可不小被慕安然這麼一弄就變成嬌滴滴的小女孩,畢竟從很久開始她就已經失去了可以哭泣的權利了,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必須得冷靜面對。
權世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看她倔強的背影莫名的心痛,剛纔明明哭的那麼大聲,明明那麼柔弱,可現在卻又像是披上了鎧甲長滿了利刺的刺蝟。
可就算這樣的她,他也愛得無法自拔。
慕安然一直看着沈深雪背後的權世,這個男人她勢在必得,畢竟她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垂眉,她從包裏掏出手機,微微瞥了沈深雪一眼,打了個電話給錢風,聲音又變得嬌滴滴的:“乾爹,你現在在哪我這邊出了一些狀況,能不能過來幫幫我”
看到她前後的變化,所有人都大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