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權少,別來有恙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在撒嬌?
    第二天早上,沈深雪醒來的時候,她身旁已經沒人了。

    如果不是因爲旁邊枕頭上浮現的細微褶皺,她甚至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看着空無一人的身側,沈深雪的心裏空落落的。

    在沈深雪的記憶中,除了小時候,權世還從來沒有那樣溫柔地對待過她。也許正因爲如此,一向認牀的她,昨晚卻睡的很好,一夜無夢直到天亮。

    就在沈深雪揉了揉眼睛,準備起牀的時候,權世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

    他的腰間裹了一條寬大的潔白色浴巾,上半身果露出的古銅色皮膚,以及完美的肌肉線條,無不充逸着精壯強健的陽剛之美。

    權世手上拿着一條毛巾,邊走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頭髮上的水珠滴落在飽滿的肌肉上,又是一種致命的性感誘惑。

    沈深雪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也可以用“秀色可餐”、“賞心悅目”這類的字眼來形容。

    “你醒了”權世瞥了一眼坐在牀上,發着呆的沈深雪。

    四目相交,沈深雪的臉上一燙,不着痕跡地將視線移開,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她沒有想到,權世竟然沒有離開,還在她的房間一直呆到了天亮。

    這樣的發現,讓她的心底升起一種難言的複雜情愫。彷彿她和權世之間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權世沒有留意到沈深雪的情感變化,隨意地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你過來。”

    沈深雪愣了一下,不知道權世想要做什麼,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手有點酸,你幫我擦下頭髮吧。”說着,權世揚了揚眉毛,順手把手中的毛巾塞到了沈深雪的手中。

    沈深雪望着手中的毛巾,徹底的傻了眼。

    她眯着眼,一臉懷疑地看着正微仰着頭,等待着她服侍的權世。

    這算什麼,一個大男人擦下頭髮,也會手痠。他,不會是在撒嬌吧

    “怎麼了,我們的沈小姐,連擦頭這麼簡單的小事都不會做嗎”權世調侃道。

    沈深雪聽出了權世語氣中的促狹之意,有些賭氣拿起毛巾,整個丟在了他的頭上。隨後,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亂擦一通。看着權世懊惱地皺起了眉頭,沈深雪的心中升起一絲快意。

    這個男人,一味地想要掌控自己。還不顧自己意願的,將她軟禁在這裏。也是該讓他喫點苦頭纔對。

    原本,她以爲自己這樣惡作劇般的舉動一定會惹惱權世,卻沒有想到,對方只是靜靜地坐着,任由沈深雪在自己的頭上胡作非爲,根本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不經意間,沈深雪的目光落在權世挺拔的脊樑上。

    剛剛站的遠沒有注意到,現在近距離地一看,才發現權世的後背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傷疤,或長或短,或深或淺。那些傷口大多數都是陳年舊傷,早已經褪了痂,只留下一道道淡褐色的痕跡。

    傷疤她見過許多,光是她自己,從小到大所受的傷就已經不計其數了。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像權世這樣富家子弟身上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痕。

    她記得,在孤兒院的時候,權世的身上是沒有這些傷疤的。

    難道說,從孤兒院出來之後,他經歷過什麼可怕遭遇,是她所不知道的。

    沈深雪留意到,在那些縱橫交錯的舊傷之中有一處新傷。傷口靠近臂彎,因爲纔剛剛結痂,周圍的皮膚還帶着淡淡的血色。看形狀,像是槍傷。

    沈深雪心中一緊,知道這傷是權世上次去爲自己奪解毒劑的時候被國外的黑道打傷的。怪不得,他剛剛說手痠提不上勁,大概是因爲傷口還沒有完全好的緣故吧。

    想起這道傷是爲自己所受的,沈深雪的心頭暖暖的,酸酸的,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柔了起來。她細心地幫權世擦乾頭髮,修長潔白的手指,從權世濃密的髮絲中劃過,輕

    輕地在放在太陽穴中給他做着按摩。

    “嗯,真舒服啊。”權世一臉享受地仰着頭,不由得感嘆出聲。

    此刻卸下了全部武裝的權世,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看在沈深雪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大男孩,再沒有往日裏的狠厲冷酷。

    眼前的權世,漸漸地與沈深雪腦海中阿遠哥哥的形象吻合起來,讓她陡然地升起一種衝動,想要緊緊地擁住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永遠都不要離開自己。

    而在她清醒過來,想要制止自己這股衝動的時候,身體卻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她的手憐惜地拂過那道道凹凸不平的傷痕,指下的粗糙感覺讓她的心隱隱發疼。

    如果當初,她和阿遠哥哥一直都留在孤兒院沒有分開,那該有多好。那樣的話,這些痛苦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你的傷還疼嗎”沈深雪聽到自己沙啞着聲音問道,“這些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麼”

    沈深雪感覺到手下的身軀一僵,竟然有些微微的顫抖。她心中一慌,以爲自己弄疼了他,準備抽回手去,卻被權世牢牢地握住。

    “你在乎嗎”權世轉過身來,炯炯的雙眸直接望進她的眼底,似是在找尋着什麼。

    “我,我”沈深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是啊,她在乎嗎面對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又可以在乎嗎

    這種複雜矛盾的情感,在沈深雪的心中交織,最終化爲無聲的嘆息。

    沈深雪被他盯得心裏發毛,在那樣的目光下,她有一種快要被人看穿的感覺。

    她垂下眸,躲開那眼神,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淡淡地說道:“你的頭髮擦好了。”

    權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被他很快地掩飾了過去。

    他閉上眼睛,將沈深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喃喃自語道:“我記得,以前她也是喜歡像這樣幫我擦頭髮。她的頭髮劃過我的肩膀,軟軟的,癢癢的。她還總喜歡摸着我的臉,對我笑,就像你現在這樣。”

    “她是誰”沈深雪剛剛開口,就已經後悔了。

    看着權世無限留戀的神情,沈深雪的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悵。因爲她知道,那個讓權世念念不忘的女人絕對不是她。

    權世睜開了雙眼,神情已經恢復如初。

    他放開了沈深雪的手,理了理額前的碎髮。低沉而又磁性的聲音中,透着一種饜足的慵懶,“你做的得很好,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沈深雪擡起頭,眼波流轉,透着掙扎與無奈。

    她沉默了半響,最後咬了咬牙,試探地問道,“是不是,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

    她知道此刻權世的心情好像還不錯,想着,或許趁他高興的時候,提出要求,讓他放自己離開。也許,他會答應也說不定。

    沈深雪發現,每當和權世的獨處的時候,她都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情感。這樣的情況,對於她來說是危險的。爲了避免自己繼續沉淪下去,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看着沈深雪充滿期待的目光,權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鬱,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沈深雪,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妄想離開。那樣的話,只會讓你自己受傷。”

    聰明如他,又怎麼會猜不到沈深雪想要什麼。只是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易地再放她離開了。

    沈深雪,你讓我動了心,就想要離開。這世界上,哪裏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權世,就算我是一個囚犯,也該有一個刑期。你告訴我,你究竟要將我關到什麼時候”沈深雪握緊了雙拳,憤憤不平地叫道。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不由分說地將自己抓來,還斷絕了自己和外界的一切聯繫。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怎麼可以一直被他關在這裏。

    “關到我高興爲止。”權世丟下這句話,大步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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