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眉看着坐在另一頭和自己遙不可及的權世,輕笑了道:“之前把我關了五天,滴水未進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我什麼都沒喫”
沈深雪的眼睛飄向他們交握的兩隻手,覺得有些可笑。
她把權世當成最重要的人,可權世把她當成什麼,一時的玩物嗎玩壞了玩死了,就換下一個玩物出場,週而復始。
權世一啞口無言,確實是他當初在氣頭上,沒有想過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走了。”沈深雪見他沉默,轉身走了。
她走了之後,餐廳裏就只剩下權世和蔣百靈,蔣百靈看着沈深雪的背影和權世落寞的神情,知道大敵當前。
她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到權世了面前問道:“阿遠哥哥,剛纔那個姐姐是誰啊”
權世伸出手摸了摸蔣百靈的頭笑道:“沒事,我們繼續喫吧。”
知道到權世不想說,蔣百靈也沒辦法,乖乖的坐在權世旁邊,給權世講了很多她以前的趣事,可她講了那麼多,費盡了那麼多口舌,權世卻是似乎並不想聽。
“小百靈,我現在有些事情要離開一會兒,你先去喫,喫完了之後讓他們帶你回房間。”他吩咐完,就站了起來,順着剛纔沈深雪走的方向追去。
坐在原地的蔣百靈目瞪口呆,她一直以爲小百靈纔是權世最重要的人,怎麼現在又殺出個“程咬金”
權世走到沈深雪的房間,見沈深雪坐在桌子前化妝,她拿着口紅抹在了脣上,原本蒼白的臉煥發了光彩。
權世走到她的身後,垂眉看着她。
“她叫什麼名字”沈深雪淡淡的問道,眸光有些清冷,是與生俱來的。
她就想知道這個替換她的人到底是誰。
“小百靈。”權世回答卻讓沈深雪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你是說她叫小百靈”沈深雪不自覺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她緊緊的皺着眉,內心猶如在大海中翻騰的船隻。
她怎麼不知道當初孤兒院有兩個小百靈
沈深雪站了起來,把手中的口紅仍在了一邊,她想要去看看這個小百靈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
權世擡眉,剛想抱抱她,卻見沈深雪走了出去。
蔣百靈坐在餐廳裏,衝着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女僕勾了勾手。
女僕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睜大了眼睛。
蔣百靈點了點頭,女僕忐忑地於是走了過去。
蔣百靈衝着她甜甜的笑說道:“女僕姐姐,這些喫的太多了,我喫不完,你要不幫我喫掉一些”
偌大的餐廳,就她和女僕兩個人。
那女僕看着笑得天真的蔣百靈點了點頭,拿起了一塊麪包就往嘴裏塞,這麪包比自己喫的所有面包都好喫,她忍不住再拿了一塊。
卻聽到蔣百靈陰測測的說道:“當着我的面搶東西喫,不把我放在眼裏這件事情要是被權世哥哥知道了,他會怎麼對你嗯”
 
她眼中漆黑,帶着冷笑。
她嚇得渾身冰涼,跪在蔣百靈的面前說道:“小姐,我錯了”
蔣百靈懶懶的問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幫個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可以,小姐你儘管問”她頭上全是汗。
蔣百靈低頭看着她問:“你知不知道剛纔坐在對面的那個女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她和權世有什麼關係”
女僕臉一白,哆哆嗦嗦的說道:“那是沈小姐,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城堡裏的,我們大人很喜歡她。”
“什麼”她提高了音量。
女僕見她臉色難看,又顫抖的搖了搖頭,“不,不,我們大人很討厭她,三番五次的囚禁她,甚至不給她東西喫。”
說着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蔣百靈的臉色。
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了,這位尊貴的客人對他們大人似乎挺有意思的。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說着蔣百靈彎下腰把地上的麪包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女僕看了一眼靜靜地躺在垃圾桶裏的麪包,快步的走出去,卻對上了正走過來的沈深雪。
她嚥了咽口水,這是前有狼後有虎,無論哪條路都行不通,不過沈深雪似乎沒有聽到她剛纔和蔣百靈的對話,反而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沈深雪想看看這個也叫“小百靈”的女人到底抱着什麼樣的想法,剛纔他以爲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權世隨便在外面撿的,可沒想到確然是有預謀的。
沈深雪緩緩的走進餐廳,坐在了蔣百靈的對面。
蔣百靈詫異的看着沈深雪,但隨即笑開了,“你就是沈姐姐”
沈深雪一邊擺弄着米糊上的調羹,一邊微微擡眉看着她,說道:“聽說你是權世以前的妹妹”
“沒錯,我們兩個之前在孤兒院生活過。”
說到這件事情,蔣百靈的臉都亮了起來,“阿遠哥哥是整個孤兒院最受歡迎的是男生,他天天陪我一起看書,我那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嫁給他。”
沈深雪皺了皺眉,這個女人一口一個阿遠哥哥,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在她看來,這個女人覬覦權世也就罷了,可阿遠哥哥是她最珍貴的記憶,沒有任何人能夠染指,可這個女人卻在模仿着她的小時候,叫着她最重要的人。
這個女人似乎想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據爲己有,其實最讓她失望的是權世,無論權世是不是真的把這個女人當成小百靈,沈深雪都不能原諒。
明明這段記憶權世也有份,可是爲什麼隨便一個陌生人披上這一切都虛僞外殼,權世就被矇騙了
沈深雪緊緊咬着牙,玩弄着手裏的調羹,沒有說話,又聽見蔣百靈淡淡的開口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從懸崖上摔了下去,幸好有阿遠哥哥拉住我,要不然我就死了,阿遠哥哥一直以來都對我很好。”
看着那一副噁心的嘴角,她不由得想笑,嘲諷道:“那麼久的事情你也記得,記憶力還真好啊。”
蔣百靈皺眉,心裏不悅,卻見權世從外面走了進來。